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他真的做了六個?”小天狼星撐着額頭,“我們為什麼沒能早點知道,至少在他卷土重來之前!”
“但願現在還不晚。”盧平默默歎氣,“日記本已經被毀,按照書裡的叙述還剩下四個,會是什麼呢?”
“任何東西都有可能,杯子,鐵罐,”哈利沉思着。
“你說的是門鑰匙,哈利,别忘了我之前教你記住的,”鄧布利多循循善誘,“裡德爾在童年時就有着喜鵲一樣的習性,喜好收集各種東西,而且,我猜他更願意找一些有特殊性的東西來承載他高貴的靈魂。”
哈利突然靈光一閃,“斯萊特林的挂墜盒!還有那個杯子,赫奇帕奇的杯子!”
“梅林的胡子!”羅恩嘴巴張成一個O型,“那可是創始人的遺物!”
“他怎麼敢拿那些東西來裝他肮髒的靈魂?!”唐克斯簡直出離憤怒。
“還有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弗雷德說道,“這樣剛好四——”話到一半他又轉過彎來,“格蘭芬多寶劍不是魂器。”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沒錯。”
“這絕對是目前最大的好消息了。”羅恩嘀咕着,“要是格蘭芬多的東西真被那個斯萊特林老秃子侵害才是真的災難。”
“拉文克勞的遺物是一頂冠冕。”盧娜輕描淡寫地說,好像這是一件生活常識,“我們休息室裡的雕像上就有這樣一頂冠冕,我爸爸還仿制過。”
盧平笑了笑,“我都忘了,這裡坐着一位小拉文克勞呢,那你或許知道這件東西的下落嗎?”
盧娜搖搖頭,“許多人都渴望它,因為它能帶給人智慧。”
“我打斷一下,”羅恩舉起手,“什麼是冠冕?”
“就是一種王冠,戴在頭上的。”赫敏比劃了一下。
“老實說,這三樣東西,我們都不知道下落,”小天狼星撓撓頭,“很棘手啊,哪怕金杯和挂墜盒都曾出現在校長給哈利看的記憶中,但是我們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不知道它們藏身何處,也不知道藏身地的關卡機關。”
金斯萊贊同地點了點頭,“鄧布利多教授已經在獲取戒指的過程中付出了代價,我并不希望再造成更大的損失與犧牲。”
“說的沒錯,我們的每位戰鬥力都很寶貴。”麥格教授正色說道。
“前提還是我們得到足夠線索,而不是到處抓瞎。”小天狼星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着桌面。
“不過就目前來說,我們至少掌握了魂器的内容。”盧平嘗試鼓舞士氣,“這已經是不錯的跨越了。”
“是這樣的,還是要樂觀一些。”韋斯萊先生附和。
【哈利落回到辦公室的地上,鄧布利多已經坐在書桌後。哈利也坐了下來,等着鄧布利多開口。
「我等這個證據已經有很久了,」鄧布利多終于說,「它證實了我的推測,證明我是對的,也告訴我前面的道路還很長……」
哈利突然發現牆上畫像中的老校長們全都醒了,在偷聽他們的談話。一個紅鼻子的肥胖巫師還拿出了助聽器。】
“您早就猜到了?”金斯萊的語調微微上揚。
“隻是大緻推測,哈利拿到的記憶給我的推測提供了佐證。”鄧布利多颔首道。
穆迪大概是懶得再說一些“你一直瞞着我們”之類的話,隻是朝校長的方向瞪了一眼。
“如果我們不知道,您原計劃是準備将這一切都托付給哈利?”盧平的措辭很小心,但哈利還是從中聽出一些不快。
“的确如此,”鄧布利多這次沒有回避,他擡眼看着盧平以及小天狼星,“我完全接受你們的怨怼,但這是哈利必須要面對的。”
“我并不否認這個事實,但我還是要堅持那個疑問,”小天狼星也同樣直視着鄧布利多,“為什麼一定要是他一個人,為什麼你不向任何一個鳳凰社成員透露,即便這是一個不以為人所知的秘密,可難道鳳凰社内部就沒有一個你能夠信任的對象嗎?”
