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宮門被緩緩推開,透露出一股詭異的氣息。
一路上近乎無人,除去夜巡的金吾衛再無旁人。
沈庭寒加快腳步走到禦書房門口,整座宮殿靜若無人,可偏偏禦書房亮如白晝。
沈庭寒推開房門,就見李炆一臉頹廢的坐在高位,一旁站的是陳慎。
李炆見了沈庭寒,先是驚愕然後是憤怒。
“你來幹什麼!?”
李炆顫抖着站起身,睜大了眼眶看着沈庭寒。
沈庭寒抿着唇:
“有黃門來我府上說陛下召我進宮。”
李炆痛心疾首的拍了幾下桌子。
陳慎低垂着頭,一臉落寞。
“一路上金吾衛巡查的比宮宴時還嚴,光是我來的路上就遇見了三波金吾衛。”
陳慎輕輕歎了一口氣。
“今日在京中見到許多生面孔,入宮後更是隻多不減。”
沈庭寒微微挑眉:
“純貴妃終于動手了?”
李炆舒出一口氣:
“那些人表面上是純貴妃的人,實際上都是李柏的人。”
沈庭寒走到窗旁,用手破開一個小洞。外面果不其然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卻不見李柏和純貴妃的身影。
陳慎歎了一口氣,來回踱步了好一會兒:
“原本想着沈侍郎能發現不對立馬帶張将軍來救駕,沒想到就連沈侍郎都被騙了進來。”
沈庭寒側過頭,有些稀奇的看着陳慎:
“我知道不對勁啊。”
“。。。。。。”
“。。。。。。”
李炆看着沈庭寒:
“那你還進來?”
沈庭寒抱着手站在窗前:
“進來看看二皇子是想逼宮還是想做什麼。”
李炆被沈庭寒說的話氣得隻擺手:
“哼!平日裡希望你随和點,一直和朕一闆一眼。到這種時候了到是給朕裝起好侄兒來了!”
怎麼,舅侄一起死嗎!?
“今日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朕可怎麼對得起玉嘉?!”
“。。。。。。”
陳慎觀沈庭寒神色随和,似乎胸有成竹。
“沈侍郎,可是已經有了萬全之策?”
沈庭寒微微颔首:
“算是吧。”
李炆一臉稀奇:
“你現在都在這裡關着,能有什麼法子?”
沈庭寒思索了會兒,突然側過頭問李炆:
“如果一會兒的請求很荒唐,舅舅願不願意答應?”
“。。。。。。?”
“。。。。。。?”
李炆和陳慎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宋潇躺在床上,靜靜的看着頭頂上的床簾。
外頭亂的跟一鍋粥一樣,什麼跳大神的、念經的、作法的。。。。。。全都在外頭各做各的。
鬧得宋潇腦袋嗡嗡的疼。
宋潇把被褥掀起來蓋在自己臉上,卻還是能聽到外頭的聲響。
就連屋裡的鈴铛都被震的微微發響。
原本今天晚上想借這些東西發個瘋的,沒想到到被餘若嫣捷足先登了。
煩死了!
就在外頭的念經聲、道法聲、作法聲伴着鈴铛聲響徹雲霄的時候,宋潇隐隐約約聽見一點敲擊窗棂的聲音。
?
宋潇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推開一點窗縫。
果不其然在窗戶跟前看見一個黑乎乎的腦袋。
“喲。”
宋潇和他打了一個招呼。
“你家公子又叫你來做什麼?”
侍衛從懷裡掏出半塊虎符遞給宋潇。
宋潇接在手裡颠了颠:
“這麼重,真家夥?”
“我們公子說有個讓小姐你可以正大光明不嫁給昌甯候的法子。”
宋潇把虎符丢給侍衛,滿不在意的說:
“不聽,我自己都可以做到,憑什麼欠他一個人情?他又想做什麼?嫌宋淺不夠聽話讓我入宮做娘娘?好好的日子不過做什麼進去受那些莫名其妙的氣?”
“。。。。。。”侍衛抿了抿嘴。
果然和他們家公子說的一模一樣。
“那個,我們公子說這件事小姐做了不吃虧,而且不是小姐欠我們公子人情,是我們公子欠小姐一個人情。”
?
宋潇趴到窗棂上懷疑的看着侍衛:
“真的?沈庭寒有那麼好心?”
“。。。。。。”
侍衛有點想反駁但是又覺的宋潇說的沒有錯,反駁不出來。
“真的,我們公子說小姐隻要做一件最讓自己舒心的事情就可以解決自己的燃眉之急。而且不用再裝病和家裡的姨娘周旋。”
宋潇挑眉:
“你們公子還挺懂這些後院的彎彎繞繞。你告訴他的?”
侍衛倉皇的擺着手:
“我能告訴我們公子什麼,這些事情明眼人都清楚。況且不是我們亂說,實在是各家的家事對我們而言都是瞞不住的。”
“你們?”宋潇終于從這家夥的嘴裡套到了點實用的東西。
侍衛知道自己被宋潇繞了進去,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個勁兒的搖頭,似乎不願再說。
“算了。”宋潇伸手拉住窗棂,“你是個不靠譜的,你們公子也是個不靠譜的。讓我做的都不是什麼好事,不幹。”
“诶诶诶——”侍衛連忙伸手拉住窗棂,“小姐不再想想?或許此次之後,小姐就再也不用縮在這院子裡!可以随意做自己想做的事!”
“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況且還是從沈庭寒嘴裡冒出來的,我不信。”
侍衛急的露在外頭的眼睛通紅,就快要哭出來了。
“我們公子還說了,今日這件事情要是做成了,小姐想提什麼要求都可以!”
好——
宋潇放開手。
東西撈到了。
“東西拿來,你們公子想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