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财權養人。
整個人都跟往前不一樣了。
宋湘解釋道:
“這是前段時間父親新納的姨娘。如今正得寵愛。”
宋逡伸出一隻手,盈兒便極有眼色的走上前将人扶住。
宋湘道:
“父親累了,姨娘帶父親下去好生休息吧。”
盈兒牽着垂頭喪氣的宋逡,從廊下離開了。
宋潇走上前把攤到在地的宋澄扶起來:
“行了行了,沒人去動你那些東西,我都讓人在你屋門口守着,沒人敢進去。”
宋澄聽聞,立馬擡頭一臉期待的看着宋潇:
“真的?”
宋潇點頭:
“真的,真的,真的。比你鼻子上挂的鼻涕還真。”
宋湘從袖子裡拿出手帕,替宋澄把臉擦幹淨:
“二哥擔憂這些做什麼,不放心姐姐,還不放心我嗎?”
宋澄從宋湘手裡拿過帕子,自己把臉擦幹淨了。
宋潇一手抄着宋澄的腋下将人架起,一邊時不時的看宋湘幾眼。
“姐姐是有話想要與我說?”
宋潇抿唇。
她不知道她該不該說。
更确切的來說,她不知道她能不能說。
宋湘如今這般,全是因為當時她那幾句慫恿郭琥離開的話。
可是她卻實實在在的忘記了,這個家總歸是該有人來操持的。不是郭琥,那便是宋湘。
如今郭琥離開了,那這件事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宋湘身上。
可是宋湘自己願意嗎?
她願意像那些女子一樣,半生都在這圍牆裡頭操勞嗎?
宋潇濡涅許久,澀聲說:
“你寫信與我,說你過得極好。可我今日回來,卻處處見你周旋勞頓。”
“姐姐恐你騙我。”
宋湘睜大眼睛,整個人都有些呆滞。
宋澄用那隻還好的腳站穩身體,仿佛聽見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撇嘴。
“大姐,你多慮了。你是不知道她那天在外頭莊子裡頭算賬,撥算盤時候的那個嘴臉。整張臉都快要笑裂開了。”
“。。。。。。”
被宋澄拆穿的宋湘不由羞澀的轉過頭,不敢看呆愣的宋潇。
“。。。。。。姐姐。。。。。。”
宋澄砸吧砸吧了酸澀的眼,悠悠的說:
“大姐,你多慮了。她願意得很。”
宋湘把沈庭寒帶過來後,就離開了。
好巧不巧,又在門口遇到了早上才鬥過嘴的宋淺。
宋淺鄙夷的看着宋湘:
“有貴客來,怎的妹妹也不派個人來院裡通傳。姐姐不來,旁人到說是我們宋府的姑娘沒規矩。”
宋湘淡淡看着宋淺:
“沈大人今日來,是找大姐姐和二哥的。若是旁人在此冒犯了沈大人,那才是我宋府沒有規矩。”
宋淺似乎是料定了自己坐穩了昌甯候府大夫人的位置,近來也不與往常那般惺惺作态,整個人看起來到真實了不少。
“宋湘你什麼意思?”
宋湘抄着手,恭敬的對宋淺行禮:
“妹妹這是在勸解姐姐。不可亂了方寸。”
“姐姐如今已經是昌甯候府尚未過門的大夫人,那就更應該懂得避嫌才是,怎麼能夠在外頭私會外男?”
宋淺冷笑:
“私會外男?妹妹這話說的,聽着到像是真的。”
“這屋是宋家的屋,我雖是昌甯候府尚未過門的大夫人。可卻還是姓宋的,不論怎麼說我終究也是這府上的主子。這屋裡,難道還有我去不得的地方?”
宋湘看着宋淺嚣張的眉眼:
“姐姐今日,是一定要讓妹妹難堪嗎?”
宋淺不甚在意的笑了:
“難道妹妹不是一直也在讓我難堪嗎?”
“。。。。。。”宋湘歎了口氣,很是無奈,“姐姐究竟為何難堪,姐姐難道不知道嗎?”
宋淺厲色的看着宋湘。
宋湘并不在意宋淺的神色,繼續說:
“姐姐私會昌甯候,又在旁人府裡與主人家行那苟且之事的事情。當真要鬧得滿京城衆人皆知嗎?”
兩人身後的下人個個低着頭,死死的盯着自己腳前的那點兒地,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那日魏王的宴會,姐姐稱病不去赴宴,可有注意外頭有什麼人?雨聲有多大?”
宋淺喘着氣,神色未定。
宋湘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透露着絲憐憫。
“明明有一條平坦路擺在姐姐眼前,姐姐為何非要去那山野草叢裡尋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