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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Ch.169 馬爾福莊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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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凡德果然在這。”赫敏試圖轉移注意力,“但聽形容他應該受了傷。”

“這麼長時間過去,他能活着就是萬幸了。”唐克斯長歎一口氣,“食死徒做了多少孽啊!”

【幾秒鐘後,她走了回來。

“你們不要動。”她說。

哈利能感覺到她在戳那結實的繩子,努力把繩結磨斷。樓上傳來貝拉特裡克斯的聲音。

“我再問你一次!你們是從哪兒弄到這寶劍的?哪兒?”

“我們撿到的——撿到的——拜托了!”赫敏再次尖叫道。羅恩比以前更猛烈地掙紮着,鏽釘子滑到了哈利的手腕上。】

“這就是我們撿到的!”羅恩把椅子晃悠得咯吱作響,“她指望我們說什麼!挖地道從她家金庫裡偷的?!”

貝拉似乎真的很害怕他們潛進古靈閣這個可能,哈利意識到這種恐慌背後一定藏着點什麼,或許是萊斯特蘭奇家的金庫裡還有别的秘密?

【“羅恩,請别動!”盧娜低聲說,“我看不見——”

“我的口袋!”羅恩說,“在我口袋裡,有熄燈器,它裡面有好多燈光!”】

“對!熄燈器除了熄燈還能照明!”弗雷德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不愧是鄧布利多教授留下的東西!”

“存儲光明與希望,也是我設計它的初衷。”鄧布利多終于開口了,但哈利總覺得他在極力掩飾着什麼。

【幾秒鐘後,随着咔哒一聲,熄燈器從帳篷裡吸走的光球飛進了地牢。由于找不到原來的光源,它們隻是懸挂在那裡,像一個個小太陽,把地下室照得亮堂堂的。哈利看見了盧娜,蒼白的臉上好像隻剩下一雙眼睛,還看到了魔杖制作人奧利凡德的身影,他一動不動地蜷縮在牆角的地闆上。哈利扭頭張望,看到了其他難友:迪安和妖精拉環。拉環都快暈過去了,隻因為綁在别人身上才沒有倒下。】

韋斯萊夫人發出了嗚咽聲,而與此同時,室内的光線瞬間暗淡了下來,他們現在真的身處于馬爾福家的地牢裡了。

“什麼鬼?”德拉科第一個發出抗議,哈利猜他大概都沒怎麼踏足過家裡的這塊領域。

“有必要嗎!”弗雷德緊跟着叫罵,“我們是想象不出來地牢的模樣嗎!”

哈利能聞到空氣裡散發的黴味,結着蛛網的天花闆上,有一個幾個拳頭大的小球散發着唯一光源。空間絕對把這裡變得比現實寬敞了一些,盡管如此,他依舊覺得壓抑,負面情緒随着牆上徐徐落下的灰塵一起傾軋下來。

穆迪不知道念了個什麼咒語把他那裡變得更亮,整個人現在籠罩在“聖光”之中,他馬上翻開了下一頁,紙張掀起了一陣風。

【「哦,這就容易多了,謝謝你,羅恩。」盧娜說,一邊接着對付繩結,「你好,迪安!」】

“簡直像霍格沃茨禮堂見面打招呼似的。”喬治說,不過盧娜顯然會錯了意。

“見人問好是基本禮貌。”她說。

【上面傳來貝拉特裡克斯的聲音。

「你在撒謊,龌龊的泥巴種,我知道!你去過我古靈閣的金庫!老實交待,老實交待!」

又是一聲恐怖的尖叫——】

“赫敏!”羅恩的嗓音尖利,即使是這麼昏暗的環境中,他額頭上了冷汗也清晰可見。

“我們必須馬上沖上去!”他轉過來面對着哈利,“我受不了了!”

