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也是可惜。宋大小姐的風采當真是世間難得,若能夠得此佳人,我也算不枉此生。”
可惜和府裡新納的小妾犯沖,病了許久。
趙遜思及此頗為可惜的擺了擺頭,站起身。
“既然見過宋兄了,那就不多打擾了。宋兄安心養傷吧。我就先回去了。”
“侯爺慢走,讓手底下的人送送你。”
趙遜擺了擺手,徑直離開了。
趙遜離開後,宋逡連忙把貼身的小厮叫來吩咐道:
“不管如何,今日一定要把大小姐給我帶回來!不管用什麼辦法!”
小厮看着自己胸前被宋逡死死拽住的胸口,連忙點頭:
“是是是——小的知道了。”
門房來叫人的時候,宋潇已經等了多時了。
宋潇騎在馬上,仰着頭。俯視着相協牽手出來的郭琥母女。
“外頭風寒重,大夫人快上車吧。”
郭琥仰頭看着宋潇,被有些刺眼的日頭晃的眯起了眼。
“今日日頭這般亮,卻不見得有多暖和。”
“冬日太陽大是好事,雪化的快了,春耕也就可以提前了。”
宋湘和郭琥坐在車裡,郭琥挂着簾子,默默的看着前頭宋潇的背影。
宋潇放低速度,與馬車并肩。
“大夫人也應當多出來逛逛,院裡冷寒刺骨,外頭日頭這麼好,多出來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可是都是一樣的天,一樣的日頭。在院裡苦寒難道外頭就不苦寒了嗎?這樣的天,在哪裡不是一樣?”
宋潇側眼看了一眼郭琥:
“總歸還得有外頭的日子。大夫人不是說過嗎?”
郭琥看了一眼宋潇,笑着:
“入了一次宮,倒是把你膽子給放出來了。”
“許是我原本膽子就這麼大呢?”
“也是,膽子不大也不敢入宮救駕。”
“人不能總活在院裡,這是大夫人教我的。怎麼到了大夫人身上,大夫人反而自己又走暈了路?”
“西域的石榴樹在梁京并不好養活,你院裡那株也是讓人花了不少心思才養到這麼大的。”
“既然它本就不屬于梁京又何必強求?将它留在不屬于它的地方?”
郭琥沒有答話。
宋潇又道:
“今日我見到了陳大人,陳大人說他要奉旨去六州各處巡查。”
“。。。。。。”
“橫豎父親知道了我的事也不會高興。”
宋潇勒住缰繩:
“女兒送到這裡就不送了。陳大人還在城外等我,先行告辭。”
說完,宋潇就騎着馬離開了。
郭琥靜靜的看着越來越近的府門。
宋湘有些憂慮:
“母親?”
“罷,随她去吧。”郭琥伸手拉上了車簾,“想要飛的鳥,是怎麼也關不住的。”
綠桃和小若替宋潇收拾了好多東西,兩人抱了兩個大包袱。站在城門前面就像是兩個大大的石獅子。
宋潇駕着馬一路小跑過來,看見在門口等着的兩人忍不住笑出聲。
綠桃和小若艱難的從包袱後頭伸出半個腦袋看着宋潇,可憐巴巴的說:
“小姐。”
陳慎和車隊也在一旁等候。陳慎看見兩人抱着的包袱都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打趣着說:
“這兩位是怕宋小姐不回來吧。”
宋潇彎腰拎過綠桃抱着的那個包袱,單手背在了肩頭:
“行了,都回去吧。把院子守好,别讓蓮煙軒的鑽了空子。要是被人欺負了就欺負回去,他們不敢拿你們怎麼樣。”
綠桃蹙着眉:
“我自小就跟着小姐,小姐身邊不帶人當真沒有問題嗎?”
宋潇一挑眉:
“你們小姐我是那麼虛弱的人嗎?”
“可——”
“行了,我知道你們舍不得。可是我又不想一直在梁京待着,往後梁京局勢大變是必然。讓吳叔時刻盯着,一有什麼不對勁就立馬和舅舅聯系。”
綠桃點了點頭。
宋潇扯着缰繩:
“我走了。府裡的事情,你們就自己看着辦。有什麼事就去找大夫人,她不會為難你們的。”
說完,就騎着馬跑了起來,路過随行車隊的時候還順手把肩頭的包袱放在了車隊拉貨的闆車上。
陳慎連忙坐上馬車:
“哎呦呦——快走,快走——咱們等了這麼久,可不能落在她後頭了。”
宋潇騎着馬,什麼都沒想。
她本可以不跟着陳慎來這一出的。
可是她又覺得她應該跟着陳慎來走這麼一遭。
“人不能一輩子活在院裡,外頭有的是更廣闊天地。”
她想郭琥說的沒有錯。
沈庭寒說的也沒有錯。
與其坐以待斃等着宋逡又把她指給不知道哪戶人家,還不如她自己把握時機。
霍玉安讓她來梁京更重要的事情是要給宜州和梁京之間構架起一座堅不可摧的橋梁。
讓宜州能夠準确,迅速的知道梁京的動向。
可是這件事如果她一直待在府裡,就根本不可能做到。
她早該想到的。
霍玉安讓她學一身功夫,讓她來梁京不是讓她和宋淺一起在籠子裡打架互啄的。
她應該有更多的選擇。
有更廣闊的路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