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決定還是順其自然吧。
這樣想着,自然而然就轉移了話題:“有看中的嗎?”說着,又打量兩眼季知春身上這件:“這套你穿着挺好看的。”
“诶,可是它是最貴的一件诶。”
“又不要你拿錢,你操那麼多心幹嘛?你隻需要考慮喜不喜歡就行了。”
“喜歡是喜歡,可....”
“行,就這件,走,試妝去。”
季知春被姜蒁拉着到了化妝間,很快婚紗店裡的化妝師就圍了上來,還沒剛坐下來,就瞧見姜蒁突然轉向她:“對了,你生日快到了,想要啥啊?”
她有點無語:“還有一個月呢!”
“我最近忙着呢,不得提前做準備啊,再說了...”姜蒁想着想到什麼一般,嗤笑聲:“說不定這次某人又要遵循慣例,收到一束‘來曆不明’的花。”
還特意在“來曆不明”上加重了語氣。
“......”
姜蒁轉過頭,任由化妝師在她臉上塗塗抹抹,嘴卻沒閑着:“你說秦嶼也是奇怪啊,在一起的十号不好好珍惜,分手了倒是每年過生日送束花來。”
“嗤,貓哭耗子,擱這裝什麼深情呢?死渣男!”
“......”
不期然,季知春眼前似乎浮現出一雙淡漠的眼。
在那個大雪紛飛的夜,秦嶼站在昏黃的路燈下,任由雪花落在他鴉羽似的頭發上,鼻梁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
鏡片後依舊是他那雙沒什麼波瀾的眼睛,哪怕到了此時此刻,他仍是沉默寡言的。
直到——有一兩片雪花落在他微垂的睫毛上,搖搖欲墜。
他方才伸出手,将繞在脖頸上的圍巾取下,攏在她身上。
而後,
還是那副平靜的口吻:
“季知春,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頓了頓,季知春睨着姜蒁的神色,小聲嘟哝着:“其實……他也不算什麼渣……”
“砰”得聲,姜蒁猛地敲了下桌子,把旁邊的化妝師吓了一跳。
後半句話季知春吞到了肚子裡。
“不是你半夜車壞留在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郊區公路上,給他打電話他不接的時候了。”
姜蒁似笑非笑地斜睨她一眼:“我算是明白牧野高中為什麼對他嚴防死守的,合着有你這個戀愛腦在這呢。”
這都什麼跟什麼。
“什麼嚴防死守?牧野讨厭秦嶼那倒是真的。”
但凡隻要他見到秦嶼,不出三句話定然是要刺上一刺秦嶼。
更别提牧野和她最後一次争吵,也是因為秦嶼而起。
而她答應牧野的事,最後也沒做到……
想到這,她忽而想起昨天姜蒁跟她講見到秦嶼,最好還是不要讓兩人見到吧。
“你……見到秦嶼了?”
姜蒁滿不在乎地回道:“見到了,在魏謙昀辦公室。”說着,斜睨她一眼:“放心吧,隻是有個案子需要合作而已,秦嶼當天晚上就回江北了。”
“不過聽說他混的不錯,年紀輕輕當上紅圈所的高級律師,說不定還能當上合夥人呢。”
是這樣,他這個人向來優秀。
“那下次他要來江甯,你要是知道,提醒我一聲。”
“怎麼?你要舊情複燃??”
“……”季知春白了姜蒁一眼:“我躲着他,就算是和平分手,見面總多了點不同于旁人的尴尬。”
“還是體面點,不要見的好。”
—
晚八點十分,季知春剛進家門,一打眼就瞧見牧野穿着寬松的灰色長袖居家服,單手插兜拿着個水杯,晃晃悠悠走到玄關前。
淡淡瞅她一眼,從鼻腔發出一聲不知所謂的嗤弄聲,轉身去接水了。
?
季知春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清澈的眼睛裡充斥着大大的迷茫。
這大少爺又怎麼了?
誰又惹他了?
換上寫,她跟着牧野來到沙發前,瞧着看電視,看茶幾,看手機,就是不拿正眼看她的牧野,手往前一伸:“喏。”
眼見牧野裝模作樣的擡眼瞧她,明知故問:“什麼?”
“禮物。”
牧野輕笑一聲,眼角眉梢那點子不滿,被唇邊那抹弧度沖散。
接過禮物,語氣中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季知春,挺在意我啊?”
“出門在外都想着給我買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