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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綠是被雨聲吵醒的。
宮城縣緯度高,雖然沿海,但比東京之類的地區更為幹燥,隻有換季的時候會有幾天大雨。
難得在周末一覺睡到十點,她下樓,原野誠在客廳翻财經報,五郎豎着後腿在餐桌上舔毛。
“爸爸呢?”
“一大早就出門了,說要研究對手。”
原野綠有些迷茫:“女子組的決賽不是在下午嗎?”
“誰知道他。”原野誠一如既往地嫌棄自家老爸,“姐姐呢,今天不用訓練?”
“唔,我們今天休息。”
烏野最終還是沒有走到決賽。
戰勝白水館後,下午與白鳥澤打滿三局,遺憾止步。
“男子決賽是十一點吧,現在去應該還趕得上?”原野誠問。
原野綠往嘴裡塞三明治,順手撸了把貓後頸,挨了一爪子。
“算了吧,下午再去,小晴約了我看女子決賽。”
和男排挺進決賽不同,白鳥澤女排在準決賽0-2負于聖多明戈學園,去年春高代表決定戰的準優勝。
對此結果,深川晴十分不滿:“又是聖多明戈對新山,這套決賽陣容都打了多少年了,觀衆也該看膩了吧。”
“誠才是,今天不用去補習班?”
原野誠無語地看她:“黃金周啊,打球打傻了、不,當經理當傻了嗎。”
完全不記得這件事的原野綠一錘手心:“對哦,明天不用上課。”
今年的黃金周從明天開始,算上這個周末,有整整九天假期。
“等下媽媽回來了,記得提醒我合宿通知單需要她簽名。”
周日是律子固定的主婦休息日,上午去美麗芭蕾,下午和她的朋友一起聚餐。
原野綠“噔噔噔”快步上了趟樓,把放假前武田老師發的通知放到餐桌上。
烏野排球部的黃金周合宿從明天開始,直到五月四日,為期六天。
各國的職業聯賽全部落下帷幕,進入國家隊賽季的備戰期,原野綠沒有比賽看,決定趁原野誠難得放假在家的機會,把作業翻出來寫完。
她可不想暑假因為要補習去不成東京遠征或者大學交流合宿。
原野誠:“……你才是高中生吧,要我教你做題?”
原野綠振振有詞:“補習班不是進度很快嗎。”
“姐,動動腦子,我才國一。”
被弟弟毫不留情地拒絕,貓咪五郎也終于不堪其擾跳下餐桌,原野綠歎氣。
去小晴家寫吧。
——完全沒考慮到深川晴已經和自己不同校、沒有一樣的作業抄。
[等一下!]三号緊急開口,[聽我說話啊小綠!有任務!]
原野綠皺眉。
“不已經告訴你了嗎,沒有必要。”
昨天輸掉比賽後三号就咋咋呼呼,說着什麼[現在是大好機會][快安慰輸了比賽情緒低落的他吧!],一定要她去找影山約會。
原野綠觀察了一番,雖然比往常話更少了,但反思檢讨會結束後,飛雄還和日向學長正常地加練了幾組扣球,實在不像三号說的“心情沮喪郁結于心”的樣子。
[這種事又不能用必不必要來判斷]三号恨鐵不成鋼,[有所行動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這又不是必做任務……”原野綠沒什麼幹勁。
三号一噎,後台哐啷一陣系統修正。
[如果完成這個任務黃金周的日常任務全免]
“成交。”原野綠飛速起身。
*
“所以,”
收到原野綠“我到門口了”的簡訊,一頭霧水跑來開門的深川晴,頭頂十字看着眼前的一高一矮。
“這就是你拉着影山跑到我家,讓我給你們補習的理由?”
她先客氣地把兩人迎進門,然後一把扯住原野綠的袖子拖到廚房。
“有沒有搞錯,約會約到我家,你的腦子終于被背闊肌占領了嗎?!”
[說得好]三号覺得深川晴罵出了它的心聲。
“是小晴說隻有你一個人在家,要我提前來找你玩的嘛。”原野綠狡辯。
“我又沒說——好,補習。”發覺這樣争辯不出結果,深川晴換了個角度,“你讓高一的我、給高二的影山補習?”
她扭頭看了眼客廳,影山飛雄已經老實把作業攤開了。
“……”深川晴久違地感到呼吸困難。
影山飛雄輸球打擊這麼大的嗎?把智商和邏輯都輸掉了!
原野綠又搬出她那套理論:“補習班的進度不都——唔。”
深川晴不想聽她說話,拿起料理台上的布丁就塞到她嘴裡,探身招呼:“影山學長喝茶還是牛奶?”
隻是因為昨天被緣下力和武田老師嚴肅警告不準偷跑回學校加練,下雨又不能在院子裡打球,并覺得原野綠“早點開始學好過考前臨時抱佛腳”的觀點有點道理,所以跟過來的影山飛雄:“牛奶,麻煩了。”
他對原野綠這位靠成績考上白鳥澤的好友充滿敬佩之情。
深川晴倒也真的會做高二的作業,隻是影山的學業水平着實給她漲了見識,心底五色學長的形象高大許多。
——至少五色學長會背氫氦锂铍硼碳氮!影山飛雄真的有聽課嗎?誰會在元素周期表裡填金木水火土啊!
從日向那裡聽來元素五行說的影山飛雄:“不是一樣的嗎?”
還沒學元素周期表的原野綠:“西谷學長和我說這是魔法符文哎。”
深川晴:……
“西谷學長,沒記錯的話,現在是高三生,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