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認為自從奕兒中毒的事情發生後,二哥會稍微強勢一點。沒想到還是被令妃關在了宮裡。”
沈庭寒喝了一口茶:
“楚王殿下生性純良,為人和善,對長輩更是恭敬孝順。令妃就是吃透了這一點,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耗費兩人之間的母子親情。”
李建成看着沈庭寒,微微挑眉:
“明日就是花宴了,如今怎麼辦?”
趙瑜不在宮裡,明日去宮裡赴宴的命婦和貴女的安全都無法保障。
誰知道蘇家是不是在計劃着什麼?
李建成接着又問:
“你手底下的人呢?”
“都被換到了城裡和夜裡,不在宮裡。”
這下——就有些難辦了。
沈庭寒沉默不語,眉頭微蹙,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李建成歎了一口氣,随口一說:
“要是有個和宋小姐一樣身手了得的人去赴宴那就好了。”
趙瑜搖了搖頭:
“瞌睡來了送枕頭,這世間哪裡來的這麼巧妙的事?”
“令妃宴請的,可都是京中命婦?”
李建成颔首:
“是,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員親眷。”
“宋家可收到了請帖?”
“。。。。。。”
“。。。。。。”
李建成和趙瑜兩人大眼瞪小眼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沈庭寒的意思。
“是啊,宋逡也是四品官,雖說府上的事務都已經交給了五小姐,可是實際上的大夫人還是郭琥。”
李建成十分驚喜:
“我們怎麼把這一号人物忘了?”
“郭夫人不但能力出衆,甚至早些年還在宮裡住過一段時間。對宮裡的布局也熟悉得很。”沈庭寒有些遲疑,“隻是不知道郭夫人,願不願意以身涉險。”
趙瑜道:
“令妃如今的地位,雖說不是皇後卻甚似皇後。就算郭夫人不去,宋府終究還是會派一個人入宮。”
沈庭寒想了想:
“不,郭夫人的性子在京城衆人皆知。宋府今非昔比,令妃是一定要把人請到宮裡的。”
“郭夫人不願赴宴,卻總得有人赴宴。”李建成回過神來,“姨娘小妾的是肯定不能進宮的,宋淺如今身份特殊究竟怎麼算都還是問題。。。。。。那就隻剩下——”
宋湘算完手頭的賬,整個人都累得不行。像一塊軟趴趴的肉癱在桌子上,臉放在算盤上也不覺得硌得慌。
手頭的賬都算完了,商會裡的東西也都一一囑咐好了。
母親也答應了這段時間會回府來住,防止餘姨娘和宋淺又在一旁作妖。
宋湘換了一邊的臉枕在上頭。
如此京裡應當也沒有什麼了。
就是郊外的那處院子,雖說還在收留孩子和婦女。可是效果卻并不理想。
不少人都還隻是盼望吃一口飽飯和不受家裡男丁欺負毆打,若單純的因為如此住在院子裡,那院子的意義也就不大了。
宋湘突然覺得有些頭疼,忍不住用手摳了摳自己的腦袋。
說着容易,做起來卻難得要命。
宋湘歎了一口氣。
“世道多險阻啊——”
“小姐。”
門上的投影微微低着頭,輕聲細語的說:
“方才宮裡送了請帖來,說是明日令妃娘娘的花宴,務必請小姐去。”
令妃的花宴?
“就說我身子不爽利,拒了吧。”
“那個黃門說,還請小姐務必前去,朝中所有的四品以上的親眷都收到了請帖。”
那就是不得不去了。
宋湘眼睛轉了轉,道:
“請帖拿給我瞧瞧。”
侍女輕手輕腳的推開門,把一張染了胭色的請帖放到了案桌上。
宋湘擺了擺手,示意侍女下去。
侍女很有眼力見的離開了,離開時還關上了門。
請帖不但是染了新奇的顔色,上頭還用抄寫經文才用得到的金墨畫上了栩栩如生的花朵。看得出十分用心。
宋湘用手戳了戳請帖上的花紋。
這個時候辦宴會,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用多想,宋湘都知道宴會會是怎麼一個場景。
說是一場宴會,實際上就是蘇家拿來震懾百官的鴻門宴。
若是這一次不支持蘇家,怕是往後都巴結不上了。
宋湘拿起請帖,翻來覆去的弄了好久,才撐着桌子站起身。
門口候着的侍女見宋湘出來了便問道:
“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你替我跑一趟,去郊外的禁軍大營,把母親請回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