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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Ch.180 古靈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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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加了烈火咒和複制咒!」拉環說,「任何東西你們碰到後都會灼燒和複制,但是複制品毫無價值——如果你們繼續觸摸财富,最終會被金子壓死!」

「好,不要碰任何東西!」哈利絕望地說,但是就在他提醒時,羅恩的腳無意間觸到一個跌落的酒杯,燙得他跳了起來,鞋子被炙熱的金屬燒掉了一塊,而原地又迸出了二十多個酒杯。】

雙胞胎懊惱得大叫,羅恩完全僵直成了木棍,和座椅靠背融為一體。

“我們可以用清水如泉降溫,”赫敏努力想着解決辦法,“或者水火不侵,但我不知道這樣是否管用,天哪——”

【「隻用眼睛看!」哈利說,「記住,杯子很小,是金的,上面刻着一隻獾,有兩個柄——或者拉文克勞的标志,老鷹——」

他們極其小心地原地轉動,把魔杖指向每一個角落、每一道縫隙,然而不碰到任何東西是不可能的。哈利弄得一大堆假加隆瀑布似的灑落在地上,跟酒杯混在一起,現在幾乎沒有地方落腳了。熾熱的金子散發着高溫,整個金庫感覺就像個火爐。哈利魔杖的光束移過盾牌和妖精制作的頭盔,那一層層的架子一直頂到天花闆,他的魔杖越舉越高,突然照到了一個物體,他的心猛地一跳,手抖了起來。】

“你看到了!”唐克斯高聲叫了起來,“這太好了,你們得快點出去!”

“看到不一定能拿到。”穆迪又在破壞氣氛,“食死徒絕對不會把它放在唾手可得的地方。”

“我希望臨走之前把她這個爛金庫一把火燒掉!”羅恩咬牙切齒地說。

“這個溫度再升高下去,不用你燒它自己就該着火了。”雷古勒斯說。

哈利衷心希望他們三個在拿到魂器之前不會被烤熟,從密閉性來看,還很可能被烤成脆皮的。

【“在那兒,在上面!”

羅恩和赫敏也将魔杖指向了它,小金杯在三道聚光燈下閃閃發光:那杯子曾經屬于赫爾加·赫奇帕奇,後來傳到赫普茲巴·史密斯手裡,然後被湯姆·裡德爾偷去了。

“見鬼,怎麼才能上到那兒,而不碰到任何東西呢?”羅恩問。】

“答案是根本不可能。”羅恩自問自答了,“長個翅膀也許能做到,可惜我們都沒這種功能。”

“赫普茲巴也許永遠不會想到她的小金杯會站在這個位置。”小天狼星提起了那被伏地魔殘忍殺害的前任收藏家。

“還盛放着某個邪惡的靈魂。”盧平補了一句。

【「金杯飛來!」赫敏喊道,顯然是在絕望中忘了拉環在商議計劃時的提醒。

「沒有用,沒有用!」拉環咆哮道。

「那怎麼辦呢?」哈利瞪着妖精說道,「如果你要那把寶劍,拉環,就必須幫助我們而不隻是——等等!我能用寶劍碰東西嗎?赫敏,快拿過來!」】

“天才啊!”喬治讀着讀着先贊歎起來,“但是距離夠得上嗎?”

“或者也可以把拉環扔上去!”弗雷德又進入到胡說模式,哈利懷疑這話如果被拉環聽到他應該會被永久禁入古靈閣。

【赫敏從袍子裡摸出串珠小包,翻找了幾秒鐘,取出了閃光的寶劍。哈利抓住嵌紅寶石的劍柄,用劍尖碰了一下旁邊的一個銀酒壺,它沒有複制。】

“可行!”唐克斯激動地拍了幾下手,“但你們還得待在能夠到它的位置。”

“漂浮咒?”哈利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了某個作用類似的咒語,“倒挂金鐘!”

“對呀!”赫敏猛地拍了下桌子,“這樣就不會碰到周圍的東西了!”

