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迪是最迫不及待要翻開下一章的,但是麥格教授表示大家剛經曆了情緒的起伏需要休息一會予以平複。老傲羅不耐地應了。
斯内普第一個離開,步履中甚至有些許踉跄。唐克斯表示自己從中午開始就有些腰疼,這會要回去躺一會,盧平則跟着她一起。
哈利斜靠在椅背上,盯着天花闆,大腦放空,他在這大半天承載了過多信息量,從早晨的混血王子是斯内普,再到取得斯拉格霍恩的記憶,還有金妮,如果她因此與迪安鬧矛盾……
“想什麼呢?”赫敏突然走過來,“看你維持這個動作好半天了。”
“沒什麼。”哈利連忙坐起來,“隻是發呆。”
“别是搞到記憶太激動了,”弗雷德也湊到他們這,伸手去夠一串葡萄,“說起來,”他環顧四周,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斯内普真的是混血王子?”
“他都那麼說了。”羅恩半死不活地趴在桌上,“拜托别讓我再想起這事來,我好不容易要把他忘掉。”
“你忘不掉的,”赫敏直白地說,“書裡的哈利根本還不知道這碼事,還把那本書随身攜帶,哪怕後面不寫上魔藥課的内容,這本書的出場也少不了。”
哈利現在跟羅恩同款動作,“赫敏,求你,别再說了。”
“可憐可憐。”喬治來回揉他倆的頭發。
赫敏朝他們做了個鬼臉,“自己的冤孽自己擔喽。”
“我隻祈禱,這件事不要被斯内普知道了。”哈利撐起腦袋。
“可他已經知道——”
“我說的是書裡!”
幾個人暢想了一番被本人揭發的尴尬場景,紛紛表示,“祝你好運”。
這邊笑鬧了一陣子,赫敏的餘光突然注視到從花園走來的兩道人影,她連忙指給他們看。
“有人來了。”
“會是誰?剛才有人出去了嗎?”羅恩也跟着探頭。
“沒,我記得剛才沒人出去。”赫敏環顧四周,鄧布利多、麥格和穆迪剛剛也離開了,現在剩下的人除了他們幾個就隻有小天狼星、雷古勒斯、金斯萊、德拉科、還有韋斯萊夫婦。
在他們交談的空檔,這兩個人已經走近了,隔着門上的磨砂玻璃,哈利看到了其中一位的金色長發,然後,門開了。
“納威?盧娜?”羅恩最先叫了出來,“居然是你們!”
“你們怎麼在這裡?”納威還對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知所措,“所以,是我們遭遇了什麼陷阱?那魔法部——”緊接着他又看到了小天狼星,“你在這裡?可是哈利跟我說…”
“納威,”哈利及時站了出來,“我們這邊解釋起來可能有些困難,先說說你們是怎麼過來的吧。”
“是這樣,我們本來要去魔法部,身邊卻突然出現了濃霧,我看不清任何人,也聽不到你們,在然後身邊的景物變成了花園,我看到了盧娜,我們倆順着小路往前走就到了這裡。”
哈利和羅恩赫敏對視,這場景跟他們來此時一模一樣。
“所以,”盧娜那如夢似幻的聲音響起,“你們是在這裡搭建幻境?對抗那些騷擾氓?這看上去很不錯。”
“幻境?”納威驚叫着。
“不是,不是這樣,”哈利趕緊說道,“總之這事說來話長,你們先坐下好了。”話音剛落,桌旁出現了新的靠背椅,緊挨着雙胞胎的座位。
“這是——無杖魔法?”納威驚呼道,“你什麼時候掌握的,這可是高年級的内容!”
小天狼星剛才一直在旁邊聽他們說話,這下一個沒憋住,笑出聲來。
“不好意思,”他忍着笑站起來,“認識一下,小天狼星布萊克。”他向納威伸出手。
“呃,你好,我是納威.隆巴頓。”納威戰戰兢兢地握了握,就在一天前,他還認為這位是報紙上的通緝犯,而哈利告訴他小天狼星是他的教父不過是幾小時前的事情。
“盧娜.洛夫古德,很高興認識你。”相比較而言盧娜就自如多了。
“這位是我的弟弟雷古勒斯,旁邊是你們的同學,馬爾福家的小子,對面那位是金斯萊.沙克爾,魔法部的傲羅,然後亞瑟和莫麗,你們可能見過,羅恩的父母。”小天狼星依次介紹了桌旁的幾位。
“很高興認識你們。”盧娜和納威都點頭緻意。
兩人落座後,哈利終于找到機會開始解釋,從屋子的原理到書上的故事,雖然無法全方面涵蓋,隻能簡明扼要說重要信息,羅恩赫敏和雙胞胎在一旁補充,等到大緻說完後,已經是口幹舌燥。納威則是一臉震驚。
“我們會在這裡預見未來?靠一本書?”
