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架勢,典型就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
“有病。”就是故意拿她最不喜歡的東西折磨她。夏泠然咬咬牙,拿起了白子,緊挨着袁林深的那顆黑子放下。
後來,圍棋,明明是她最讨厭的東西,在他們分離的漫長時間裡,她卻會經常拿出來,自己和自己對弈。
“越想赢越會輸。夏泠然,你什麼時候才能放下你的勝負欲。”在夏泠然費盡心機吃掉袁林深邊域一角的時候,袁林深已布完全局,隻等甕中捉鼈。
“哼。”又被教育了,夏泠然感覺眼前這人比自己的親爸還要啰嗦,她理都不想理。
她就是想赢,就是不甘心,怎麼呢。。。難道他不是?那他為什麼每次都要考第一。憑什麼每次都是他赢,她就不信,她赢不了。。
手下氣勢洶洶,攻城略地。然後等到夏泠然反應過來的時候,棋盤下的白子已是一盤散沙,馬上就要全部成為别人的囊中之物。
“煩死了,不下了。我下不了了!!!!”又被耍了,夏泠然氣鼓鼓的把棋丢了。
“繼續。”沒有任何語氣的變化,袁林深冷靜的把棋子撿回來,快速清理完棋盤,又再一次執黑先行。
夏泠然很想逃跑,但袁林深不管是眼神還是氣勢都死死壓住了夏泠然,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在強大氣勢壓迫下,夏泠然隻能認命的陪他繼續。
就這樣一盤一盤又一盤。袁林深下的又快又兇。
“。。。。。。”連下好幾盤,每一盤的結局都是夏泠然丢盔棄甲一敗塗地。
“你一定要這樣折磨我嗎?”被折磨的沒脾氣了,夏泠然無奈的看向他。
袁林深回望了她一眼,歎了一口氣。“明天自習課繼續。”
“你!??神經病啊!!”
袁林深沒有說話隻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他的眼眸清亮而沉穩,如同遼闊無垠無邊無際的大海,看似平靜無波卻暗潮洶湧詭異非常,将夏泠然牢牢的威懾在其中。
夏泠然莫名其妙打了個寒顫,低下了自己脆弱的脖頸,甕聲說道,“知道了。”
好長一段時間裡,下午的自習課,他們都在下棋。每一天都是如此。甚至是被班主任老師看到了很多次,卻都沒有被說。
。。。。原本還指望老師能抓到他們收掉棋盤,結果他是買通了老師嗎?!全校第一名待遇就是不一樣。。。。
日複一日的受盡摧殘,直到有一天,夏泠然确定自己盡力了,卻依舊毫無勝算了之後,輕輕松松的說道,“我輸了。。再重新來吧。”
她習以為常的自覺撿起白棋。
他卻打斷了他:“不下了。”
“嗯?”宛若聽見了天籁,夏泠然都懷疑自己是幻聽了,“确定不下了?”今天這才下第二盤,往常都要虐她個七八盤,他才能放過她的。
“嗯。不下了。”
“記住你現在的感覺。”
“什麼感覺???”他又在說什麼鬼話。
“夏泠然,其實你一直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你心态太差了,太在意輸赢,太在意身邊人的眼光,太容易受身邊人的影響。”袁林深慢慢一顆顆撿起棋盤上的棋子,一反常态溫柔的說:“其實輸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是不是?”
是了,勝負乃兵家常事,她這次沒考好也隻怪她一時的松懈,和她本身行不行其實也沒有多大的關系,她不必氣餒,也不必心灰。
明明是被教育了,但,也許是他的聲音和态度太過于溫柔,又許是今日的太陽正好,風和日麗。夏泠然如同被蠱惑了一般,沉陷在這難得的溫柔中,不自覺的認同了他,同時也輕而易舉的原諒了他。
袁林深其實一直沒有告訴夏泠然,這一次月考她之所以考的不好,大部分不是自身的原因,而是因為他壓中了幾套考題,而那幾套考題傳播的有些廣泛,導緻月考出現了很多變數。
那幾套考題是來賄賂籃球賽對手的,由陳宇進行的交涉。六班的實力有目共睹,對于那些根本奪冠無望的對手,早輸了晚輸其實沒有什麼太大區别,但是月考成績能提升就不一樣了,所以他們才能那麼順利的一路過關斬将,七班和九班能形成平分的局面也是他們通過精心計算授意後的成果。
結果也和他們預料的一樣,出現平分後,規則就被替換了新的,所以其實籃球賽打了這麼多場,唯一真正的關卡就在他們四強抽到的硬茬七班。
但好在,他們之前隐藏了實力,對上七班的時候,換了傅君博這個替補上場,在對方的掉以輕心下,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在傅君博超強的三分球助攻下,他們僥幸殺進了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