“貝拉的金庫裡還有别的東西。”哈利從一句句質問中确認了這一點,“所以她想逼問出我們有沒有去過古靈閣。”

“我們肯定沒有啊!那地方是一般人敢闖的嗎?”羅恩話到一半突然被赫敏扯了衣袖。

“你真這麼認為?”她問道。

“我認為貝拉不太會擔心我們把她的金庫洗劫一空。”哈利沉吟了一會,“我暫時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如果真是這樣,”穆迪微微咧開了嘴,“那你們這一趟真不白來。”

“啊?”喬治發出了疑惑的音符,“我可不可以定一個要求,空間内禁止猜謎語。”

“同意。”弗雷德跟着點頭,“所以你們認為貝拉金庫裡除了寶劍,還有食死徒藏起來的——”

“魂器。”哈利說,“當然也許貝拉本人并不知道那東西的作用,但我相信絕對是伏地魔交給她保管的寶物才能讓她如此懼怕,甚至一點可能都不願去冒險。”

“這樣就解釋得通了。”雷古勒斯點點頭,“所以他的确認真思考了貝拉當時的建議,隻不過并不是為了轉移挂墜盒。”

“他也許認為古靈閣很安全。”小天狼星說,“那也的确,目前還沒人能闖進去并全須全尾走出來。”

“再加上貝拉又足夠忠誠。”金斯萊說,“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如果是東山再起之後,那也許是馬爾福對待魂器的方式讓他有了足夠教訓。”

“至少貝拉絕對不會把他的一部分靈魂随手丢進一年級女孩的坩埚裡。”哈利接着說道,“所以我希望我們能成功出去,然後,”他吸了口氣,“去趟古靈閣。”

“是啊,絕佳的建議。”弗雷德說,“如果忽略裡面的妖精,安保措施,打不開的金庫,風馳電掣的礦車,那真是一個不錯的野餐地點。”

“還有龍。”喬治補充了一句,“天哪,這件事的難度系數不亞于沖進霍格沃茨在斯内普鼻子底下偷寶劍。”

話題中的難度本人發出了熟悉的冷笑聲,“我很願意進入古靈閣等着給潛入者最後一擊。”

“隻要有一點可能,我們就該去做。”哈利選擇性忽視了斯内普的諷刺,“更何況貝拉幾乎把心虛寫在了臉上。”

“好小子,是鄧布利多的得意門徒該說出來的話。”穆迪看樣子是在座最支持這個提議的人,其餘的長輩,諸如小天狼星、盧平,即便知道哈利說得有道理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先出去。”盧平決定先繞過這個推論,“首先要确定安全才能想其他的。”

【「你們還拿了什麼?還拿了什麼?老實交待,不然,我發誓我要用這把刀把你刺穿!」】

“她還拿了刀!”羅恩可能隻在目前的信息中捕獲了這麼一句話,“我要先拿刀把她剁成碎末!”

【「好了!」

哈利感到繩子掉了,他揉揉手腕轉過身,看到羅恩正在繞着地牢亂跑,擡頭望着低矮的天花闆,希望找到一個活闆門。滿臉青腫和血迹的迪安向盧娜說了聲「謝謝」,站在那裡渾身發抖。拉環則癱在了地上,似乎頭暈目眩辨不清方面,黝黑的臉上滿是傷痕。】

“你們現在有六個人。”金斯萊說,“算上拉環是七個,都沒有魔杖,如果想要全部逃脫,将會非常困難。”

“我明白。”哈利垂下眼睛,“但我不能把他們就留在這,等着自己逃命。就像魔法部的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師,當時在你們看來不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任務嗎?可我們還是做到了。”

“我完全相信。”小天狼星拍拍教子的肩膀,“有這份決心,沒什麼做不成的。”

【羅恩正在嘗試不用魔杖而幻影移形。

「沒有出口,羅恩。」盧娜看着他毫無結果的努力,說,「這地牢根本逃不出去。起先我也試過。奧利凡德先生在這兒已經很久了,他什麼都試過了。」】

“他們肯定堵住了所有的逃脫方式。”盧平開口道,“如果這時能進來一個人,你們也許能通過擊昏他來跑出去。”

“可就算這樣,他們要面對的也是不止一個食死徒。”麥格教授的神色比她慣常的更加嚴肅,眉毛幾乎要打結了。

“現在這情況,怎麼走都是險局。”小天狼星斷言道,“要不坐着等死,要不搏一把大的。”

“我選後者。”羅恩坐得闆直,好像随時等着沖進書裡與貝拉決鬥。

【赫敏再次尖叫起來,那聲音好像刀子捅在哈利身上一般。他幾乎已經感覺不到傷疤的劇烈刺痛,也開始繞着地牢跑動,盲目地摸着牆壁,雖然心裡知道這毫無用處。】

“一定還有辦法的。”唐克斯已經像在說服自己,她交握抵着腦門,不住地喃喃自語。

“有沒有小刀之類的東西,我們一起把門劃開!”羅恩幾乎面無血色,抓着扶手的手背青筋畢露。

“如果有的話,盧娜剛才應該就會用刀而不是舊釘子了。”哈利絕望地回答,窒息感愈演愈烈,赫敏的每次慘叫都讓他眼前發黑,他感覺要聽不清瘋眼漢讀出來的句子了。

【「你們還拿了什麼,還有什麼?回答我!鑽心剜骨!」】

“啊!”納威喊了起來,雙目泛着紅色,“我一定要殺了她!她該死!”