“你這麼理解也不是不行。”哈利在喝水,羅恩就接替他回答了。
“我曾經做過這樣的夢,”盧娜簡直稱得上是極為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切,“我很高興能被選中到這來。”
門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穆迪拄着拐杖回來了,手上拎着他那個不離身的酒壺,魔眼轉了一圈定在了兩個新面孔上,“哦,奧古斯塔家的小子,”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座位,“我見過你。”
“穆迪教授!”納威急忙站起來,“很…很高興見到您。”
“教授不教授的,”老傲羅大手一揮讓他趕緊坐下,“另一位——小姐?”
然而盧娜的介紹被回來的幾位打斷了,不知道是否是盧平與唐克斯也回到了廳堂,緊接着是校長與麥格教授,最後出現的斯内普讓納威倒吸一口冷氣,差點叫出聲來。
“别那麼緊張,”離他近的喬治小聲說道,“他在這基本是個背景闆,别跟他對上就沒事。”
“唔,看樣子我們又迎來兩位新朋友。”鄧布利多微笑着,“歡迎,隆巴頓先生和洛夫古德小姐。”
斯内普隻是朝這邊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倒是唐克斯表現得很激動,“你們就是要跟着哈利去魔法部的夥伴吧,我倒是一直想見見你們。”
納威的臉紅了,而盧娜向唐克斯回笑,“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們。”
“你的耳釘真漂亮。”唐克斯指着盧娜的兩個小胡蘿蔔。
“謝謝,我這裡還有一對,你需要嗎?”
“那太好了。”唐克斯咧着嘴,仿佛回到了學生時代。
“好了,寒暄什麼的都停一停。”穆迪總是在這種時候煞風景,“休息夠了也該看看下一段的内容了,波特先生?”
那本書掉到了哈利面前,甚至自動翻到了對應的章節,哈利碰起書本,讀出了題目,“第23章,魂器。”
“終于到了。”穆迪的木腿和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這個就是你們之前說的,”納威猶猶豫豫舉手,“那個神秘人的黑魔法?”
“沒錯,”弗雷德說道,“現在我們的哈利得到了有關魂器的記憶,要去給校長看。”
“所以這一章,應該會有關神秘人的魂器計劃。”喬治接上。
“居然真的會有人把靈魂分割,”納威縮了一下,“太可怕了。”
“是啊,我們也是這麼想的。”
哈利清清嗓子,讀起了第一段。
【悄悄走回城堡時,哈利能感覺到福靈劑的效力在漸漸消失。大門還沒鎖,但在四樓他碰到了皮皮鬼,急忙鑽進旁邊一條近道,才沒被發現。走到胖夫人肖像前他扯下隐形衣時,發現她的情緒對他非常不利,但他并不覺得意外。】
“啊哦!”喬治在旁邊怪叫道,“承接胖夫人的怒火吧。”
“但也算是平安回去了,”羅恩說,“要是皮皮鬼引來費爾奇,那場面才叫好看呢。”
“可本來也是費爾奇忘了鎖門。”赫敏擡起頭。
“你覺得他會為此承認錯誤?”弗雷德吹了個口哨,“八成還要扣到你頭上。”
【「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嗎?」
「非常抱歉——我有重要的事情必須出去——」
「半夜裡改了口令,你隻能睡走廊了。」
「開玩笑!」哈利說,「為什麼要半夜改口令?」
「就是這樣的,」胖夫人說,「你要是有氣跟校長說去,是他讓加強保安措施的。」】
鄧布利多眨了眨眼,“我應該沒有下過類似的命令。”
“有可能是诓你的,她起床氣可重了。”小天狼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和盧平對視後傻笑了一會。
“你們也被關在外面過?”哈利問道。
