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耕雲笑着就抽了下他的小臂:“找誰要好處呢,想搞内部分裂啊?”
王醒不理會他的危言聳聽,依舊說:“好處。”
嚴耕雲白嫖失敗,開始利誘:“給你五毛。”
王醒瞧不上:“不缺這個。”
嚴耕雲想了想:“一會下山你要是走不動了,我背你。”
王醒瞥了眼他那個細身闆:“你背得動?”
“笑話!”嚴耕雲一拍胸口,“猛男。”
可他臉長得挺清純的,王醒實在是沒繃住,笑起來,換了個位置給他去找了。
不過離開之前,嚴耕雲叫王醒去找了片比較大的枯葉子,把這個一級稍微擋了擋。
可後面的運氣就沒這麼好了,王醒找了一小時,二級倒是有幾樣,但一級的沒有再碰到。他說今天緣盡于此,也不找了,拿着手機給嚴耕雲抓拍了些照片。
嚴耕雲最不愛照相,他有點鏡頭僵硬症,擺拍都不怎麼樣,但他适合抓拍,很自然鮮活,就是姿勢亂七八糟的,蹲的、扭的還有閉着眼睛大笑的,還有殘影。
嚴耕雲被醜得龇牙咧嘴的,覺得自己跟猴子一樣。
但是王醒喜歡,他垂着眼睛在屏幕上縮放的樣子很柔軟,像是在看那種美好的回憶,讓嚴耕雲眼睛一閉,随他去了。
黑曆史就黑曆史吧。
兩人在山裡轉悠到4點半,開始往回走。
典典累了,也不玩了,方簡腰椎有問題,嚴耕雲和王醒輪換着把她背回了農莊。方簡兄妹要在這兒過夜,看星星。
走到停車場的下坡路上,那路内側是山石岩壁,另一邊空曠,連着綿延的天地和樹海。
嚴耕雲不知怎麼想起了自己的承諾,又前看後看,都沒看見人影,就問王醒要不要他背。
王醒已然忘了這茬,被他提起來時,都有點服氣:“走了4萬步,不累啊?”
嚴耕雲實事求是:“腳底闆有點,手還好。”
王醒本來想說算了,但看他一副言出必行的樣子,遲疑一瞬,還是給面子地搭住了他的肩膀,說:“那就意思意思,背一秒吧。”
“一秒是個什麼背法?”嚴耕雲笑着拉開步子,彎下腰和膝蓋。
王醒就伏下貼到他背上,給了他一點點自身的重量。
嚴耕雲伸手去勾他的大腿,準備将他背起來,卻不料原本搭在他脖子兩側的手臂滑下去,錯落到胸前和腰間,将他環緊并拉了起來。
緊接着,一點溫熱落在了右耳尖上,嚴耕雲站起來,聽他低沉潮熱的聲音吹進了耳朵裡。
“可以了,轉過來,親一下收工了。”
就這?
嚴耕雲其實很想笑他放水,但又拒絕不了那個仿佛有磁性的邀請。
他轉頭的時候,懸崖那邊霞光滿天,天上有一塊巨大的、明顯的、魚形的雲,它遨遊在群山之上、斑斓之間,讓嚴耕雲腦海中猛地出現了一組詞語。
一個王醒那個魚缸,正在尋找的名字。
回家之後,嚴耕雲下定決心,離比賽交電子檔還有半個月,他周内必須收完李霖的魚缸,剩下專心忙比賽。
也沒人管他,他自己天天加班加點,三餐一下就混亂了,晚上基本也不回來。
搞創作的大抵都有點這樣,王醒也不想唠叨他,能過來就陪,不能就給他按時點外賣。
嚴耕雲晝夜颠倒,總算趕在周日晚飯後完工了。
但因為種上去的水草還需要養一養,發一下色,所以他跟李霖說,過半個月給他送過去。
不過不送也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缸裡有塊模拟湖泊用的水鏡,它在水裡時間長了,會落上泥和菌絲,沒有最初那麼明亮,因此嚴耕雲先把李霖喊來看了一遍。
而李霖這邊,頑世贈送的魚缸也已經到位了,成了李霖辦公室的一景。
但定制的還是不一樣,李霖過來院子這邊一看,就說要把頑世的那個,挪到他爸的辦公室去。
嚴耕雲看他喜歡,自己也高興,端着盒飯在旁邊扒。
這一晚,他回小區睡了一夜又半天,下午被楊小霏的電話吵醒催進度,但還是在家把這天休息完了。
兩人有幾天沒空膩歪了,嚴耕雲忙完了,人也在眼前,但找補似的,還是有點想他。
于是王醒洗到一半,看見他把門擰開一道縫,在外面“偷窺”。
王醒被占了便宜,禮尚往來就欺過來,一下把他抓住了:進來吧你——
翌日一早,嚴耕雲又回了院子那邊,不過這次規律了些,他每天來回跑。
魚缸一點一點搭建起來,嚴耕雲調了很多遍細節,又請方簡來給他拍了照片,趕在截止日期的前三天,向官方郵箱裡發了參賽的電子照片。
之後他開始清閑下來,然而不巧,王醒又接到了出差的通知,周四晚上去,下周二下午回。
不過這還是趕得上現場比賽的時間,它在星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