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你這個不知哪裡來的鄉野醫生了。”
正當許君安心底暗想借薛岚月的名義進通明山時,薛家家主剛好看望完薛銘月,從屋裡出來,蒼老卻富有心計的眼神,讓許君安的瞳孔染上冷色。
旁邊的薛岚月像是意識到他爹想要做什麼,從窗戶望了一眼已經歇息的薛銘月,咬牙狠心地向前一步,擋在許君安的面前。
“爹,我等會會把她趕出……”
誰成想那老頭根本不打算聽薛岚月說話。
“底子不賴,就是穿的差了點……來人!把她關起來,到時候往八王那邊送過去。”
許君安整個人都肉眼可見的僵硬,慌忙扯過薛岚月的衣裳,眼神帶有威脅性地示意她。
不救我,就沒人救你妹子了!
許君安的眼神還故意瞥一眼薛岚月的爹。
憑你爹再給你妹子吃什麼藥,隻怕她估計命不久矣!
薛岚月如何不知道?
她緩緩深呼氣,心底當然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隻不過需要過去心裡那一關。
下一瞬,長劍出鞘,直逼準備擒拿許君安的家仆,反應快的家仆均改換姿勢迎敵,手腕一轉,那長槍便掉了個頭,抵住薛岚月的長劍。
劍鋒急迅如電,擦過長槍時發出铮铮響聲,隻見薛岚月繞過圍堵跳到許君安面前,長劍揮動之際橫掃周圍,肅清障礙。
“快走!”
然而等薛岚月回頭,才發現為時已晚。
那原本站着看戲的薛家主不知何時扼住許君安的喉嚨,指甲已然嵌進肉裡,那老頭正悲憫地笑着,眼神望着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女兒。
“岚月,通明山好劍法,隻不過用錯了地方,再動一下,我就直接掐死她!”
薛岚月眼睜睜地看着那雙手死死摁住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的許君安,她的面容因為缺氧和痛苦變得逐漸猙獰,其中一隻手不知為何擡起,而另一隻手摁在擡起的手腕處,而方向則對準了……
“危險!”
咻的一聲,三箭連發,有一箭擦中許君安的脖頸側面,另外兩箭此時已經插在薛家主的手上。
溫熱的血流經他的手,染紅了許君安的衣領。
松手之際,許君安跪在地上大口喘氣,氧氣終于源源不斷地再次充盈她的身體。
猛然間,她的眼前出現了一雙熟悉的足尖,随即是脖頸一痛,意識漸漸抽離她的身體,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
薛岚月見她不再動了,便将視線轉回父親。
他捂着手,臉上想要殺死許君安的猙獰表情已然展露無遺,此時如果薛岚月再次激怒他,必然許君安活不過今天。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想清楚這一點的薛岚月不再硬碰硬,幹脆地跪地,乖巧地低頭道歉:
“爹,岚月知錯了,岚月自領家法,去祠堂跪三個時辰。”
而薛家主可沒有打算放過弄傷他的許君安,他緊鎖眉頭,雙目圓瞪。
“你這話要是提前說,我還可能饒她;然而她已經傷了我,便不能如此簡單。”
就在他打算揮手,準備讓人動手時,薛岚月攥緊拳頭,又一次低下頭,大喊:
“爹!如果送這人去地宮,成功讨八王歡喜,那八王以後不再對小妹窮追不舍說不定有可能!”
眼看那個高大偉岸的人影扔要揮手,薛岚月再次大聲懇求,聲音已經帶上絕望的哭腔:
“爹!你也不想小妹被送走對吧?!算岚月求您了!”
空氣彌漫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