“别忘了你爸爸有隐形衣,這麼好的東西不好好利用是一種浪費。”
“我不認為每周幾次的夜遊是對那東西的‘好好利用’,先生們,”麥格教授,“你們真的給老師們找了很多麻煩,而波特先生更是繼承了你們的‘傳統’。”最後一個單詞幾乎是從她牙縫裡擠出來的,哈利和羅恩交換了一個驚懼的目光。
小天狼星倒是毫不在意,“青春期嘛,都有點無處釋放的精力,而且詹姆要是知道他的兒子得到了隐形衣卻不去夜遊,一定會很失望的。”
哈利回想起盧平教授把活點地圖還給他時說如出一轍的話,“如果詹姆看到他的兒子從沒發現過溜出城堡的秘密通道,他會感到非常失望的。”父親到底對我寄予了多少奇怪的期望啊,他一邊這麼想着,一邊頂着麥格教授嚴厲的目光,讀起了下一部分。
【「好啊,」哈利看看堅硬的地面,怨恨地說,「真是妙極了。對,如果鄧布利多在的話,我是要去跟他說說,因為是他要我——」
「他在,」哈利身後一個聲音說,「鄧布利多教授一小時前就回學校了。」
差點沒頭的尼克朝哈利飄了過來,腦袋依舊在皺領上搖搖晃晃。
「我聽血人巴羅說的,他看到了。巴羅說鄧布利多看上去心情很好,就是有點累,那是當然的。」】
“您回來了。”唐克斯表現得非常激動,“那你們今晚就可以看到記憶了?太棒了。”
“您去了哪裡?”金斯萊關注的是另一個問題,“是很耗費精力的任務嗎?”
“有關擊敗伏地魔的準備工作,都是耗費精力的。”鄧布利多巧妙回避了過去,“不管怎麼說,我們可以馬上聽到記憶内容了,這很不錯。”
【「他在哪兒?」哈利的心怦怦跳了起來。
「哦,在天文塔上哼哼唧唧,丁鈴當啷。這是他最喜歡的消遣——」
「不是血人巴羅,我問的是鄧布利多!」
「哦,在他辦公室,」尼克說,「據巴羅說,他睡覺前還有點事要辦——」
「是,沒錯,」一想到可以告訴鄧布利多他搞到了記憶,哈利滿心興奮,掉頭就跑。
胖夫人在後面叫了起來:「回來!我騙你的!我是生氣你把我吵醒了!口令還是『縧蟲』!」】
小天狼星滿臉寫着“我就說吧”。
“也幸好你沒有進去,”赫敏說,“不然你就碰不到尼克,也不知道鄧布利多今晚回來了。”
“那我們可能就要再等一章才能知道記憶的内容。”羅恩接上了赫敏的話,他現在為他們倆的默契指數直線上升而沾沾自喜。
【但哈利已經跑遠了,幾分鐘後,他已在對鄧布利多的石頭怪獸說「太妃手指餅」了。怪獸跳到一旁,讓哈利走上了螺旋樓梯。
「進來。」哈利敲門後聽到鄧布利多說,聲音似乎疲憊不堪。】
哈利停在了這裡,“您去做了什麼?還是不能跟我們說嗎?即便已經讀到了這裡。”
“你會知道的,孩子。”鄧布利多輕輕說,“現在,更主要的還是斯拉格霍恩的記憶,哈利。”
又是一次回避型答案,哈利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繼續往下念。
【哈利推開門。鄧布利多的辦公室還是老樣子,但窗外換成了綴滿星鬥的黑色夜空。
「啊呀,哈利,」鄧布利多驚訝地說,「這麼晚來有什麼事嗎?」
「先生——我搞到了,我搞到了斯拉格霍恩的記憶。」
哈利忙掏出小玻璃瓶給鄧布利多看。校長似乎愣了片刻,然後臉上綻開了笑容。
「哈利,這是激動人心的消息!真是太棒了!我知道你能辦到!」
他顯然完全忘記了已是深夜,急忙從桌後出來,用那隻好手接過斯拉格霍恩的記憶,大步走到擺着冥想盆的櫃子前。
「現在,」鄧布利多把石盆擱在桌上,把瓶裡的東西倒了進去,「現在,我們終于要看到了。哈利,快……」】
甚少有人見到校長如此急迫的樣子,即便是麥格也沒有,盡管這段記憶的重要性已經被從多種角度強調過許多次,但當直視到老校長沖破從容的喜悅與激動還是會感到一絲詫異。
“您真的很期待這份記憶。”金斯萊說。
“我需要它來驗證一些猜想。”鄧布利多扶起滑到鼻梁的眼鏡,略微正色了一些,“我和你們一樣期待這份真實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