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電梯“叮”了一聲,一個人走出電梯,走了過來。
時桐指着這人說:“他叫楊林,我想跟你合作培養的人才就是他。”
接着時桐跟楊林介紹陳非:“這是陳董,去了他們公司好好學,我對你寄予厚望。”
“你這就把事情定下了?”陳非問。
時桐相當霸道,“一根繩上的螞蚱,我跟你談的合作,你沒有立場拒絕。”
時桐煞有其事地拿出了一份《人才合作培養計劃書》,這場合作,一個出錢一個出經驗,目的是培養人才,看起來是挺正規的。
“看一下培養費用,不夠可以加。”時桐說。
陳非看了一眼,果然大方。
時桐手上有陳非的把柄,陳非不好拒絕。
陳非思考了一下,說:“再加一份限制競争協議吧,我們幫時老闆把人培養出來,時老闆想試水玩玩可以,但不能和我們競争。”
時桐撫掌笑道:“對對,不愧是法律專業出身,就是嚴謹!”
于是楊林到了金柯證券工作。他是時桐的人,按照約定,時桐出錢,金柯證券負責培養,楊林在金柯證券學習經驗,培養好了之後再回到時桐手下做事。
陳非辦公室裡,陳非看着眼前的人沉默了,他對這個楊林有戒心,但楊林表現得很正常。罷了,等培養期限到了就把人送回去,時桐那祖宗,還能怎麼辦,隻能哄着。
夜晚,金楓路5号。
5樓亮着燈,時桐坐在牌桌前,手裡拿着撲克牌,自己跟自己打牌。
敏重來了。
時桐看到敏重來,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他招呼敏重:“過來跟我打牌,敏重。”
敏重走過去,在時桐對面坐下。
“現在打算怎麼辦,老闆?”敏重問。
“要怎麼辦?”時桐說,“楊林已經送過去了,怎麼辦再說呗。”
敏重突然怒了一下,伸手把時桐洗好的牌一推。
敏重從不在時桐面前發怒,今天這樣,着實反常。
時桐眉頭一皺,不滿地看向敏重。
“我真是受夠了!”敏重突然吼道。
時桐雙手抱臂,往後一靠,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敏重發瘋。
“你到底在幹什麼?你的靈魂被換了嗎?”敏重雙手撐在桌上,瞪着時桐低吼。
敏重面露痛苦,對時桐說:“你不應該是這個樣子,你曾經那麼的有勇氣有膽量,什麼規矩什麼約束,都是狗屁!你能反抗一切,就連你叫爸爸的那個人,你都敢殺!”
敏重把牌徹底推開,壓抑在心底的情緒徹底爆發:“一炮一個爸爸,當初我們為什麼跟你?看中的就是這樣的魄力!你是那種老實本分的孬種嗎?不是!有誰敢支使你?沒有!”
敏重繼續說:“但你現在都幹了什麼啊?是誰改變了你?簡疏文嗎?一個迂腐的律師,學他做什麼?”
“你罵夠了沒有?”時桐居然依舊情緒穩定,這在之前是不可能的,他确實變了很多。時桐說:“我隻是幫忙把楊林送到金柯證券,你就這麼大意見?孬種?蠢人?你罵我?敏重你膽子什麼時候這麼大了?”
敏重胸口上下起伏,他找了根棍子來,遞給時桐,時桐沒接。
“我罵你你生氣了對吧?”敏重說,“來,接棍子,生氣就打我!”
時桐一攤手,“我沒生氣,不打人。”
“你連生氣都不會了?嚯,是啊,我差點忘了,你把自己的刺都拔光了,還生什麼氣啊?哦,隻有一種情況你還會生氣,就是在跟簡疏文拉拉扯扯那點亂七八糟的感情的時候!”
“你覺得我感情用事?”
“不,我是失望。追随了那麼久的人,受一個中國人的影響,行事作風變得越來越孬種。”敏重憤憤道。
“什麼是孬種什麼是有種?手拿槍,一槍崩一個人,隻有這樣才叫有種,是嗎?”時桐嚴厲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