哈利腦海中浮現出納威母親那張枯瘦憔悴的臉,胸口不由得又是一陣悶痛,如果他們在魔法部的戰鬥中把這個瘋狂的食死徒殺死,是否會将現在的走向改寫?

麥格教授走了過去,她安撫性地拍了拍納威的後背,給他倒了杯熱茶,又低聲說了幾句什麼,納威的情緒終于有所緩和,哈利看着他長長呼出一口氣,仰頭靠在椅背上。

【赫敏的尖叫聲在樓上回響,羅恩用拳頭砸着牆,抽噎着,而哈利絕望中抓住了海格給他的皮袋,在裡面摸索着,掏出了鄧布利多給他的金色飛賊,搖晃着,希望會發生什麼——什麼也沒有發生。他揮動着折斷的鳳凰尾羽魔杖,但它毫無生氣——鏡子的碎片掉在地上閃閃發光,他看見了一道最明亮的藍光——】

“等等!”小天狼星語調中帶着不可抑制的喜悅,“是那枚雙面鏡!”

“幸虧你還留着它!”赫敏捂着嘴,“對面是——”她很是費了一會才想起來,“鄧布利多教授的弟弟,會是他嗎?”

哈利馬上又慌亂起來,如果對面并沒有人呢?畢竟他們之前根本無法解釋為什麼另一面鏡子到了阿不福思手裡,如果那所謂了藍光隻是他的幻覺......

“至少有人是肯定的,”小天狼星先一步說道,“你們有救了!”

【鄧布利多的眼睛正好從鏡子裡凝視着他。

「救救我們!」他萬分絕望地喊道,「我們在馬爾福莊園的地牢裡,救救我們!」

那眼睛眨了一下,消失了。】

“這個轉機!”弗雷德萬分激動地和喬治抱了一下,“太驚人了!”

“可是他能怎麼辦呢!”赫敏又擔心起來,“他甚至不知道我們在哪裡!”

“他會知道的。”鄧布利多輕聲道,這聲音宛如夏日的冰鎮果汁,讓哈利快速平複了心情。

【哈利甚至不能确定剛才看到了它。他拿着鏡子碎片從各個角度看,什麼也沒有,隻有地牢的牆壁和天花闆映在裡面。樓上赫敏的尖叫聲更加慘烈,羅恩在旁邊咆哮着:「赫敏!赫敏!」

「你們是怎麼闖進我的金庫的?」他們聽見貝拉特裡克斯尖叫道,「是不是地牢裡那個肮髒的小妖精幫助你們的?」】

剛才因為一點希望燃起的雀躍很快被一掃而空,哈利整個人又像被浸入了冰水裡。

“已經多久了!簡直像過去了一世紀!”喬治呻吟着。

羅恩已經開始用拳頭砸自己的椅子扶手,焦躁與痛苦寫在了臉上。

“他們會叫拉環嗎?”唐克斯沙啞着聲音問道,“如果有這種兆頭,你們最好提前做好準備。”

【「我們今天晚上才碰到他!」赫敏抽泣道,「我們從沒進過你的金庫……這不是那把真的寶劍!是仿制品,隻是仿制品!」

「仿制品?」貝拉特裡克斯尖聲喊道,「哼,編得倒像!」】

“這瘋女人!”羅恩狠狠推開面前的陶瓷盤,“她根本不相信赫敏說的任何一個字!隻是在找理由折磨她!”

“我還沒事。”赫敏壓低聲音想提醒他,但這并不能起到安撫作用。

“她自己不會鑒定。”韋斯萊先生快速說道,“他們應該會叫拉環。”

“我們需要讓拉環說出那是赝品!”哈利馬上領會了意思。

“妖精們并不想支持現有政權。”金斯萊說,“他們沒有在東西運入金庫的時候揭發,所以他們會有可能和你們站在同一戰線的!”

