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哈利決心要抓到馬爾福在幹什麼,但他後兩個星期的運氣實在不佳。他盡可能頻繁地查看着地圖,有時在課間不必要地去上盥洗室,可是一次都沒在可疑地點發現馬爾福。他倒是看到克拉布和高爾單獨在城堡裡活動的時間比平時多了,有時停在空走廊上一動不動,但那時馬爾福不僅不在附近,而且在地圖上都找不到他。這太神秘了,哈利想過他會不會出了學校,但城堡中的安全措施這麼嚴,他想不出馬爾福怎麼會出得去。他隻能猜想馬爾福是混在圖上那幾百個黑點之中。原來形影不離的馬爾福、克拉布和高爾分開了,也許人長大了就會這樣吧——羅恩跟赫敏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哈利悲哀地想。】
“不能這麼說啦。”羅恩嘴上這麼說,但眼睛沒敢看哈利。
哈利冷笑一聲表示質疑。
幾位傲羅倒是想到了更深層次的的東西,“這地圖顯示區域足夠全面嗎?”金斯萊問道,“會不會有一些創作者本人不知道的地方沒有繪制進去。”
哈利本想順口否認,但腦子裡瞬間劃過那個跟他們反抗魔法部聯系緊密的屋子,他跟羅恩赫敏對視,互相都在對方眼睛中看到一樣的答案,“有求必應屋?!”
“是那裡!”小天狼星有些激動,“你們在第一天告訴我的那間神奇的屋子,哦我真遺憾在學校的時候沒有進去過。”
盧平還是沒反應過來他們說的,于是哈利又解釋了一番。
“這也太酷了——”唐克斯眼睛睜得大大的,“我好想去看看啊!”
鄧布利多嘴角噙着笑,“唔,在這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幾乎都以為那間屋子是我夢遊時的幻想。”
“您進去過?”金斯萊本來對他們的形容有點半信半疑,結果校長的出面讓他打消了疑慮。
“當然,我那時想要上廁所,打開門在裡面發現了很多便盆,城堡的奧秘真是探索不完的奇迹。”
“也就是說,”穆迪砸着拐杖把話題拉回來,“那個小子從地圖上消失有可能是去了那間屋子!?”
“這不可能,”羅恩第一反應是矢口否認,“他甚至不知道——”他又停了下來。
“他應該知道了,”哈利凝視着面前的印花茶壺,回憶起他們來到這裡之前那個兵荒馬亂的夜晚,“烏姆裡奇的抓捕行動後他就已經知道了。”
“也就是說這男孩真的可能在有求必應屋裡?”唐克斯謹慎地開口,“但是也不一定吧,萬一有一些其他的神秘地點呢,也是在地圖上看不見的那種。”
“我對此持懷疑态度,”斯内普沒看德拉科,卻掃了眼哈利這邊,“波特先生和他的朋友們對城堡的探索程度恐怕整個學校也無人可出其右。”
盧平有點怕他們又起争執,于是趕緊加入進來,“我們要不聽聽當事人的意見?”
德拉科沉默了好一會,就在哈利都要不耐煩的時候,他開口了,“我也許會,如果,”他打了個磕絆,“如果我真的需要自己去研究什麼東西,我會找一個不被打擾的地方。”
“而那間屋子完美符合條件。”哈利冷冷補充。
德拉科啞口無言,房間裡氣氛又有點凝滞。
“所以——”打破沉默的是斯内普,“我們是等着告訴書裡波特去搜查有求必應屋?”
喬治幹笑幾聲,識趣地開始讀。
【由二月進入三月,天氣沒什麼變化,隻是潮濕又加上了多風。所有公共休息室布告牌上都貼出一張告示,說這次去霍格莫德的旅行取消了,大家都很不滿,羅恩怨氣沖天。
「是我的生日啊!我一直盼着呢!」】
“哦,看來我們猜對了,”喬治往後一靠,“還真是小羅尼。”
韋斯萊夫人徹底不平靜起來,“怎麼會呢,好好的在學校過生日怎麼會出意外?”
