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深緩慢睜開眼睛，眨了兩下，對上她清澈又無辜的眼。
忽地，他唇角一彎，湊上去，在她嘴唇上親了一口。
“現在感覺好多了。”
“……”
察覺被騙，許燃氣呼呼地要掐他的臉：“你竟然騙我。”
沈夏深笑着往旁邊躲。
浴缸硬邦邦的，許燃怕他磕碰到受傷的肩膀，沒再跟他計較：“躺好，我幫你沖水。”
“沒騙你。”沈夏深躺回原位，看着她，“但想吻你也是真的。”
許燃沒接話，用熱水沖着他頭發上的泡沫。
沈夏深擡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不知道為什麼，許燃一靠近，他就想吻她。
以前以為自己挺清心寡欲的，沒想到親過一次後，食髓知味。
許燃沖幹淨泡沫，随便幫他擦了兩下頭發，就将毛巾丢到他身上：“好了。”
見她要走，沈夏深拉住她的手腕：“生氣啦？”
“沒有。”許燃說，“已經洗好了。”
“那你幫我吹頭發好不好？”沈夏深不想讓她走。
許燃：“你自己吹。”
“一隻手吹不了呢。”
“那就别吹了，擦一擦就幹了。”
“還說沒生氣。”沈夏深從浴缸出來，右手摟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懷裡推，“大不了讓你親回去嘛。”
許燃懵了，這算什麼懲罰？
她想推開他，又怕弄傷他，手抵在他胸口，沒使多少力氣。
“說真的。”沈夏深俯身，嘴唇貼近她的耳際，若有似無地輕蹭着，“你要不要親我一下？”
他的聲音壓着很低，帶着明顯的暗示和誘導，聽得許燃心髒怦怦直跳。
柔軟的嘴唇每磨蹭一下，她的身體就好像過電一般，酥酥麻麻的，泛起類似痙攣的感覺。
她想拒絕，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手指不自覺攥緊他的浴袍。
沈夏深很有耐心：“嗯？”
許燃覺得自己實在太被動了，一樣都是第一次談戀愛，憑什麼一直被他牽着鼻子走。
不行，必須扳回一局。
她輕聲：“你閉眼。”
像是沒料到她真會同意，沈夏深眸底劃過一絲詫異，定定地看了她幾秒。
将濕發往後一攏，笑着閉上眼睛，似乎非常期待。
許燃盯着他的嘴唇看了幾秒，而後，視線往下，看着他冷白脖頸間，棱角凸起的喉結。
半晌，她揚起臉，溫軟的唇瓣貼上去，含住如那如山脈般凸起的喉結。
親親舔咬。
溫熱的鼻息和軟糯的觸感全數落在喉結上，沈夏深下颌線繃直，眸色瞬間暗沉下來。
許燃很快退開，擡眼，對上沈夏深染上欲念的眼。
她直覺不好，下意識想逃，腰卻被緊緊箍住。
沈夏深慢條斯理地摸了下自己的喉結：“我果然小看你了，初初。”
他的聲線低啞至極。
許燃感覺大事不妙，她原本隻是想扳回一局，現在好像玩得有點過火。
“那個……”
沒等她說完，沈夏深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擡高，低頭含住那兩片唇瓣，包含那句未說完的話。
他吻得又深又欲，帶着極強的侵略感，舌頭勾纏着她的柔軟攪動，吮吸，刺探到從未有過的深度。
許燃慌張失措，掙紮着想推開他，無奈敵不過沈夏深的力氣。
沈夏深的手往後挪，抵住她的後腦勺，讓她隻能被迫承受這個吻，沒有半點後退的餘地。
她越是掙紮，他就吻得越深入，強勢而野蠻，幾乎要把她拆骨入腹。
許燃的舌頭被□□，吮吸得發麻，喉嚨口被舔得發癢，臉頰飛上紅暈，眼眸氤氲，目眩神迷。
她的神志漸漸在這個吻裡消融，連同身體也一并融化。
空氣似乎變成了某種黏稠的膠質，安靜的浴室裡隻餘旖旎迷亂的水聲。
直到察覺懷裡的人快喘不上氣，沈夏深才松開她，唇舌稍稍分離。
許燃停不住地低喘，臉頰連同露出的耳骨，一同紅到脖頸以下，兩片唇瓣紅到快要滴血，濕淋淋着，泛着一層水光，看上去格外誘人。
沈夏深輕啄了一下她的唇，收緊雙臂，将人抱得更緊。
他低下頭，唇移到她的耳邊，嗓音低沉伴着啞：“初初。”
不知是被他的氣息燙到，還是因為這一聲纏綿的“初初”，許燃的身體抖了一下，連手指都有些發麻。
她的臉頰軟軟地挨着他的胸腔，呼吸稍微有些急促。
這次的吻跟上次完全不一樣。
他吻得好兇。
許燃平複好呼吸，輕輕推開他。
察覺她的動作，沈夏深稍稍放開她，低眼看她，擡手将她粘在臉側的頭發挽到耳後。
注意到她的唇色過分紅豔，疑心剛才親得太過用力，他低頭湊近，想看看破皮沒有。
許燃以為沈夏深又要親她，吓得往後退了退，捂住自己被吮到發麻的嘴唇。
“我認輸。”
她終于明白，在這方面，自己是無論如何都赢不了他的。
“這麼快就認輸啦？”沈夏深有點不可思議，看來剛剛真的吓到她了，“我看看，是不是親破皮了？”
許燃轉過身不讓他看。
“不親你，就看看。”沈夏深将她轉過來，拉開她的手，仔細看了看她的嘴唇，“沒破皮。”
許燃癟着嘴，有點郁悶地看着他：“你肯定不是第一次。”
“就這麼不相信我？”沈夏深對上她帶了幾絲委屈的眼，指腹蹭了蹭她的臉頰。
“一點也不像。”許燃垂下眼不跟他對視，喃喃道，“哪有人第一次這樣的。”
沈夏深知道剛才沒把握好分寸，親得太過分了，揉了揉她的頭發，溫聲哄道：“我下次注意點，好不好？”
許燃抿唇不語，眼神随意一瞥，無意間瞥見他裕袍的領口不知道什麼時候敞開了大半，幾乎能看到腹肌的輪廓。
她職業病發作，伸手幫他整理領口。
誰道手剛放上去，滾燙的氣息落在耳畔，伴随着暧昧的氣音：“要不要摸一下？”
“……”
“摸一下就不生氣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