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再觸及溫樂言白嫩的脖頸,他眼中也不由得帶上了幾分濕意,“瘋症什麼的,以後都不會再有了,你放心,我不會再讓自己傷了你。”
握住寒林商探來的手,溫樂言笑着颔首,“你的話,我當然相信。”
這一夜二人雖都刻意避開了南宛王的死,可從溫樂言的一身白衣和妝台前放着的幾朵白色簪花來看,哪怕與南宛王隻相認了十來日,連話都沒說上幾句,溫樂言還是打算在喪期過後替他守孝,也算是全了這份養育之恩。
按理說,重孝在身者即便是婚姻大事也應當順勢推遲,可這次崔明珏卻直接無視了喪期,命令衆人繼續布置大婚事宜,看樣子這回的大婚他是勢在必得了。
除此之外,最難辦的還要數南宛如今的局勢,隻因他們都明白這件事必然是崔明珏在背後推動,可現在的他不僅以驸馬身份自居,更巧妙地以神谕安撫衆人,已然不是他們能簡單對付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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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一陣絮叨過後,溫樂言最先撐不住困沉沉睡去。
至于寒林商起先還算是老實的躺在被褥上,聽着耳畔溫樂言淺淺的呼吸聲入睡,可聽着聽着還是沒忍住睜開眼來輕握住了溫樂言垂在一旁的手。在感受到溫樂言下意識的緊握後,他才笑笑不舍的閉眼睡去。
許久後,樓外泛起一絲天光,緊接着就是一聲雞鳴響起。
待一夜沉眠過後,溫樂言一覺醒來卻發現寒林商早已不見了蹤影,不僅如此,就連地上的兩床被褥都被他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而這一點,努娜竟是直到醒來都未能發現。
“速度倒是挺快。”言罷,溫樂言被自己樂的一笑。
最後,這一夜就這麼有驚無險的過去了,索性寒林商從始至終都沒有被死士們發現,而他也在天還沒亮時,就悄沒聲的離開了南樓。
寒林商這次來南樓的目的,說到底也不過就是為了确認溫樂言的安危,如今見人安全了,他自然也就轉身離開了。
樓外那聲雞鳴不僅喚醒了溫樂言,也驚醒了熟睡一夜的努娜。打着哈欠起身的她絲毫沒發覺窗棂處的不對勁,而是下意識打了熱水來到床榻前,為溫樂言絞了帕子洗漱。
然而就在這時,樓外有人輕叩木門,“公主,蘭姬夫人有事請您過去一趟。”
“娘親?”
放下淨手的帕子,對于金蒲蘭暈厥後又醒來的消息,溫樂言頗感驚喜。一心記挂着娘親的她見此也沒有多耽擱,提着裙擺就匆匆去了金蒲蘭處。
自南宛王死後,金蒲蘭的精神狀态是愈發不濟了,若非還有溫樂言日日陪在身旁,隻怕她早就精神崩潰到與南宛王一同去了。
因為南宛王的死,一頭白發的金蒲蘭再度恢複了先前略顯頹廢的模樣,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固執的攥着溫樂言的手,想要去問問王後,究竟為何要害死南宛王,他們可是年少夫妻啊。
對于金蒲蘭此時的固執,溫樂言無法阻攔隻得開口規勸,“可是娘親,那裡如今已經被死士把守,我們怕是進不去......”
金蒲蘭站起身來拍拍女兒的手,“無妨,不過就是一棟樓從前是進不去,如今卻不同了。說來這麼久了我和她之間的事,也該有個了斷了。”
說罷,金蒲蘭就擡步率先出了門,溫樂言見狀也隻得歎氣跟上。
王後與金和到底是皇室中人,雖是被幽禁,卻還是住在原先的樓裡,隻是那扇門如今已形同虛設,他們是無論如何也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