哈利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他現在沒空去看咒語發明者斯内普的神情,時間已經非常緊張,必須馬上拿到魂器離開這裡。

【「要是我隻用寶劍穿進杯柄——可是怎麼能上到那裡去呢?」

他們誰也夠不着放金杯的架子,連個子最高的羅恩也不行。施有魔法的财寶散發出滾滾熱浪,哈利竭力思考着拿杯子的辦法,汗水順着他的面頰和脊背往下直淌。這時他聽見了金庫門外巨龍的咆哮,丁當聲越來越響。】

哈利的心髒砰砰跳動着,他不知道他們還有多少時間,也許再次打開大門迎接的會是幾十根魔杖,他們沒有時間繼續浪費了。

【他們現在真的是被困住了,那扇門是出去的惟一通道,然而似乎有一群妖精正在門外靠近。哈利望望羅恩和赫敏,在他倆的臉上看到了恐慌。

「赫敏,」哈利說,外面的丁當聲更響了,「我必須上去,我們必須消滅它——」

赫敏舉起魔杖,指着哈利念道:「倒挂金鐘。」

哈利被提着腳踝升上空中,碰到了一副盔甲,複制品迸發出來,像一具具白熱的身體充滿了狹小的空間。羅恩、赫敏和兩個妖精被擠得碰到其他物品上,痛得大叫,而被碰到的物品也開始複制。他們幾乎半個身子都埋在潮水般上湧的熾熱财寶中。他們掙紮着,叫喊着。哈利忙用寶劍叉入赫奇帕奇金杯的杯柄,将它挑在劍刃上。】

“你們拿到了!”唐克斯捂住半張臉,聲音發顫,像要哭出來一般,“快些出去,要沒時間了!”

“那個妖精呢!可以開門的那個!”韋斯萊先生語速飛快,“以這些金子蔓延的速度會很快把門埋上的,必須趕緊打開門。”

“水火不侵,或者冰凍咒,管它什麼咒語快念一個降降溫。”金斯萊也是神色焦急,“你們還得從古靈閣闖出去呢!”

【「水火不侵!」赫敏尖叫着,試圖保護自己、羅恩和妖精們不被熾熱的金屬燙傷。

突然傳來一聲最恐怖的尖叫,哈利低頭看去:羅恩和赫敏站在齊腰深的财寶中,努力拽着鮑格羅德不讓他整個兒陷進去,但是拉環已經被淹得看不見了,隻剩一點手指尖露在外面。

哈利抓住拉環的手指往外拉,滿身水泡的妖精漸漸浮現出來,嗷嗷嚎叫着。】

羅恩像被火苗燎到了一般抖了一下,仿佛也隔空感受到了那能把靈魂燙出來的溫度。

哈利此時沒有半點拿到魂器的喜悅,此時就算外面面對的是伏地魔本人,他們也必須馬上逃出來。

【「金鐘落地!」哈利高喊,他和拉環一起摔在不停膨脹的财寶上面,寶劍脫手飛出。

「抓住它!」哈利忍着滾燙的金屬接觸皮膚的灼痛大喊道,而拉環再次爬到他背上,一心躲避着越漲越高的熾熱物體,「寶劍在哪兒?上面挂着金杯呢!」】

“這個混蛋!”羅恩氣得破口大罵,“拿你當墊腳石!毫無道德和良心的東西!”

“小心被他拿走寶劍!”小天狼星說,“他現在絕對等着呢。”

【門外面的丁當聲變得震耳欲聾——來不及了——

「那兒!」

是拉環看到它的,拉環突然往前一沖。一刹那間哈利意識到那妖精從沒指望過他們信守諾言。妖精一手緊抓着哈利的一撮頭發,确保自己不掉進熾熱的金子的海洋,另一隻手抓住了寶劍的劍柄,高高揚起不讓哈利夠到。】

一聲脆響,羅恩氣急之下把杯子打下了桌,赫敏同樣氣得渾身發抖。

弗雷德在一邊咬牙切齒,“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先跑出去再收拾他!”小天狼星低聲吼道。

哈利不知道是哪邊更困難,從目前狀況看,沖出去和在拉環手中奪走寶劍難度都不低。

【劍上挑着的小金杯被抛向了空中,但那妖精仍然騎在哈利身上。哈利向下猛撲抓到了金杯,盡管感覺到皮肉被它燙傷了,盡管無數的赫奇帕奇金杯從他手中迸出,像雨點一樣砸在他身上,他都沒有松手。就在這時,金庫的門打開了,哈利發現自己無法控制地滑行在熾熱的金銀的洪流上,與羅恩、赫敏一起被沖到了金庫的外面。】

