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幫你找吧,”翟合樂涼涼的聲音響起,直接把觀心鏡放到柴子骞面前,“你看看這是不是鬼眼狐狸的頭?”
柴子骞愣了一下,他呆呆地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在還算明亮的火光中,連接着狐狸頭跟脖子的線突然斷了幾根,狐狸腦袋随之歪斜。
“啊!”尖銳而凄厲的嚎叫聲響徹整個自廬山,柴子骞發了瘋似的去扯自己的腦袋,哭喊着:“我的頭呢,我的頭去哪裡了?”
“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翟合樂舉起桃灼劍,沉聲問。
“啊,是師兄,是師兄,不,不,他為什麼要砍我的頭,我明明幫他做了那麼多事,甚至為了他背叛師姐!啊!”
柴子骞全身開始迅速潰爛,帶着腥臭味的血污從他體力蒸騰出。他就像一鍋煮沸了的水,變幹了。
血迹斑斑的道袍輕飄飄落在地上,狐狸頭歪在一旁,面目猙獰而詭異。
翟合樂面無表情上前一腳把狐狸頭給踩碎,一縷青煙便從狐狸頭裡冒出來,然後朝樹林深處飄去。她立刻跟上,想要看看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這鬼眼狐狸是妖門之物,雖然能迷惑人卻妖力微弱,還不足以殺人。更何況狐狸頭接在人身上的這種行為,讓翟合樂想起了失傳已久的仙門詭術——嫁接仙。
而嫁接仙正好是曾經的仙門霸主龍滅仙的獨門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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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宇渾身寒毛直立,他甚至能感覺到身後人的呼吸打在自己脖子上。
“你怎麼了,阿玉?”身後人的聲音變尖,就像是指甲在磨石頭一樣,非常刺耳。
“沒事。”昌宇鎮定下來,到沒選擇硬剛。一來這樣容易暴露自己,二來他也不清楚眼下是什麼狀況。
那人不說話了,不過昌宇能感覺到對方在盯着自己。
他又躺了下去,吊兒郎當:“我還是沒睡夠,不如你先去幫我守夜吧?”
那人:“啊,我去嗎?”
“對啊,你不能去嗎?”昌宇反問。
對方沉默片刻,随後昌宇就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那東西下了樹。
背後的冰涼終于消失,昌宇舒了口氣,不過卻用餘光瞥樹下,想要看看那家夥到底是什麼東西,結果竟然看到一隻沒有毛的狐狸出現在樹下。
那狐狸鬼鬼祟祟,還時不時擡頭去看昌宇。昌宇立刻假寐,實則全身心都在感應樹下的動作。
狐狸來到陳百歲面前,探頭探腦嗅了嗅,接着張開大嘴想要把對方吃掉。昌宇立刻動作,宛如鬼魅般竄到了狐狸身後。
“你想幹什麼?”他幽幽來了一句。
狐狸短促的叫了一聲,随即就被昌宇掐住脖子。
可下一秒,昌宇實現一紅,眼前的狐狸頭逐漸變成了自己的模樣。
“孽畜,去死!”
勁風襲來,白靴直接踢到狐狸身上,可被擊退好幾步的卻是昌宇。他脖子傳來劇痛,伸手摸到一手的血。
一隻站立的狐狸擋在無毛狐狸面前,手裡還拿着幹枯的樹枝。它表情冷漠,像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
“你,”它指向昌宇,一字一句:“該死了。”
随後狐狸朝昌宇襲來,幹枯的樹枝鋒利無比,能劃破人的血肉。昌宇脫掉上衣,布滿羅刹梵文的身軀開始發紅,一股血色充斥着他的眸間。
雙方在打鬥中都沒有留後手,招招緻命。那狐狸的招式刁鑽狠辣,專門往昌宇的腦袋打。昌宇為了活命也顧不上什麼隐瞞,隻得使出渡生門的獨家秘法,以密密麻麻的毒蟲為武器,一步步破開狐狸的攻擊。
就在昌宇快要殺紅眼時,那隻狐狸突然咬牙切齒:
“昌宇,你丫的還想不想找到清靈玉了?”
這語氣,這含義,除去翟合樂外還有誰?
昌宇一愣,狐狸趁機破開毒蟲迷霧,樹枝直接削掉了昌宇的腦袋。
人頭落地的時候,昌宇視線也開始向下,他竟然發現那隻原本倒在地上的無毛狐狸脖子上竟然是自己的頭。
“啊。”
昌宇睜開眼,瞳孔緊縮,渾身都是冷汗。下一秒疼痛襲來,他向上一看,就看到了居高臨下踩着自己的翟合樂。
此刻場面還是那個場面,依舊混亂,隻是死在不遠處的不是自己,而是無毛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