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重深深地看着時桐,後槽牙咬着。
突然,他猛的轉身,踹翻了一個椅子,往電梯門走去。時桐在後面喊他,他充耳不聞,隻是憤怒地往前走。
敏重摁下電梯鍵,時桐急匆匆沖了過來,二話不說拽着他往回走。
敏重是個大個子,時桐身量比他小,敏重力氣未必比時桐小,但時桐生拉硬拽,敏重不敢忤逆他,象征着掙紮兩下就被他拉了回去。
時桐拿起剛才敏重遞給他的棍子,突然往敏重臉上一打,敏重的臉瞬間出現紅印,然而敏重卻不生氣,他捂着臉,目光幽深地看着時桐,竟然露出了微笑。
“笑?”時桐拿着棍子指着敏重,“你就想看我這個樣子是吧?我最近心境平和,你各種看不順眼,你就想把我逼回這個樣子。”
“心境平和?”敏重突然大步走開,走到辦公桌前,用力一拍桌上放着的一沓時桐抄的佛經,說:“抄這個抄的吧?别抄了!在這邊處處受限,回去算了!”他把佛經抓起來,扔了滿地,對時桐說:“你要是這麼在意那把槍,讓我替你坐牢,行了吧?”
時桐捂着腦袋,露出頭疼的表情,他上前,用力揪住敏重的衣領,低聲罵道:“莽夫!我不這麼做,誰還回得去?”
時桐舉起手,但巴掌最終沒落下去。
敏重眉頭一皺,問:“誰還回得去?什麼意思?”
時桐道:“我不想跟你發脾氣。你要是還信我,你過來,我好好跟你說。”
敏重和時桐隔着桌子面對面坐下。
時桐的脾氣确實收斂了許多,不像從前那麼火爆,剛剛才跟敏重發生争執,就很快恢複了冷靜。時桐最近抄佛經修心,知道隻有把脾氣收了,頭腦才能冷靜。
時桐對敏重說:“你猜我們現在買跨國機票還買得到不?”
敏重一怔,連忙去看手機。
時桐打斷他說:“别看了,我查過,買不到。受清源行動影響,我們被限制出境了。”
時桐補充道:“白天的時候樓下總有幾個看似很閑的人在晃悠,都是便衣。”
敏重問:“可是簡疏文不是已經幫我們搜集了證據,證明我們沒有販槍嗎?警察還盯着我們做什麼?”
“那還有行賄呢?錢子超可是什麼都供出來了。”
根據中國法律,外國人向中國官員行賄一樣會獲刑。
“轉給錢子超那筆錢,賬戶不是我們的,錢子超口說無憑,沒有證據怎麼證明錢是我們轉的?”敏重說。
“我在遊輪上送了錢子超一個翡翠觀音,拍賣估價保底800萬,錢子超交出來了,警察查實觀音來曆,就是掌握了證據。”時桐說。
送錢算行賄,送巨額物品也可以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