韋斯萊夫人直到此刻終于徹底癱軟在了座位上,韋斯萊先生同樣滿臉冷汗。有人暫時松了口氣,但更多的成年人還緊繃着,穆迪攥緊拐棍的手已經能看到青筋。

“抓緊魔杖!”他低聲命令。

“拉環!”赫敏慌忙叫出這個名字,“我們不能放他跑掉!”

哈利同樣這麼認為,但他也清楚,從金庫出來後,很多事就不再受控制了。拿着寶劍的拉環很可能變成第二個敵人。

【哈利幾乎沒意識到全身燒傷的灼痛,一邊随着那些不停複制的财寶往外沖,一邊把小金杯塞進口袋,伸手要拿回寶劍,但是拉環不見了。他一找到機會就從哈利背上溜了下去,撒腿逃向周圍的妖精中間,揮舞着寶劍叫喊道:「有賊!有賊!救命啊!有賊!」他轉眼消失在湧上前來的妖精群裡,他們都手持短劍,毫無異議地接納了他。】

“應該在進入金庫後就掐死他!”羅恩已經忍無可忍,“拿着寶劍去伏地魔跟前自尋死路吧!希望貝拉特裡克斯給他個痛快!”

“隻是妖精?”盧平問道,“沒有食死徒?”

“隻是妖精也很棘手,他們的魔法要比巫師更加毫無章法。”金斯萊說。

“先沖出去。”哈利簡短說道,“繼續待在這人會越來越多。”

【哈利在熾熱的金屬上趔趔趄趄,努力站了起來,他知道惟一的出路就是沖過去。

「昏昏倒地!」他大吼道,羅恩和赫敏也大吼起來。一道道紅光飛入妖精群中,有些妖精栽倒了,但其餘的繼續前進,哈利還看到好幾個巫師警衛從拐角處跑了過來。】

“食死徒應該還沒來。”穆迪判斷道,“也許是妖精不敢繼續通報,等着抓到你們後再領功,又或者是,因為貝拉他們被困住,還派得上用場的食死徒暫時沒趕過來。”

“不管怎麼說,比我們預想中要好一些。”小天狼星說,“現在的問題就是怎麼出去。”

“鮑格羅德還在嗎?”納威問道,“你們可以讓他再帶你們坐上礦車,前提是甩掉追兵。”

“難度太大了。”赫敏說,“況且原路返回,很有可能與食死徒撞上。”

【被拴住的巨龍一聲怒吼,一股火焰從妖精頭上飛過,巫師們彎着身子退了回去。哈利突然來了靈感,或者說産生了一個瘋狂的念頭。他舉起魔杖對着巨獸厚重的腳鐐大喊一聲:「力松勁洩!」

随着幾聲巨響,腳鐐斷開了。】

“你要幹什麼!”羅恩彈跳了一下,“你不會是想讓那條龍把那堆妖精都燒死吧,我們可剛從一個火坑裡出來!”

“不。”哈利打斷了他,這的确是個瘋狂的念頭,他甚至不确定要不要現在說出來,但這也是他們現今唯一可行的辦法。

他轉過頭,發現小天狼星同樣看着他,臉上表情在激動和不敢置信之間切換。

【「這邊!」哈利大喊,一邊繼續向逼近的妖精們發射昏迷咒,一邊朝着瞎眼的火龍奔去。

「哈利——哈利——你在幹什麼?」赫敏叫道。

「上來,爬上來,快點兒——」

巨龍還沒有意識到它已經自由了。哈利踩着它的後腿彎曲處爬到了龍背上。鱗片硬得像鋼鐵一樣,巨龍似乎都沒有感覺到他。哈利伸出一隻手臂,赫敏拽着它躍了上去,羅恩也爬了上去坐在他們的後面。一秒鐘後,巨龍意識到了鎖鍊已經斷開。】

喬治讀到後面已經抑制不住噴薄而發的激動情緒,弗雷德更是當場打斷,“你們要騎龍!”

