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蛋白白淨淨生得一張漂亮又可愛的小臉,聲音很是稚氣倒也可愛,眨巴着眼睛說道,“好的,妖人哥哥帶我去看煙花吧。”
“你!”謝西合氣得抿了抿唇,他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小混蛋一般見識,氣呼呼說道,“想看煙花跟我去樓上。”
小混蛋一蹦一跳跟在謝西合身後,身量隻到謝西合腰上一點點。
謝西合帶着小混蛋來到了邀月樓的最頂層,從這裡可以盡收京城夜景,小混蛋眼睛亮晶晶的,好想發現了仙境一般,“妖人哥哥你真厲害!這座樓都是你家的嗎?”
謝西合得意地點點頭,“那是,二哥說了以後邀月樓歸我管。”
小混蛋扒在欄杆上墊着腳遠眺,“妖人哥哥你好厲害那我以後可以找你玩嗎?”
除了說話不好聽謝西合還是挺喜歡這小家夥,“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蘇禅,我爹是朱雀營的副統領。”
謝西合沒想到蘇禅是朱雀營副統領的兒子,“我爹說不要跟當官的走太近……”
煙花迎空炸開,本就熱鬧的除夕夜随着盛開在空中的煙花變得更為熱鬧了,煙火短暫卻也是璀璨而美麗,謝西合也忍不住笑了,“年初五的時候你再來找我吧。”
蘇禅點點頭,“一言為定!”
謝西合從回憶中抽離,“那個……”
蘇禅氣得抄起手,“我走了!”
“等一下,等一下!我……我沒忘,隻是我爹那時候遭仇家暗害,我們兄弟姐妹幾個還未成年,鬼市上的生意亂作一團,為怕我們出事大哥便把我們送回了老家。一待就是兩年,我回來後大哥又出事了,所以……”
蘇禅依舊氣着,“所以你就忘了幹淨了。”
謝西合确實忘幹淨了,愧疚不已,抱歉地說道,“對不起,我确實忘幹淨了。”
“你!”蘇禅氣得瞪謝西合,抿着唇不語,他和謝西合當時也隻有一面之緣,一句口頭上的承諾罷了,都說兒時戲言,也怪他自己過于較真了。年初五他來邀月樓找謝西合,卻被夥計粗魯地趕了出去。後來他又來過幾次還是沒找到謝西合,脾氣上來就再也沒問過。
謝西合見蘇禅立在那兒不說話,心中更為愧疚,“對不起小将軍我确實忘了,我沒想到你會那麼在意。”
蘇禅故作潇灑地擺手說道,“誰說我在意了,我那是信守承諾,本将軍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從不食言。”
謝西合搖搖頭,初見時候說話不中聽,長大了亂說話,真不知道蘇禅這些年經曆了什麼,“我請你喝酒賠罪行嗎?”
蘇禅挑了挑眉毛,雖然還是很在意謝西合當年的失約但是他已經解釋了,也是遇上了非常糟糕的事并非是刻意忘記,“既然是賠罪那就喝上一整晚如何?”
謝西合輕笑,“好,不過我酒量不好真喝不到一整晚。”
蘇禅,“喝不到也得喝到,誰讓你忘了。”
“都聽小将軍的。”
思音戲班,一路碰到的人每個人面上愁雲慘淡,江葉紅叫來了段洪波,這還是頭一次見段洪波如此心神不甯,“楚捕頭又來了,可是金竹七的死查清楚了?”
江葉紅打量着段洪波,“我們這次來是找謝三爺的,聽聞戲班有人摔傷了。”
段洪波笑得勉強,“是出了點小意外,大夫來看過了并無大礙。”
江葉紅問道,“聽說你們打算把白發鬼這出戲重新搬上戲台?”
段洪波笑得比剛才更不自然,“白發鬼是師傅嘔心瀝血所創作,其實我也想繼續唱這出戲,奈何戲班中的武生技藝難以達到師傅的高度,所以就一再擱置,可眼下戲班需要維持生計,是我太心急了。”
江葉紅,“聽聞你們在排演白發鬼的時候出現了白發鬼?”
段洪波面上凝固了一瞬,避開江葉紅的目光幹笑一聲,“不知道誰惡作劇,這世上哪有什麼鬼啊。”
江葉紅扯了下唇角,“我就随便問問,班主去忙吧。”
“好,好。”段洪波急匆匆下樓去了。
江葉紅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疑惑道,“段洪波怎麼感覺有些怪?”
巫長甯,“不是怪,是恐懼,尤其你提到白發鬼的時候他的眼神明顯是恐懼的。看來白發鬼這出戲另有隐情,對了,我們拜訪李将軍的時候他不是說過城西木匠鋪的姜見山曾是戲班的老人,我們可以先去找他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