這幾人被沈淩雲這番話驚的合不攏嘴,李周也因為剛剛質問沈淩雲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這時,沈淩雲背後那片黑暗陰影中走出一個人。啪啪的掌聲在略微有些寂靜的夜色中,緩緩響起。
“肖大人!”
沈淩雲聽到對面幾人的喊聲,仿佛因為剛才那番剖心‘告白’,有些不好意思。她轉頭看了眼肖硯初,随即低着頭,遲遲未擡起。
肖硯初放下舉在胸前的手,滿含笑意的開口道:“沈三,你這一片丹心,我已知曉。唯願此後你也依舊如今日這般,如此維護于我。”
沈淩雲掩下嘴角淺淺的笑,堅定擡起頭,“定不負大人厚望。”
肖硯初聽完這番話,背着手帶着後邊的侍衛走遠了。
沈淩雲抱拳,“諸位,我便先會幕府整理行囊,不日便跟着大人前往儀州。”
不等她們幾人反應過來,利索離開。
李周有些佩服,“沒想到沈三竟然也如此心境,我是萬萬比不上的。”
朱仁也有些贊歎,她沒想到沈三對肖大人居然如此衷心。唯獨李易,她總覺得有些怪異,但又說不上來,何處不對勁。
沈淩雲遠離那三位後,慢悠悠的往自己的小房間走去。
她學肖硯初手背在身後,擡頭看着天上那抹玄月。隻有幾顆星圍繞在其左右,離她有些距離的地方,數顆星星聲勢浩大的發光。
她覺得肖台玉的這場軍事布置,有更深的用意。但她不是百事通,無法知道肖台玉心中所想。
但她的危險感知雷達告訴她,儀州之行暗藏殺機四伏。
她這一刻格外希望,自己可以看到肖台玉頭頂的光,這樣就能通過這些光的變化,猜測她的用意。
以此規避調一些風險。但她剛才在那一場商讨中,隻看到林校尉頭頂一會紅一會黑的光,除此外,沒有有用的收獲。
危險未知,争取肖硯初的好感,讓沈淩雲能最大程度在危險來臨時受到她的一絲‘庇護’。
很快,軍隊就整裝待發。林校尉與那位叫做陳寒的将領,帶領隊伍先行離開。
沈淩雲在林校尉帶軍離開前,去見了萬川,簡單叮囑她一定要注意安全。戰場上戰局變化萬千,她希望萬川也能平安。
看着林校尉她們的隊伍漸漸消失,沈淩雲騎着馬跟随肖硯初從另一方向,趕往儀州。
儀州與相州隔了一條山脈,形成天險,順理成章将山脈兩邊分為兩處地界。
沈淩雲在這崎岖的山路上騎馬前行,一路上都有些碎石。尖銳的碎石一不下心會刺進馬蹄中,讓馬匹有些難以控制。
沈淩雲被焦躁不安的馬匹颠破大腿,手也磨出些水泡。
就在林校尉預計攻打相州的前一天,一行人終于來到儀州。
她們以镖局的名義進入儀州城,隻等相州的消息傳來,再決定接下來的行動。
她們在客棧等了一日,收到了消息,同樣是在林校尉攻打相州的前一日,相州守将将其辎重隊全部殲滅,糧草、軍備大半被燒毀。
沈淩雲的呼吸越來越沉重,她覺得周遭沒有了任何聲響,隻剩下嗡嗡嗡的雜音。這樣的聲音充斥在她的腦海,讓她不自主攥緊拳頭。
全身血液倒流,沈淩雲的瞳孔不斷收縮。“辎重隊全被殲滅?其他隊伍呢,她們去哪了?啊?”她的聲音有些失控。
報信之人隻是搖搖頭,“相州附近地勢複雜,辎重隊到達林校尉安排駐紮點時,就遭到埋伏。對方準備充足,辎重隊根本毫無抵抗之力。”
肖硯初抿唇,對着沈淩雲示意,“沈三,你情緒莫要過于激動。”
接着對報信的士兵問道:“那林校尉接下來如何安排,此刻如何了?”
“林校尉下令撤出相州地界,現如今在魏州邊界。”
肖硯初有些不滿,“母親命其盡力拿下相州,她因遇阻有些謹慎,不再讓相州城進攻,也是情有可原。但怎能撤出相州,她竟敢違抗軍令!”
沈淩雲這時将頭深深埋着,咬緊牙關,努力壓抑着心中的情緒。她要冷靜下來,分析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相州的地理情況雖特殊,但現在的情況實在詭異。
肖硯初站起來,你将林江撤出相州的消息封鎖,在儀州城中散播她還在相州拼死戰鬥,務必讓滿城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