“這很危險!”麥格教授尖聲道,“這種生物非常不可控,你們随時會被甩下來或者——”

“那也不會比現在的情況更糟了。”小天狼星替哈利說道。

“我騎過鷹頭馬身有翼獸,還有夜骐。”哈利盡可能讓自己笃定一些,“龍隻是更大一點的動物,況且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不是嗎?我必須馬上出去,帶着伏地魔的魂器。”

“太酷了。”喬治幾乎是滿臉崇拜地看着他,“我打賭這應該會成為未來課本上的插圖。”

【一聲怒吼,巨龍立了起來,張開翅膀,升向空中。哈利夾緊膝蓋,死命地牢牢抓住鋸齒狀的龍鱗,尖叫着的妖精們像保齡球瓶一樣被撞倒在一邊。巨龍向甬道出口沖去,哈利、羅恩和赫敏趴在龍背上,身子擦到了甬道頂。追趕的妖精們紛紛向巨龍投擲短劍,一把把短劍擦着它的身體掠過。

「我們根本出不去,它太大了!」赫敏尖聲叫道,但是巨龍張開大嘴噴出火焰,炸開了隧洞,洞頂碎裂坍塌了。巨龍使用蠻力抓刨着,一路往外沖去。哈利緊閉雙眼避開灰塵和熱浪,石頭的爆裂聲和巨龍的吼叫聲震耳欲聾。他隻能緊緊抓住龍背,擔心随時會被甩下去。正在這時,他聽見赫敏大喊:「掘進三尺!」】

“赫敏!”弗雷德像圍觀到克魯姆進球一樣發出歡呼,羅恩咧着嘴傻笑,好像他也被誇了一般。

“這上面是哪裡,古靈閣大廳嗎?”盧平緊張地問道。

“管他呢!我隻知道這樣沖出去太爽了!”小天狼星舉起雙手,但被雷古勒斯按下來。

“還沒出去呢。”小布萊克潑冷水。

【她在幫助巨龍擴大通道,挖開洞頂,讓它沖向上面新鮮的空氣,離開那些尖叫着的丁當作響的妖精們。哈利和羅恩也學着她,用更多的挖掘咒來炸開洞頂。他們經過了地下湖,緩緩前進的巨龍咆哮着,似乎感覺到了自由和前方的空間,而他們身後的甬道裡被巨龍那掃動的帶尖刺的尾巴、大堆的石塊以及碎裂的巨大鐘乳石塞得滿滿的。妖精們發出的丁當聲似乎減弱了,而在前方,巨龍的火焰為他們掃清了道路——

終于,靠着巨龍的蠻力和咒語的作用,他們炸開甬道進入了大理石門廳,妖精和巫師們尖叫着奔逃躲藏。巨龍終于找到了可以展翅的空間,它有角的腦袋轉向門口,聞到了外面涼爽的空氣。它邁步而出,用力擠出金屬門,哈利、羅恩和赫敏仍然緊緊抓着它的後背。變了形的門在鉸鍊上搖搖晃晃,巨龍蹒跚着走進了對角巷,然後騰空而起。】

口哨聲,歡呼聲,混雜着鼓掌喝彩的聲音馬上充盈在了這間屋子裡。哪怕是斯内普,嘴角也有些微的松動。

“詹姆會愛死現在這一幕。”小天狼星激動得滿臉通紅,“騎着龍沖出古靈閣,天哪,我倆就算在夢裡都沒這樣想象過。”

“我認為這幅畫不應該在課本上,”喬治放下書,“應該放到古靈閣大門上,接替那幾句警告,梅林,這是多麼動人的退場方式,食死徒做得到嗎?伏地魔也做不到!”

“勇闖古靈閣,又全須全尾退出來,”金斯萊笑道,“如果不是在這裡讀到,我肯定會認為是誰的夢話,這太驚人了,我該為之前對你們的輕視道歉的。”

“這當然不能怪你,”鄧布利多輕快地笑笑,“哪怕是我,在當日将這個重擔交給哈利時都不會想到今天,這三個孩子展現出的聰敏和勇氣才是巫師界的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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