“霍格莫德之旅都取消了,”羅恩悶悶地,“這回肯定不是我們亂跑。”
“會不會是馬爾福?”赫敏的聲音竟然有些尖銳,羅恩詫異地看向她。
“咳,我是說——”她又意識到自己反應異常,“那位,”小女巫朝德拉科努努嘴,“是我唯一能想到在校内給你制造意外的人選。”
“怎麼就又是我了!”德拉科對這個武斷的結論非常不滿,“我早就沒心思找你們麻煩了好嗎!”
“哦?那又是誰整天鬼鬼祟祟跟着我們希望抓到D.A.的把柄?”
這句問完之後哈利很開心地看到金毛腦袋又啞火了。
韋斯萊夫人似乎平靜了一些,在她看來未成年間的小打小鬧要比他腦海裡想的生死危機輕得多。
【「并不特别意外,是不是?」哈利說,「在凱蒂出事之後。」
凱蒂還沒從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回來。而且《預言家日報》又報道了新的失蹤事件,包括幾位霍格沃茨學生的親戚。】
久違的噩耗讓大家的心情又沉重了幾分,霍格沃茨盡管隔絕了大部分伏地魔的威脅,但仍舊阻止不了越來越多的人被害。
“凱蒂怎麼樣啦,”唐克斯問道,“後文好像沒有寫她的治療情況了,是不是?”
“好像是的,”麥格教授歎口氣,“轉移到聖芒戈應該會沒事的,相信聖芒戈的治療師。”
穆迪又開始對着德拉科冷笑,把他搞得不敢擡頭。
【「現在我能盼的隻有無聊的幻影顯形了!」羅恩喪氣地說。
三節課下來,幻影顯形還是那麼困難,隻是又有幾個人做得分了身。挫折感在增強,學生中對威基·泰克羅斯以及他那三個D有不少抵觸情緒,因此給他起了好些綽号,最禮貌的是狗臭屁和糞腦袋。】
眼看着麥格教授已經擰起眉頭,喬治趕緊念下去,不給她中途對他們說教的機會。
【「生日快樂,羅恩,」三月一日早上,當他們被去吃早飯的西莫和迪安吵醒後,哈利說,「送你一件禮物。」
他把紙包扔到羅恩床上,落在一小堆包裹中間,哈利猜想那些包裹是家養小精靈夜裡送來的。
「同喜同喜。」羅恩迷迷糊糊地說。】
“生日快樂,小羅尼!”弗雷德超誇張地對羅恩喊道。
“你夠了!”羅恩忙不疊地捂耳朵,“這還早着呢!”
“讓我看看你在書裡收到了什麼禮物,”喬治饒有興緻地往下看,“真好,在這裡念了就不用回去操心送什麼了。”
【在羅恩撕開紙包時,哈利下了床,打開箱子找活點地圖,他每次用完都把它藏在箱子裡。哈利翻出了半箱東西,才在一堆卷好的襪子底下找到了地圖,那裡還藏着他那瓶幸運藥水,福靈劑。】
德拉科差點吐出來,“你把福靈劑和襪子放在一起?!”
哈利努力假裝沒聽見,但是羅恩已經幫他辯解開了,“那是卷好的!幹淨的!襪子!”
“謝謝,我親愛的弟弟,”弗雷德出來制止了,“這個解釋并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哈利支吾了一會,“隻是藏得深會有安全感。”他小聲說道。
小天狼星則發掘了新想法,“改天送你個隻有自己能打開的袋子好了,絕對安全。”
【「好了,」他把地圖拿到床上,輕輕敲了敲,小聲念道:「我莊嚴宣誓我不幹好事。」以免從床腳走過的納威聽見。】
“你真有恒心啊。”赫敏驚異的目光仿佛第一天認識他,“除了魁地奇,我還真沒見過你這樣持久耐心的關注一件事。”
哈利幹笑幾聲,“你們中的任何一個如果給了我點支持,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哦,得了吧,你肯定還是會監測馬爾福的,隻不過是拉着我們一起。”赫敏不屑一顧。
當事人之二朝哈利做了個咒罵口型。
【「太棒了,哈利!」羅恩興奮地叫了起來,揮舞着哈利送給他的魁地奇守門員手套。
「小意思。」哈利心不在焉地說道,一邊在斯萊特林的宿舍裡仔細尋找馬爾福,「嘿……我想他不在床上……」
羅恩沒回答,正忙着拆禮物,不時發出開心的大叫。】
“馬爾福又失蹤了?”哈利比起回怼馬爾福還是更關心書裡的劇情,“他又去了有求必應屋?”
