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了不起,哈利。”金斯萊說“你做出了很多成年巫師都不敢做的決定。”
他的用詞讓哈利耳朵發熱,“我相信鳳凰社的每一位都會做出跟我一樣的決定。”
“我在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可是連叫伏地魔大名的勇氣都沒有。”唐克斯摸摸鼻尖,“别謙虛啦,你的勇氣足以讓八成的成年巫師羞愧。”
“尤其是福吉那樣的。”喬治愉快地“鞭屍”這位前部長。
哈利喝水的時候剛好跟鄧布利多的眼神對上,校長給了他一個贊許的微笑,可在某一瞬間,他覺得那和煦的笑容後藏着一些他看不出的東西。
天色漸晚,盧平擔心他們感到疲累提出可以先吃飯,但被以穆迪為首的“激進讀書派”拒絕了,“我還坐得住,眼看着就要讀完了,趕快念完出去解決魂器!”
其他人紛紛表示可以再等一等,那本書就此被小天狼星塞到了雷古勒斯手裡。
二度作為閱讀者的小布萊克這次顯得駕輕就熟,他迅速翻到新的一章,讀出了題目,“第24章,神鋒無影。”
“等會,這個單詞?”羅恩愣住了,“不是吧——”
哈利面色一僵,他當然記得這個斯内普發明的咒語,上午的時候就是這個單詞揭開了混血王子的“神秘面紗”。盡管哈利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說這位魔藥教授在魔咒和魔藥方面都天賦異禀,應該屬于上學時的佼佼者。
魔咒發明者難得有了點表情,在聽到自己的咒語做了題目後,斯内普揚眉冷笑了一聲,“感謝波特先生肯定我的咒語,希望你能‘好好使用’。”
小天狼星對他怒目而視,“我們還什麼都不知道!别想着把髒水扣到哈利身上。”
斯内普這次懶得跟他争執,隻是維持着剛才的表情,“那我們拭目以待?”
“那是個什麼咒語?嗯?”穆迪斜着眼睛看斯内普,“惡咒?還是黑魔法?”
這次輪到小天狼星冷笑了,“那要問我們的黑魔法小王子喽。”
斯内普根本無意回答這個問題,“我隻有一個建議,不要輕易使用它。”
穆迪眯起眼鏡,如果是熟悉他的人一定能意識到,這是他面對危險的黑巫師的慣常表情。
雷古勒斯清了清嗓子,念起了第一段。
【晚上的活動累得哈利筋疲力盡,但心情很愉快。第二天上午的魔咒課上,他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羅恩和赫敏(先對附近同學施了閉耳塞聽咒)。他們倆都對他誘使斯拉格霍恩交出記憶頗為滿意。當他說到伏地魔的魂器,又說到鄧布利多答應發現另外一個魂器後會帶他一起去時,他們十分敬畏。
「哇,」當哈利終于說完時,羅恩叫道,手裡的魔杖對着天花闆亂晃,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哇,你真的要跟鄧布利多一起去……去消滅……哇。」
「羅恩,你在造雪啊。」赫敏和顔悅色地說,一邊抓住他的手腕不讓魔杖指向天花闆,那兒已經開始有大片白色的雪花飄下。哈利發現旁邊座位上的拉文德·布朗用紅紅的眼睛瞪着赫敏,赫敏立刻放開了羅恩的胳膊。 】
老生常談的三角戀描寫聽得穆迪直翻白眼,“我從沒見過談個戀愛這麼忸怩的小子。”
羅恩聽到後有些窘迫地低下頭。
“我感覺這下子你不提分手拉文德也要跟你拜拜了。”喬治斷言道。
“求之不得。”羅恩捂着臉。
【「哦,對了,」羅恩看看自己的肩頭,有點兒驚訝地說,「對不起……我們好像都沾上了讨厭的頭皮屑……」
他撣掉了赫敏肩上的一些假雪花,拉文德哭了起來。羅恩顯得很内疚,轉身背對着她。
「我們分手了,」他悄悄地告訴哈利,「昨天晚上。她看到我們跟赫敏從宿舍裡出來。她顯然看不到你,所以就以為隻有我們倆。」 】
“你們分手了?!”哈利好不容易才咽下去那個“終于”。
“别這樣,哥們兒,在這裡的我甚至沒和她談過。”羅恩笑得很勉強。
“天啊,小羅尼,你居然會——分手!”雙胞胎很顯然對這個話題津津樂道。
“我們還以為——你要和她——親熱到——天荒地老呢!”
“我!根本!不會!這麼做!”羅恩大喊道。
“是誰提的分手?”唐克斯一臉八卦。
“我怎麼知道。”羅恩的耳朵已經完全變紅了。
“等一下,‘昨天晚上’,那豈不就是我喝了福靈劑去找斯拉格霍恩的時候?”哈利突然反應過來,“這麼說我不是成了你倆分手的罪魁禍首了?”