“我信任你們每一個人,可魂器事關重大,”鄧布利多擡手打斷了小天狼星的連串問句,“哪怕是我自己也不敢輕舉妄動。授課的決定我斟酌了許久,這的确是再沉重不過的使命,我完全清楚。我也曾有過猶疑,哈利太過年輕,而前路又注定坎坷,但最終我還是這麼做了,因為我選擇相信哈利,而且他也不會是一個人,他有自己的朋友,還有你們。”
這是哈利首次聽到校長坦誠地解釋這樣做的原因,語氣中透露的對自己的信任讓他耳朵發熱。年輕的救世主幾次開口想要作出回應,卻又不知說些什麼。
小天狼星沉默了一會,“您總是能做出最權威的判斷,”他緩緩靠在椅背上,“我希望這次您的決定依舊可以走向一個完滿的結局。”
“沒有人能永遠正确。”鄧布利多歎着氣說道。
【「哈利,」鄧布利多說,「我相信你了解剛才那段對話的重要性。就在你這樣的年齡,湯姆·裡德爾正千方百計打聽怎樣能讓他永遠不死。」
「那麼你認為他成功了,先生?」哈利問,「他做成了魂器?所以他襲擊我之後沒有死?他在某個地方藏有一個魂器?他的一小片靈魂是安全的?」】
“即便已經看了這麼多記憶,這個事實說出來還是會讓人難以置信。”金斯萊呷了口酒,“誰會想到,一個十幾歲的男孩,每天一門心思鑽研的會是讓自己長生不死。”
“甚至不惜以殺人和魂魄為代價。”納威說着打了個哆嗦。
【「一小片……或更多。」鄧布利多說,「你聽到了伏地魔的話:他特别想從斯拉格霍恩口中知道的是如果一個巫師制造多個魂器會怎麼樣,如果一個巫師為了逃避死亡而不惜多次殺人,多次分裂他的靈魂,存在多個單獨儲藏的魂器中,會有什麼後果。沒有書本能給他這個知識。據我所知——我想伏地魔也知道——沒有一個巫師曾把他的靈魂分裂到兩片以上。」】
“我想知道,那些曾經做過魂器的巫師最後都怎樣了?”赫敏舉手看向鄧布利多。
“魂飛魄散,不得善終。”說話的是穆迪,本就低啞的聲線被他壓得帶了幾分惡狠狠的味道,“有些東西之所以成為禁術是有它的原因的。”
鄧布利多點頭表示贊同,“從我手頭的資料看,撕裂魂魄會給本體帶來難以扭轉的副作用,而制造魂器時相伴的殺人也會給靈魂留下不可愈合的損傷,二者疊加的惡劣影響已經遠遠超過了長生不死帶來的益處。”
“隻可惜依舊有人執迷不悟。”羅恩撇撇嘴,“我希望下一個不得善終的就是他。”
“最好魂魄碎到拼都拼不起來。”喬治眯起眼睛。
【鄧布利多停了停,整理着思緒,然後說:「四年前,我得到了一個證據,表明伏地魔分裂了他的靈魂。」
「在哪兒?」哈利問,「怎麼知道的?」
「是你交給我的,哈利。」鄧布利多說,「那本日記,裡德爾的日記,教人怎樣重新打開密室的那本。」
「我不明白,先生。」
「哦,雖然我沒有看到從日記中現身的裡德爾,但你向我描述的是我從未見過的現象。僅僅一個記憶,會有自己的行動和思想?僅僅一個記憶,竟會吸取拿到它的那個女孩的生命?不,那日記本裡還有邪惡得多的東西……一片靈魂。我幾乎可以确信,那日記本是一個魂器。可是這又提出了更多的問題。令我最感興趣也最為震驚的是那日記本曾經既被當做防護器,又被當做武器。」】
“您在那麼早的時候就有了判斷?”盧平有些吃驚。
“隻是一個大緻的雛形,我從哈利的講述中明白了那日記本的特殊之處,而後在接下來的幾年中搜集記憶并最終驗證了猜想。”鄧布利多雙手交疊平放在桌上,“日記本能提供給我的線索比較模糊,但不幸中的萬幸,我來得及在伏地魔發覺到之前得到一個魂器并将這一切講給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