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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賬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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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師爺聽他冠冕堂皇的一番話,看似忠心耿耿擔憂大周,實為名正言順抄遺産填補縣衙錢庫。

林師爺與張榕還能面不改色接下,“大人實乃忠君愛民,為我等表範。”

蔣秋與趙成功夫差了一籌,木着臉不發一言,觀賞三人表演。

江無眠迅速安排幾位師爺的工作,“流民清查完,張榕帶人來縣衙。再借幾隊平亂軍看管,由縣衙出錢出糧作為雇傭。

辛苦趙成去勘探地勢,做好重建預備倉的預算。清理完糧倉廢墟,流民投入糧倉重建中,這般下來,兩月之内不必擔心流民無所事事,滋生亂象。”

趙成慢吞吞地說:“那糧倉預算……”

一提錢糧,江無眠又對蔣秋道,“先列好賬目,稍後查賬。前任知縣欠賬、亂黨欠賬、重建收支。糧倉……”

沉吟片刻,他憶起一件事來,“韶遠縣的糧倉,半是州府支來的銀子,半是縣衙稅銀湊的。林師爺,公文按流程遞給南康府。”

林師爺一聽便道,“若南康府不撥款,僅是縣衙出錢,怕是力不從心。”

江無眠算過時間,“不急,先前準備一兩月,做好預算與文書彙報。趙成先做,蔣秋審核預算,林師爺掌眼。根據秋收稅糧數量,斟酌加減。”

糧倉重建少說是三五月的工程,這事急不來。當務之急是放出衙役上門收錢要糧,等白楚寒事了,縣衙就該尋人算舊賬去。

“休息半日,用過飯後林師爺負責公文,張榕打聽下地牢衙役能不能用,趙成做預算,蔣秋随我去找吳聲查賬目文書。”

……

縣衙之中,一般而言是知縣自帶錢糧師爺處理賬簿與稅銀稅糧之事。

師爺沒了,去尋縣丞主簿也符合規矩。自縣丞殉城,隻有吳聲一人承擔韶遠縣大小事務。

于是,曆經千辛萬苦終于吃了一頓飽飯的吳聲又見到了新知縣。

昨夜他被江無眠救出交給白楚寒後,曆經一夜問審,天剛亮時才睡下,不過是一個上午又聽見敲門聲,他開門時,精神萎靡不振,臉上帶着兩分睡意。

對上江無眠透不出情緒的眼神與蔣秋面無表情的死人臉,還睡什麼睡,魂都醒了!

他結結巴巴地請人進門,“大人、蔣師爺,兩位裡面請。”

制止對方上茶的行為,江無眠問道,“你手中可有那貪官的賬簿?”

他既然來問,自然不是要縣衙中錯漏百出、借貸不等的假賬,而是真真切切記着貪官私底下挪用稅銀稅糧、上下打點用的真賬本。

吳聲下意識瞥了一眼門外,低聲道,“那貪官賬簿不在縣衙,他上任帶兩個師爺,錢糧師爺防備得緊。卑職等人有要務在身,長時間盯着也不現實。”

“你查過賬,知道他做了什麼。”江無眠冷不丁出聲,他從吳聲的叙述中聽出端倪,斬釘截鐵道,“你盯過他的行蹤、知曉他與縣中何人關系過密、與人勾結做過何事,甚至,你私底下斷斷續續做過賬簿。”

蔣秋眼神一動,打量了下吳聲。

一個梳着發髻隐約有秃頭嫌疑的中年人,一臉疲憊,眼神無光,佝偻着背,看不出哪兒來的膽量盯着上官揪小辮子。

江無眠隐有猜測,但他習慣性保持緘默,隻用那雙生來兇狠的眸子注視吳聲。

聖母娘娘唉,您别盯了,我話都讓您說完了,後頭還說啥?

吳聲眼角眉梢都耷拉着,認命道,“卑職斷斷續續記過兩三年,大的賬目還算清楚,小的模糊的查不清來曆的也記了一本。”

賬簿藏得極深,用油紙包上,又刷上一層灰封在縣衙鍋竈後邊。

拿出三本落滿草木灰的賬簿,吳聲挨個解釋,“這本是朝廷撥的銀子,六年裡有三年撥款,建元十七年的雨災、建元十八年的小雪、建元二十年潮汛。

這本是進出糧食,倒賣朝廷稅糧、添的苛捐雜稅、與縣中劉家勾結高價買賣預備倉糧儲。

這本……”

提起最後一本,吳聲猶疑一會兒,皺着眉沉吟片刻,組織好措辭才道,“或許是卑職疑神疑鬼,總覺得這幾筆賬不在縣裡,明目上能對的出,可算來還有錯漏,許是卑職學藝不精。”

他說完垂首聽候發落。

江無眠示意蔣秋接過賬簿,轉身朝門外走,“走,查賬。”

有外人在,他說話總是能省則省,絲毫不顧聽話人的死活。

還是蔣秋闆着臉對躊躇不前的吳聲道一句“跟上”。

縣衙内部有文書做對照,不管賬做的如何面上光,總能從蛛絲馬迹中窺出銀糧流向。

三人快速翻找賬簿,紙張開合之間,灰塵與墨水混成陳舊的味道,伴随算盤珠來回撥動的碰撞聲在房間内彌漫。

“建元十七年,雨水過多,韶遠縣歉收,撥銀二十萬銀。十八年小雪,撥銀二十萬銀。二十年潮汛,撥款二十萬銀。二十一年,歉收,免稅一年。”

江無眠列出韶遠縣稅銀稅糧數目、縣衙收支、赈災款項,半晌,賬簿合上,空氣中草木灰的氣息淡去,他道,“貪官與縣中劉家、石家有何關系?”

賬目上,這兩家出現頻率最高。大半賬目與劉家相關,石家是小半,剩餘兩家僅僅是喝點肉湯。

吳聲撿着相關的能說就說,“三年前,貪官納劉家庶女做寵妾。平日裡,這四家裡的糧店總是互相别苗頭,打那之後,石家也不敢明面上對上劉家,四家隐約以劉家為首。

石家後來送了一船禮,上頭指不定放了什麼,貪官次日心情極好,少有的叫了一桌醉仙樓的菜。那日縣衙裡到處飄肉香……

再過半月,平安大街有兩家石家米店開了。那年預備倉裡空的能跑象,錢庫還空了部分。”

三年。

江無眠心中留意時間,他翻到那一年的賬簿,留意到上面的幾筆銀糧全被知縣據為己有。

許是和本地商人勾結,有了能倒賣糧食的渠道,這位貪官的膽子更大,向錢庫伸手,還真讓他成功挪用部分。

但江無眠找的不是這部分賬目,而是掩藏在錢糧下的兵備庫賬目。

朝廷每年向各州府撥款,用來置備武器。有的州府會向各縣城直接撥款,有的則是發放武器。

韶遠縣中有能打造武器的鐵匠,因此南康府一直是撥下銀兩,由縣衙負責更換兵備庫的兵器儲備。

然而他在黃泥裡撈出來的武器滿是鏽蝕,木質的刀柄上還殘存蟲蛀的痕迹,那州府發下來的錢去了哪兒?

異常賬目中一直不見這部分收支,是被南康府截留還是走正常支出,用來打造兵器了?

假如是後者,兵器在哪兒?誰會藏匿一批兵器?

江無眠心底浮現二字,亂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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