“可别這麼說,”羅恩顯得很驚恐,“你這還是幫了我大忙呢。”他壓低聲音又偷瞄了眼赫敏。
“你還是謝福靈劑吧。”哈利沒來由地想起金妮,興緻沒那麼高了。
【「啊,」哈利說,「那麼——你不介意吹了吧?」
「不介意,」羅恩承認道,「她大吵大鬧的時候是挺難受,但至少不用我提出分手了。」 】
“是女孩子提的。”喬治撇撇嘴。
“你就不能有點擔當?”赫敏乜了羅恩一眼,“不喜歡還要等到拉文德說。”
“以後不會這樣了。”羅恩苦悶地說。
【「懦夫,」赫敏說道,不過看上去挺愉快的,「哎,昨晚好像羅曼司普遍不利,金妮和迪安也分手了,哈利。」 】
雷古勒斯頗為惡趣味地停下來看哈利的反應,後者很顯然愣住了。
“怎,怎麼會?”他磕磕絆絆地說。
“唔這得問你了。”小布萊克不緊不慢地回道,“快感謝你的福靈劑吧。”
【哈利覺得她對他說這話的時候帶着一種會意的眼神,但她不可能知道他的内心突然跳起了康茄舞。他盡量不動聲色地問:「怎麼搞的?」
「哦,很可笑的事……她說迪安鑽肖像洞口時總想幫她一把,好像她自己爬不進來似的……但他們磕磕絆絆已經很久了。」
哈利看了看教室另一頭的迪安,他看上去顯然很不開心。 】
“你還會跳舞?”弗雷德很明顯在憋笑,“要不給我們現場來一段。”
“别鬧了,我可不會。”哈利現在腦子亂糟糟的,一邊是金妮分手,一邊是自己受到的良心譴責。
“說明福靈劑真是太好用了,”小天狼星攬着教子的肩膀左右晃,“一下幫你們解決了兩大感情問題啊!”
“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追了。”唐克斯雙眼放光。
捂臉的從羅恩變成了哈利,“我還沒想好。”
也許是念着哈利幫他成功和拉文德分手,羅恩倒是難得沒對此發表意見。
【「當然,這讓你左右為難了,是不是?」赫敏問。
「什麼意思?」哈利趕緊問。
「魁地奇球隊,如果金妮和迪安不說話了……」
「哦——是啊。」哈利說。 】
“我還以為你看出來了呢,你那麼敏銳。”羅恩咧着嘴,不再擔當衆人的讨論對象讓他感到愉悅。
“我又聽不到哈利的心聲。”赫敏說道。
“可我記得迪安是替補?”弗雷德說。
“是這樣的,如果凱蒂能回來,那就不用操心這個了。”哈利巴不得換個話題。
“凱蒂?”納威從剛才就有點一頭霧水的(哈利給他解釋的時候有意識地省略了那些感情糾葛),“她怎麼了嗎?”
“進聖芒戈了,”赫敏說道,“因為碰到了一條黑魔法項鍊,應該是什麼人給她施了奪魂咒讓她交給鄧布利多。”
納威瞪大眼睛,“在學校裡?天啊!”
“不,不是學校,是在霍格莫德,但也夠惡劣了。”羅恩補充了一句。
“我記得哈利跟我說,馬爾福要——”納威吞了下口水,想要避免那個詞。
“試圖殺死鄧布利多。”哈利接上了。
“所以這會是……他嗎?”納威意識到小馬爾福就坐在一邊,說話更加吞吐。
“沒什麼不好說的,他就是頭号嫌疑人,”穆迪直接打斷了他,“滿肚子壞水的小崽子。”
“但其實這事對我們也是懸案,”唐克斯笑着看向兩位新面孔,“小馬爾福先生當天沒有出現在霍格莫德,所以這就存在一個幫手,而我們沒有找到任何懷疑對象。”
“所以很棘手呢。”喬治抻了個懶腰,“不過話說回來,凱蒂住院也有一段時間了吧,沒準這一章回來,那你就不用擔心球隊了。”
“哈利擔心的可不是球隊,”弗雷德的笑容意味深長。
“我還是更在乎球隊。”哈利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更笃定,“我們為什麼不繼續呢?”他生硬地扭轉了話題。
【「弗立維。」羅恩警告道。小個子魔咒課教師在朝他們晃晃悠悠地走過來,隻有赫敏已經把醋變成了酒,她的燒瓶裡盛滿了深紅色的液體,而哈利和羅恩的瓶裡還是渾濁的棕黃色。
「好了,好了,男孩子們,」弗立維教授尖聲責備地說,「少說點話,多幹點活……讓我看你們做一下……」
哈利和羅恩一起舉起魔杖,竭力聚精會神,将魔杖指向燒瓶。哈利的醋變成了冰,羅恩的燒瓶炸了。 「好……家庭作業……」弗立維教授說着從桌子底下鑽出來,擇着帽頂上的玻璃片,「練習。」 】
“可憐。”喬治咂咂嘴。
“你是在說哈利羅恩還是弗立維教授。”唐克斯半開玩笑。
“我在同情他的帽子。”喬治眨眨眼。
【魔咒課後,正好是難得的共同空閑時間,三人一起走回公共休息室。羅恩似乎對跟拉文德分手感到非常輕松。赫敏也興緻不錯,雖然問她笑什麼時她隻是說「天氣好」。他們似乎都沒注意到哈利内心正展開着激烈的鬥争——
她是羅恩的妹妹。
可她甩掉了迪安!
她還是羅恩的妹妹。
我是他的好朋友!
那隻會更難辦。
如果我先跟他說——
他會打你的。
如果我不在乎呢?
他是你的好朋友! 】
雷古勒斯把這一段讀得抑揚頓挫,哈利的臉已經完全紅了,耳朵像要燒着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