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盜墓賊,前朝五大密寶之一的翠月玉龍珠是怎麼到嶽東郎手上的,這麼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他又是如何讓你看見的?”
錢萬豪忸怩攥緊了手指,“别看嶽東郎有時候神神叨叨的,但是他鑒寶還是有些本事的,有次在醉仙樓喝酒,他就鑒了一件商周鼎,就他的本事,老老實實當個鑒寶師也能衣食無憂,可惜啊他吸食那玩意成瘾,根本戒不掉。”
巫長甯追問道,“你知道嶽東郎吸食仙人遊步散依賴成瘾?”
錢萬豪點點頭,“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除非有人不知道仙人遊步散,不過仙人遊步散在太祖皇帝建國之初就被明文納入違禁之物,但是民間隻要給得起錢,這東西還是能弄到手的。”
巫長甯,“說回你和嶽東郎,你們是在醉仙樓認識的?”
錢萬豪,“是,就是那次鑒寶,我覺得他是個人才想收入聚寶行所用,可惜他不願意,但他對鑒寶很是上心,我給他點兒錢,他也願意幫我鑒那些從…從盜墓賊手上收來的東西,當然那是在楚捕頭找上我之前,自從楚捕頭找過我後,我再也沒從盜墓賊手上收過任何東西,大概是臘月初一,我和嶽東郎在醉仙樓喝酒,聊到了夜明珠,趁着醉酒他說手上有一絕世明珠,當晚也是喝得多,所以……”
錢萬豪醉酒之後什麼話都放開了說,他不信嶽東郎手上能有什麼絕世明珠,拍着嶽東郎的肩膀笑道,“嶽兄酒後如見仙,但不可混淆了現實與夢境。”
嶽東郎搖晃着站起來,“你不相信我說的?我告訴你,我手上的明珠價值連城,是這些世俗的明珠比不得的,今夜兄弟我就破例讓你看看什麼是絕世明珠。”
錢萬豪回憶着說道,“然後嶽東郎就拉着我去了他家,他取出翠月玉龍珠,我當時就傻眼了,真是絕世神珠,隻要你見過那珠子,從此什麼璀璨的明珠都難以入眼,當然我也知道這顆珠子随葬承惠皇後,知道這是陪葬品。”
巫長甯走到錢萬豪身側,柔聲說道,“所以你以此威脅他,如果他不把翠月玉龍珠賣給你,你就去官府告發他,說他是盜墓賊。”
錢萬豪被點破了龌龊心思,不敢看巫長甯,雖然巫長甯說話柔聲細語,但是總讓人脊背發涼,“他若不是盜墓賊,此物得來也非正途,嶽東郎整日雲裡霧裡,黑白颠倒,寶貝在他手裡隻會蒙塵,不如給我,可惜啊,他竟然要另加價。”
巫長甯,“但你還是給了,不過嶽東郎又反悔了。所以你心存怨恨,欲殺之而後快。”
錢萬豪沒有立即否認,咽了下口水說道,“他要三十萬銀,我當晚就準備好了,他搪塞我要再等等,好不容易到了交易的日子他又要加十萬銀,加十萬就十萬,隻要能得到寶珠,我也認了,可是他又開始顧左右而言他,一直拖着不肯交貨。年前二十七日那晚我确實到過嶽東郎的家,他吸食了那東西陷入幻覺,我上去給了他兩巴掌。”
巫長甯,“你到嶽東郎家是戌時一刻,而春山客去問嶽東郎讨要茶具錢是戌時三刻,你當時就在嶽東郎家是吧?”
錢萬豪抄着手低頭不語,巫長甯柔柔一笑,錢萬豪背後寒毛直豎,馬上開口說道,“我……我确實在他家,嶽東郎這人鐵公雞一毛不拔,又極愛貪小便宜,一套茶具的錢都不願意出。”
巫長甯再次确認地問道,“所以春山客戌時三刻到嶽東郎家的時候,你在嶽東郎家對嗎?”
錢萬豪不情願得點了下頭,“我隻是怕被人誤會……”
巫長甯,“從戌時一刻到戌時三刻,中間還有不少時間,那你在嶽東郎家做什麼?”
“我…我當然……”錢萬豪支支吾吾,舌頭打結一般說不出話來,“我,我在找寶珠……”
巫長甯,“那為何春山客到嶽東郎家的時候裡屋的燈沒亮,晚上找東西不需要掌燈?”
錢萬豪冷汗直冒,“我,聽見外面有人來忙熄了燈。”
巫長甯沒有再就這個問題繼續追問,“第二問題,勞桢來的時候嶽東郎家的燈是亮着的,你這時候還在嶽東郎家對不對?”
錢萬豪心虛地大喘氣,“我……”
“回答我是不是?”巫長甯并沒有提高聲量,同樣的語調隻是過于冰涼讓人脊背發寒。
錢萬豪點點頭,“是……”
巫長甯,“勞桢踹了門,你擔心他會破門而入遂假裝醉酒的嶽東郎呵斥勞桢離開,有沒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