“很有可能。”羅恩拄着下巴。
“你到底會在那間屋子裡忙什麼呢?”哈利看向德拉科,而後者顯然不能在現在給他答案。
【「今年真是大豐收!」他宣布說,一邊舉起一塊沉甸甸的金表,那表的邊緣有奇特的符号,指針是用移動的小星星做的,「看,爸媽送給我什麼了?嘿,我打算明年還要成年一次……」】
“看不出來你還挺會打算盤。”弗雷德調笑道,“想得美,一輩子就這一次了,好好珍惜吧。”
韋斯萊夫人給了羅恩一個微笑,“我很高興你能喜歡,羅恩。”
“現在說太早了,我都沒看到我的禮物呢。”羅恩不好意思地撓頭。
“也不遠了,就幾個月,可以提前預想一下戰利品怎麼顯擺。”喬治的眼睛還盯着書頁。
【「酷。」哈利擡眼看了一下羅恩的手表,嘟囔了一聲,又更加仔細地查看着地圖。馬爾福在哪兒?他好像不在禮堂中斯萊特林的餐桌旁吃早飯……不在坐在書房中的斯内普旁邊……也不在盥洗室和校醫院……】
“我們基本可以認定這男孩的所在了,”金斯萊冷着臉下定論,“這次他可沒有混在人堆裡。”
穆迪冷哼一聲,“梅林保佑他沒在裡面幹什麼過分的勾當。”
哈利對馬爾福會找安靜地方研究東西的行為大感不解,曾幾何時這位讨人厭的白鼬是那麼享受衆星捧月的時光,哪怕在六年級的火車上,都會故意放話退學追随伏地魔來引得同伴的側目,任務的壓迫讓他轉向獨行,這也許合乎情理,但在哈利看來還是帶着違和與謎團。
【「要嗎?」羅恩舉着一盒巧克力坩埚含混地問。
「不了,謝謝。」哈利擡頭看了一眼,說道,「馬爾福又不見了!」
「不可能。」羅恩把第二塊巧克力坩埚塞進嘴裡,從床上溜下來開始穿衣,「好啦,再不快一點兒,你就隻好空着肚子幻影顯形了……也許倒容易些,我想……」】
“你們倆真是全程在雞同鴨講。”弗雷德可能覺得這樣挺逗樂的,兀自笑了一會,沒有注意到喬治異常的表情。
【羅恩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盒巧克力坩埚,然後聳聳肩,拿起了第三塊。
哈利用魔杖敲了敲地圖,念道:「惡作劇完畢!」(雖然并未完畢)。他一邊穿衣服一邊苦苦思索:馬爾福的不時失蹤肯定有原因,但他就是想不出這原因是什麼。最好的辦法是盯他的梢,但即使有隐形衣這也是不切實際的,因為要上課,還有魁地奇訓練、作業和幻影顯形,若是整天在學校裡跟蹤馬爾福,不可能不被人注意到。】
“謝天謝地,我們的波特先生終于明白這一點。”斯内普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
哈利想說我一直知道這點,但是喬治沒給他插嘴的空間,緊接着開始念下一段了。
【「好了嗎?」他問羅恩。
快走到宿舍門口時,他發現羅恩還沒動身,而是倚在床柱上,凝視着被雨水洗刷的窗戶,臉上帶着一種古怪的茫然表情。
「羅恩,吃早飯。」
「我不餓。」
哈利瞪着他。
「你剛才不是說——?」
「唉,好吧,我跟你下去,」羅恩歎了口氣,「可我不想吃。」】
弗雷德和赫敏都驚奇地看向他。
“你怎麼啦?”哈利也覺察出不對,“這可不像你啊。”
羅恩有點迷茫,“我不知道——”
【哈利懷疑地打量着他。
「你剛才吃了半盒巧克力坩埚,是不是?」
「不是這麼回事,」羅恩又歎了口氣,「你……你不懂。」
「算了吧。」哈利說着轉身去開門,雖然心中疑惑。
「哈利!」羅恩突然叫道。
「什麼?」
「哈利,我受不了了!」
「你受不了什麼了?」哈利問,不禁吃了一驚,他看到羅恩臉色很蒼白,好像要生病的樣子。
「我沒法不想她!」羅恩沙啞地說。】
“誰?你在想誰?”弗雷德一副得不到答案今晚就不睡覺的樣子,“誰啊,是赫敏嗎?”
