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很仁慈,可是他卻也輸在了他的仁慈上。迫于壓力,他把自己的兩個親兒子都送上了戰場。并且答應了十分侮辱的契約。”
“什麼契約?”
“。。。。。。”霍茲格似乎歎了口氣,很是疲憊的說,“如果哥哥和我都死在了戰場上,那父王就必須從他們部落選一個人過繼,繼承北疆的王位。”
“為什麼?按道理來說難道不應該在你們的旁系當中選一個你們的表兄弟來繼任?”邵啟皺眉。
宋潇的眉頭也微微蹙起:
“因為這是他們出兵的原則。若是不答應這條約定,那他們就不會出兵。非但不會出兵,還會出兵在你們部落四周不斷騷擾你們。”
“是的。我們部落裡能夠打仗的小夥并不多,大多都是白發蒼蒼的老人。我們的勇士老了,卻還沒有新的勇士站出來。這一點也讓他們很是不滿。”
“所以——”邵啟仔細想了想,覺得裡頭的彎彎繞繞和大梁朝中的那些彎彎繞繞并無二緻。
“所以——你們是想要我們替你們解決掉其他部落,還是解決掉那個大梁人?”
宋潇雖然說聽懂了,可也覺得麻煩。
這種細緻活兒她做不來,她隻能直接幹脆的給他們一個了斷,然後再把他們的人頭挂在帳篷上頭震懾那些人以絕後患。
“北疆的事我們北疆自己能夠解決。畢竟那個人是大梁人,我們不好出手。”
宋潇摳了摳自己的耳朵,神色有些不耐煩:
“那個人在哪兒?”
她現在就把那個人綁了。
讓玉麟關将士苦守了這麼久,又讓他們這樣奔波了一路。
就算宋潇臉上不表,可是心裡卻早就把那個人罵了一百遍。
娘的,一顆隻會吹耳邊風的老鼠屎。
就是因為這個人絆住了他們的腳步,至今都沒有墨先生的消息。
那個男人,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蹤迹也尋不到。
霍茲格似乎從宋潇不耐煩的動作上猜到了她的打算,遲疑的說:
“那個人,如今并不在北疆。他說他居無定所,常常幾地奔波,有時他會回大梁,有時候他又會來北疆,有時候他又會跨過霞南山脈深入西涼腹地。”
“沒有人知道他在做什麼,可是也沒有人能攔住他的去路。他身邊那個侍衛身手了得,就連我們北疆最勇猛的戰士都要忍讓他三分。”
“。。。。。。”
“。。。。。。”
宋潇皺眉,霍茲格的這個形容——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裡見到了一星閃耀的火光。
墨先生!
風一吹,空中就沙塵漫天。
西涼的氣候就是如此,站在外頭不是被太陽曬得中暑就是被沙塵糊到窒息。
男人渾身上下都用布巾蒙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對銳利的眼睛。
“公子,我們遇上風暴了。前頭走不了。”
馬車的簾子被一隻雪白修長的手撩開,墨先生探出半個頭,眯起眼看着外頭有些刺眼的陽光。
“運氣竟然這般不好。”
嚴良驅使着馬車,仔細看着懷中的地圖:
“大人,前面有一片石林,或許能夠遮蔽一二。我們先去那裡等風暴停了再出發吧!”
墨先生拉上簾子,幽幽的聲音從裡頭傳來:
“去吧,等到夜裡再出發。”
“時間久了,宜州可就反應過來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