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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吱呀’一聲門響,吓了榻上的王後一跳。
她驚得轉過身去看,因起身幅度太大,發上的那支鳳钗被晃動在地,發出‘叮鈴’脆響。
“誰,誰在那!”
嘶啞的嗓音吼過後,淺淺的月光從門外照射進來,随後在王後心跳如鼓時,一道熟悉的身影進了樓内。
那是一道穿着荼白衣衫,滿覆深蘭的男子身影,瞧着這人背上編制的白發,王後見後悄然舒了口氣。
“原是你來了,怎麼,你如今倒也學會了賄賂死士不成?”
事到如今,即便是身處險境,王後依舊理了理發髻端的一副優雅模樣,似乎她還是那個雍容華貴、優雅從容的南宛王後。
然而她這話問出後,眼前人卻沒有應答,隻是沉着眼眸深深的看着她。從那雙黑眸中,王後竟瞧出一絲駭人的殺氣來。
“不對,你不是巫醫,你到底是誰?!”
“一個殺你的人。”
說完,寒林商沒再廢話抽出劍來就快步上前。
不會武功的王後要想對上寒林商,存活的幾率近乎于無,所以還沒等她将口中話問出,脖頸處就現出一抹血色。
“為......”
緊接着,王後僵着身子想擡頭,卻視野翻轉,轉瞬間人頭落了地。
“......”
割開錦被一角,及時接住王後頭顱的寒林商,最後面不改色的将其包進錦被裡。等再次确認無誤後,方才一甩劍尖血,擡步跨出窗戶,一閃身消失不見了。
王後死的事,發生的悄無聲息,以至于四周來回巡視的死士無一人發現不對勁,更不知寒林商早已于他們眼皮子底下走過了一個來回。
可惜,與寒林商相比,賀喜格的武功多少差了那麼一些。
因此,當她悄聲翻過長廊,再行至南樓西面時,還沒等靠近就被一群死士團團圍住了。
打頭的首領也沒想到賀喜格膽子會這麼大,王後的事剛有了定論,她就敢趁着夜色來南樓殺了王後,“賀喜格,認罪吧,你殺了王後,按照南宛規矩是要被處以極刑的。”
首領這話,把賀喜格吓着了,“什麼,王後死了,怎麼可能?!”
對于賀喜格的這一問,首領瞧出她面上不似作僞,心下起疑間也沒有回答,隻是側過身子給她讓了條道。
首領這番舉動讓賀喜格沉了心,“......難不成王後真的死了?”
不願相信的賀喜格急着往前邁了幾步,然而還沒等她進樓,鼻尖就嗅見風送來滿滿的血腥氣。而那血味的源頭,正是王後處。
嗅着這滿鼻的血腥氣,賀喜格隻覺得滿心不甘,究竟是誰這麼早下手,阻了她手刃仇人的路。
見賀喜格似乎明白了,首領再言,“事到如今,我勸你還是果斷認罪吧,否則捱到地牢就沒那麼舒坦了。”
“大哥,不是我做的我認什麼。是,我是恨王後,可我還什麼都沒做,就被你們給包圍了。況且如今這南樓裡裡外外都被你們和白衣死士看着,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靠近不了啊。”
首領聽後擰眉思索,今晚這事來的确實巧了些,或許當真不是賀喜格所為。
絲毫不知首領所想的賀喜格還在不斷解釋,“再者說,若真是我殺的,我又何必待在這等你們來捉,萬一是有人栽贓陷害呢?”
想到這,賀喜格沒顧及首領的牽扯,趕着入了樓,一進去她就瞧見榻上的無首屍身,那樣的服飾顯然是王後才能穿戴的。
隻是除此以外,更讓賀喜格在意的是這滿屋子還未消散的氣息。
“這...好強的煞氣。”
首領上前一湊,“還有好濃的殺氣,殺王後的人一定身手不凡且積怨頗深,否則不會讓她死無全屍。”
賀喜格聽了這話面上閃過一抹驚喜,“大哥,這麼說你相信人不是我殺的?”
首領撇了她一眼,“我隻是相信你沒有這樣好的身手。”
“......”
對于王後,死士内幾乎無人真心敬着她,可秉着身份與規矩,這次王後之死想不追究都難了,隻是可惜賀喜格背了這黑鍋。
賀喜格雖然恨王後也想殺了她,卻絲毫沒有替别人背鍋的想法,“可有這樣好身手的,究竟會是誰呢?”
首領歎氣,“與其好奇這個,你還不如擔心接下來你該怎麼辦,畢竟今夜出現在南樓西面的隻有你一個。
況且當年你姐姐的事誰人不知,如今王後與上任巫醫共同僞造預言的事已經揭露,你偏巧在今夜來這......目前來看,就算人不是你殺的,你也是嫌疑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