【「這很容易查明!」盧修斯說道,「德拉科,把那個妖精抓來,他可以鑒定寶劍是真的還是假的!」

哈利沖到蜷縮在地上的拉環身邊。

「拉環,」他對着妖精的尖耳朵低語道,「你必須說寶劍是假的,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是真的,拉環,求你了——」】

“又是你。”弗雷德現在的臉上可沒有一點笑容了,“看看,這就是你在憧憬的團隊内會領到的任務。”

德拉科沒有看他,他一直僵着身體直視前方,或者說從赫敏被留在樓上折磨開始,他就是這樣一副姿态了。

【哈利聽見有人急速奔下地牢樓梯,随即德拉科顫抖的聲音從牢門外傳來。

「朝後站,靠牆站成一排,别想輕舉妄動,否則就殺了你們!」】

“否則就殺了你們——”喬治鹦鹉學舌般重複了一遍,伴随着一個白眼。

“你們可以搶他的魔杖。”穆迪說,“但隻有一根,沖出去還是有可能被包圍。”

“不過上面也隻有兩根。”唐克斯倒沒覺得這主意不好,“我們得感謝伏地魔沒有再拿根新魔杖還給盧修斯。”

【他們照辦了。當鎖孔轉動時,羅恩一摁熄燈器,光球迅速飛回他的口袋裡,地牢裡重又一片漆黑。門開了,德拉科走了進來,魔杖舉在身前,看上去蒼白而堅決。他抓住拉環的胳膊,拖着小妖精退了出去。牢門重重地關上了,同時啪的一聲爆響回蕩在地牢裡。】

“拉環會照我說的做嗎?”哈利又開始忐忑不安起來,拉環本沒有立場幫他們,如果它就是照實說又能如何呢。

“過去多久了?”羅恩突然問道,“從你看到哪隻眼睛。”

“我不知道,也許隻有幾分鐘。”哈利說,他拍了拍自己的臉想讓自己積極一些。

【羅恩摁了一下熄燈器,三個光球又從口袋裡飛到空中,照亮了剛剛幻影顯形到他們中間的家養小精靈多比。

「多——!」

哈利打了一下羅恩的手臂,沒讓他喊出聲來。羅恩似乎也為自己的錯誤而害怕。天花闆頂上有腳步聲走過,德拉科把拉環押送到貝拉特裡克斯跟前。】

“哦——”

“天哪!”

“多比!”

“簡直是天使!”

已經分不清是誰在發出驚歎聲,地牢裡的陰霾似乎一掃而空,每個人的臉上都帶了喜悅,這位家養小精靈在此時正如同天神降臨。

“我怎麼沒想到,”金斯萊說,“小精靈的魔法可以獨立于巫師的規則。”

“這簡直太棒了!”赫敏臉上滿是喜悅,“我原本以為他會通知鳳凰社。”

“感謝阿不福思!”雙胞胎齊聲叫道,兩人雙雙在胸前畫起十字架。

哈利終于感覺頸上的無形絞索松了一些,他發誓回去要給小精靈一百雙襪子或者帽子,裡面都盛滿金加隆,或者帶着多比到成衣店去選擇喜歡的花色,這個助力太過完美,讓他無法更貼切地表達自己的感謝。

【「哈利·波特,」他吱吱地發出十分微弱的顫聲,「多比救你來了。」】

“哦!我簡直想吻它!”弗雷德捂着胸口,“還有什麼比這句話更動人,更美妙的!”

【「可你是怎麼——?」

一聲恐怖的尖叫淹沒了哈利的聲音:赫敏又在遭受酷刑。他趕快檢最要緊的說。

「你可以幻影移形離開這個地牢嗎?」他問道,多比點點頭,耳朵拍打了幾下。

「你可以帶人出去嗎?」

多比再次點點頭。】

“太偉大了!”唐克斯撲進了盧平懷裡,“我愛它!”

“這樣就可以先帶盧娜和奧利凡德先生出去!”哈利帶着激動說道,“然後它也許能帶着我們幻影移形到上面,救走赫敏!”

“我可以跟你們一起戰鬥。”盧娜滿臉堅毅地說。

“但你沒有魔杖,親愛的。”麥格教授輕聲道,“面對着三個拿着魔杖的食死徒,這太冒險了。”

“我認為哈利也該搶到一根魔杖再上去。”盧平輕輕拍着唐克斯,“但這顯然需要時機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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