哈利注意到喬治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他産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哈利目瞪口呆,他沒有料到,也拿不準自己想不想聽到這個。雖然他們是朋友,但如果羅恩開始叫拉文德「拉-拉」,他将不得不采取強硬立場。】
“你不會吧,”哈利努力控制臉部肌肉不要抽搐,“你和她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不能接受任何分離?”
羅恩的臉唰地紅了,“不,不可能,”他餘光止不住地瞟赫敏,“我絕對不是在想她。”
喬治反倒沒有再往下念了,這搞得羅恩自己也不确定起來。
“說不定是我才起床腦子不清醒呢。”他用非常小的聲音辯解着。
赫敏仁慈地白了他一眼。
【「那也不妨礙你吃早飯吧?」哈利問,試圖在這件事中注入一點正常思維。
「我想她不知道我的存在。」羅恩說着絕望地一擺手。
「她當然知道你的存在,」哈利被搞糊塗了,「她不是老吻你嗎?」
羅恩吃驚地眨了眨眼睛。
「你說的是誰啊?」
「你說的是誰啊?」哈利說,越來越感到這談話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到底是誰啊!”弗雷德加入質問行列,甚至抻長脖子要去看喬治手裡的内容,但被躲開了,喬治堅持要把懸念留到最後一秒。
【「羅米達·萬尼,」羅恩柔聲道,整個面孔都亮了,好像被一道最純淨的陽光照透了。】
在場的人現在有一半神情呆滞,剩下的,諸如喬治——正在桌子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哈利——千辛萬苦從腦海裡扒拉出來這個名字,赫敏聰明的腦瓜頭一次沒派上用場,她的看起來是一副随時會對羅恩發射惡咒的樣子。
“迷情劑?!”哈利及時趕在場面失控前開口,“是那個想給我下迷情劑的女孩?”
“聽起來是的。”盧平再度發揮他可靠的本質,小天狼星反應過來之後笑得比喬治還大聲。
“所以羅恩是誤食迷情劑了吧?”唐克斯抿着嘴,“我就說怎麼會突然表現得那麼奇怪。”
“那份坩埚!”哈利的記憶也完全回籠,“我肯定是把那玩意跟你的生日禮物混在一起了,該死的。”
“不管怎麼說,這反應真是太美妙了,”喬治好不容易止住笑,“非常感謝你給我們提供的呃——重要參考。”他又笑倒在弗雷德身上。
“羅米達應該至死想不到,她給哈利的坩埚便宜了你吧。”赫敏已經恢複了平靜,輕飄飄地譏諷了羅恩一句。
事件旋渦的主人公則與這歡脫的氣氛格格不入,“我要怎麼——”他求助式地看向哈利。
“哈利肯定會幫你化解掉的,”唐克斯不知道哪來的信心,“沒關系啦。”
喬治給自己灌了好幾口茶水才勉強平複。
【兩人對視了近一分鐘,哈利才說:「這是個玩笑,對吧?你在開玩笑。」
「我想……哈利,我想我愛她。」羅恩用奇怪的聲音說。】
“我要把這一段永久的記在腦海裡。”弗雷德閉上眼睛,“等你結婚的時候,我就在婚禮上播放。”
“還有更美妙的呢,”喬治感覺自己還沒這麼亢奮過,“我得慶幸我們的藥效非常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