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會?
三人同時一愣,還是景榮最先反應過來,他用空閑的那隻手把請柬拿過來,确認上面的字迹是真的,才遞給容姝:
“的确是盛會的請柬。”
燙金的暗紋繡在請柬四周,觸手一模便知道價值不菲。容姝将請柬打開,神色淡淡的掃了眼。
“難不成他們也知道大師姐醒了?”
束元從容姝旁邊探出腦袋,有些狐疑的開口。
“應該不是,”景榮眸光微閃,“師姐醒來的消息隻通知了宗門,在外曆練的幾個師弟師妹尚未得到消息,外面的人又怎麼會知道?大抵是例行通知,雖知道師姐未醒,禮數卻也要到位。”
束元“啧啧”兩聲,頗為不屑的撇了撇嘴:“虛僞。盛會的人跟你一樣黑心腸。”
景榮涼涼的瞥了他一眼,他瞬間打了個寒顫,縮縮脖子移開了目光。
“送信的人有沒有說什麼?”容姝看向低頭候在一旁的侍女。
侍女視線低垂,聲音恭敬地回答:
“那人隻說若是上仙因身體不适未出席盛會,帝姬一定不會怪罪。”
“帝姬?”束元詫異道。他轉頭向容姝解釋,“大師姐未曾出席過盛會,因此有所不知。往年的盛會都是由天帝與帝後主持,說是仙界最重要的宴席也不為過。隻是不知為何今年舉辦的時間格外早,且變成了帝姬主持……”
他目露擔憂的看了容姝一眼:
“之前昏睡也是帝姬的人把大師姐送回來的,這次又是一醒過來就讓人送來了請柬……莫不是、她在大師姐這裡安插了人手?”
說完他下意識看向低眉順眼候着的侍女。
容姝還沒說話,侍女立即“砰”的一聲跪到地上,她額頭貼地,聲音沉穩冷靜:
“上仙待我們一向寬厚,我們又怎麼會被别人收買?我等對上仙絕無二心!”
束元嗤笑:“就算你沒有,誰知道其他人有沒有?這可不是你随便說說就能算數的。”
侍女面色陡然變得焦急:“束元上仙!你莫要冤枉我!我對上仙的忠心天地可鑒!侍女中也絕無那等背信棄義之人,容上仙給了我們第二條命,我們自會好好報答!”
“那誰知……”
“好了,”容姝打斷了還要反駁的束元,擡擡手讓侍女起身,轉頭對束元道,“說不定真是巧合,請柬派發的先後都是有規矩的,她總不能預測到我今天會醒,專門讓人改了順序?”
束元啞然,餘光瞥了侍女一眼,撇撇嘴道:
“這可說不準。”
容姝沒再理他,她伸手從景榮手裡接過小狼崽,小狼崽立即讨好般舔舔她的手指,身上軟嘟嘟的任她揉捏。
景榮目光一凝,眼神有些晦暗的看着在容姝懷裡裝乖撒嬌的小狼崽。他指尖微蜷,容姝手指不經意擦過時的體溫似乎還留在上面。他垂眸掩去心底不斷翻湧的貪念,輕聲道:
“……師姐?”
容姝手指在小狼崽的腦袋上揉捏着,漫不經心道:
“不礙事。我這裡平時冷清,多它一個添點鬧騰勁也好。何況還有侍女在,擾不了我的清淨,把它放在這也無妨。”
小狼崽似乎聽懂了她的話,興奮地“嗷嗚”了幾聲。它賣力的舔着容姝的手指,尾巴雀躍的甩來甩去,不時纏上容姝的手腕。
束元站在一旁恨得牙都要咬碎了,他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那、怎、麼、行。師姐還是交給我,平日裡不會被鬧騰不說,想見它的時候我也能随時抱……”
“不必。”容姝說完便拿着請柬回了屋,束元還想跟上去,跟在容姝身後的侍女轉身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後朝景榮點點頭,“砰”的關上了門。
他有些憋悶的摸摸鼻尖,嘴裡不滿的嘟囔:
“真是、這麼兇幹嘛……”
景榮看向緊閉的大門,微眯起眼——
那個狼崽、給他一種詭異又荒謬的熟悉感。
仿佛跟……一樣。
他緩緩垂下了眼眸。
不論如何,他這次都不容許再任其發展。
……
“……聽說了嗎,這次的盛會容上仙也會來呢。”
“容上仙?哪個容,不會是……”
“是她,玄池宗的那個。”
“嘶——不是說她被扔進了三千鏡後一直沒醒嗎,怎麼……”
“噓噓噓,這話可不敢亂說,容上仙是‘自願’去的三千鏡,你可千萬别再說錯了,不然要是被誰聽到……咳,她前陣子剛醒過來,也算是趕巧,就在盛會舉辦的前兩天。可往常的盛會她都不出席的,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