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吃這些？”沈夏深問，不知許燃什麼時候換口味了。

許燃被問得一怔，反問：“年貨是買自己愛吃的？”

“不然呢？”沈夏深說，“我們又不走親戚。”

許燃這才恍然大悟，她以為年貨就是買些包裝紅紅火火的東西，壓根沒想過是買來給自己吃的。

再去看購物車的東西，發現基本是她不愛吃的。

她本身不怎麼愛吃零食，平時又有控糖的習慣，就吃得更少了。

隻好推着購物車，一樣一樣放回原位。

放到最後，購物車裡剩下的全是沈夏深挑的東西，許燃手裡拿着最後一盒蛋糕，猶豫要不要放回去。

“這個蛋糕蠻好吃的，就是有點甜，要不要買回去吃吃看？”她歪着頭問沈夏深。

沈夏深低眼看她，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羽絨服，戴着白色塗鴉口罩，黑發柔順，模樣看着比平時乖巧不少，加上歪頭這個動作，有種說不上來的可愛。

“買呗。”

許燃彎起唇，放下蛋糕，去看他挑了些什麼，看到幾款她從小吃到的零食。

“你也愛吃這些啊。”

沈夏深淡淡地“嗯”了聲。

零食區走完，許燃看到前面一片喜慶的紅色，走近一看，滿是各式各樣的春節飾品。

“我們也買點回去裝飾吧。”

“行，你挑。”

這塊區域人特别多，不斷有人從邊上擠過去，沈夏深站在外面，将許燃圈在購物車和他之間。

許燃看什麼都覺得新鮮可愛，壓根選不了一點，看着喜歡就往購物車裡放，反正舊宅很大，不怕沒地方裝飾。

過了十來分鐘，沈夏深低聲問：“挑好了麼？”

許燃挑得興緻勃勃，疑惑地“嗯”了聲，側身回頭。

就見沈夏深站在她身後，距離靠得很近，幾乎快要貼上她的後背，她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好聞的雪天冷杉的氣息。

“好像有人偷拍。”沈夏深湊近她耳邊輕聲說。

他拍戲後，對偷拍的鏡頭十分敏感。

“在哪？”許燃四下張望。

沈夏深撥了一下她的腦袋，讓她看向自己：“兩點鐘方向，黑色衣服，一男一女。”

“現在怎麼辦？”許燃頭一回遇到這種情況，竟然覺得刺激，心跳得有點快。

“走。”沈夏深帶她擠出春節飾品區。

許燃出來後往後看了看：“甩掉了嗎？”

“不知道，先回去吧。”即使做了喬裝，沈夏深仍不敢保證百分之百不會被認出來。

他自己一個人被拍無所謂，現在跟許燃在一起，不能冒這個險。

沈夏深把許燃羽絨服的帽子戴到她頭上，遮住一點面貌。這樣一來，更顯得她的臉隻有巴掌大小，一雙杏仁眼又大又亮，像隻名貴的貓咪。

排隊結賬的隊伍排到三米開外，兩人推着購物車跟着人流緩慢前進。

沈夏深注意到那對男女朝這邊走來，低聲道：“他們過來了。”

“怎麼辦？”許燃一下緊張起來，手指不自覺扯着他的衣袖。

“随機應變。”

話音剛落，那對男女已經走到眼前。

兩個人看上去年齡跟他們差不多，女生看着沈夏深，笑得有點腼腆：“你好，能冒昧問個問題嗎？”

沈夏深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倆，語氣冷淡：“既然知道冒昧，為什麼還要問。”

聞言，女生笑容僵在臉上，男生的反應也差不了多少，好像還有點兒尴尬，拉着女生要離開。

“等等。”沈夏深叫住他們，“你們剛剛是不是偷拍我們了？”

女生的臉瞬間漲紅，嗫嚅道：“我就是看你們打扮得很好看，抱歉，介意的話我現在就删掉。”

沈夏深冷聲：“介意，麻煩删掉。”

女生拿出手機，迅速把視頻和照片删除了，并拿給沈夏深确認。

沈夏深見已經删除，沒再說什麼，跟着結賬隊伍往前移動。

“那個，你們是男女朋友嗎？”女生捏着手機，有點緊張地問。

沈夏深回頭看她，不假思索地否認：“不是。”

女生：“那是？”

“我是她哥哥。”

許燃瞪大眼睛，這家夥竟然占她便宜。

“那我能幫我哥要個微信嗎？”女生看向許燃。

許燃：“……”

搞半天，是來跟她要微信的。

許燃看看站在一邊，耳根發紅，偷偷看她的男生，斟酌着怎麼拒絕比較好。

“不行呢。”沈夏深看她半天不說話，直接替她拒絕了，“她還沒成年。”

許燃：“……”

結賬隊伍前進了，沈夏深說了句“抱歉”，攬着許燃的肩膀往前走。

兄妹兩人對視一眼，沒再跟上去。

見兩人走了，許燃臭屁道：“看看，這就是姐的魅力。”順便把剛才被占的便宜占回來。

沈夏深伸手揉一把她的腦袋：“哥哥看到了。”

許燃推開他的手：“你弄亂我頭發了。”

她把帽子拿下來，整理起頭發，不想頭發跟帽子摩擦産生了靜電，越整理越亂，像個小瘋子。

許燃有點生氣地瞪了沈夏深一眼。

哪怕他戴着墨鏡，她還是能看到深色鏡片後那雙帶笑的眼睛。

“要不要我幫你？”沈夏深笑着問。

“不要，以後再也不跟你玩了。”許燃幼稚道，幹脆不整理了，把帽子戴起來遮住淩亂的頭發。

“不生氣。”沈夏深勾住她脖子，低頭，用哄小孩的語氣說，“哥哥給你買冰淇淋吃。”

“……”

這人占她便宜占上瘾了。

許燃偏過頭，下巴高傲地往上一擡：“叫姐姐，我就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