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潇寬慰完宋湘後,兩人就各自入席了。
宋淺坐在宋逡右後方,見宋湘入座,微微勾起唇角。
“五妹妹與大姐姐這般要好,到是讓我羨慕得很。身邊能有個同齡的說得上話的,總比我這樣整日孤身一人的好。”
宋逡聽見宋淺的話,也微微颔首。
“湘湘與潇潇,也應該帶着淺淺一起才是。都是一家姊妹,别讓旁人看了笑話。”
宋湘沒有說話。
宋淺瞥了一眼垂頭不語的宋湘,被宋湘耳旁的東珠晃了眼。
宋淺微微蹙起眉,放低聲音抽噎着說:
“許是姐姐還在怪罪我,所以也讓妹妹不要與我說話吧。”
宋逡輕歎一口氣,安慰着:
“哪裡,沒有的事。湘湘,姐姐與你說話,你怎麼不應呢?往日你最是溫潤懂事,怎麼今日這般不省心?”
宋湘抿着唇,道:
“姐姐怎麼想,那就是怎麼吧。”
宋淺不可思議的看着宋湘,那雙眼幾乎要脫出眼眶。
“你——”
宋湘卻不再作言,任由宋淺如何她都視而不見。
宋淺萬般氣憤沒處發洩,隻好又怨怨的看着宋逡,委屈的說:
“爹爹——”
宋逡思及還在宮裡,隻是輕輕掃了一眼宋淺。
宋淺見此,也隻能收回自己的神通,悶不做聲。
宋潇遙遙看着宋逡那邊的動靜,見宋逡什麼也不說也隻是輕輕一笑。
霍川看着宋潇的臉色,默默将自己面前的酒推到宋潇面前。
“心情很好?”
宋潇端起酒盞喝了一口。
“也不算吧。方才你哪兒去了?”
霍川扭了扭自己的手腕,毫不在意的說:
“沒去哪兒。”
宋潇挑眉。
“算了,不說就不說吧。不過一會兒我替你相看小姐的時候你别亂跑就是了。”
“。。。。。。”
“總不能讓人家小姐幹聽我一個人在那兒吹捧你。”
“。。。。。。”
“顯得家裡多沒禮貌。”
霍川看着宋潇,沒忍住:
“難道你就不能多關心關心你哥哥嗎?你哥哥剛才可是才去收拾了一個人。”
“我知道啊。”
宋潇稀奇的看了眼霍川:
“不然誰沒事帶着一股血腥味,一會兒你先去外頭把味兒吹吹再進來。”
“。。。。。。”
霍川百思不得其解,以前那個跟在自己身後走兩步摔一跤還會黏黏糊糊叫自己哥哥的小團子跑哪裡去了。
霍川扼腕。
宋潇見霍川不說話就探身向前反問剛入座的霍玉安:
“是吧,舅舅。”
“。。。。。。”
“舅舅,今年京城的郊外的地收上來了不少錢呢。”
霍川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眼神在宋潇和霍玉安之間來回轉動。
“父親,我可是你親兒子啊。”
“。。。。。。”
“我十五就跟着你外出打仗。路上饑一頓熬一頓,在邊沙嘴唇都幹裂開。隻得舔一舔嘴唇上的血腥味來解渴。當年我為了護送一道急報被敵軍一箭射穿肩胛骨,那傷口被汗浸透的發了白,好了又爛。我還曾經為了壓辎重在夜裡不甚摔下了馬,摔斷了好幾根肋骨。”
“。。。。。。”
“我為邊沙大營受過傷,我為邊沙大營流過血。”
“。。。。。。”
“父親,我是你親兒子啊。”
霍川那雙被風沙吹的有些幹涸的眼裡漫出了無數的不可置信。
“舅舅,今年鋪子還有不少餘銀。”
“。。。。。。”
“朝廷若要加重對各方的監視舅舅那個法子就行不通了,對吧。”
“。。。。。。”
霍玉安在兩人的視線中端坐如鐘,許久後颔首肯定,淡淡道:
“是。霍川你一會兒多出去吹吹風,免得唐突了淑女。”
真正聰明的人在做抉擇的時候往往都會選擇利益比較誘人的那個。
宋潇在霍川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安慰道:
“你放心,我方才都與湘湘說好了。她認識的淑女貴女比我認識的多,一會兒陛下走了我和她就好好的替你參謀參謀。祖母年紀也大了,宜州的姑娘見了你就跟見了蛇蠍一樣避之不及。也不知道你這些年是怎麼浪費你這張好臉變成一塊臭狗屎的,反正梁京的姑娘小姐也不知道宜州那邊是怎麼說的,你今天努力努力沒準能成。”
霍川垂頭不語,直覺告訴他把這件事交給看起來就不怎麼靠譜的宋潇準能沒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