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發的早,又騎了一上午馬,他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吃起來也就沒顧得上開口說話。
栾浮秋看他狼吞虎咽的模樣,突然問道:“來時的賽馬玩的盡興嗎?”
沒有想到栾浮秋竟然主動跟他說話了,燕齊瞬間還有些受寵若驚,他當即回了一大堆話:“很盡興,宋許他們一群少年人渾身朝氣,個個意氣風發,我在其中都有種年輕了幾歲的感覺。而且他們也玩得開,輸了也不介意,我可是連着赢了好幾局呢。”
“都是金尊玉貴養出來的,自然是意氣風發。”栾浮秋低頭抿了抿茶,半垂着眼簾讓人看不出情緒,“無所不有,當然也就不會在這些小事上多做計較了。”
燕齊覺得他好像又在陰陽怪氣,但有些搞不懂他在陰陽誰。
要說是陰陽自己,自己好像也沒跟他說過上輩子的家境是怎麼樣啊。但若說是陰陽宋許他們,他們好像也跟他沒恩怨情仇吧。
搞不懂就不搞,隻能說栾浮秋性子古怪。
他笑了笑附和着,“說的确實也是。”
看他又不說話了,燕齊問道:“今天的晚宴是在什麼時候開始啊?是在行宮嗎?”
栾浮秋聲音淡淡地,“問這個做什麼?”
“我想去周圍四處看看,你要一起去嗎?”
“不去。”栾浮秋說完便放下了筷子,開始盥手漱口擦嘴,然後起身離開了。
燕齊看着他就這麼走了,愣愣的眨了眨眼,繼而小聲嘁了一聲,低頭繼續吃了。
愛去不去,他自己還能用輕功四處飛呢,省得陪着他走路了。
下午燕齊沐浴了一番,然後換了身衣服就出了行宮,準備去附近的山林裡熟悉熟悉地形,為明天的狩獵做準備。
在靠近山林時,隐隐約約聽到左前方處有說話聲,聲音語氣聽起來有些熟悉,燕齊側頭一看,還真是宋許他們。
燕齊叫了一聲,“宋許,你們在這兒幹嘛呢?”
宋許聞聲回過頭來,“燕大哥!”
燕齊走近,才發現他們帶着釣竿和魚簍,還有酒之類的不少東西,“你們這是……”
“我們要去釣魚!燕大哥你下午有事嗎?”宋許盛情邀請,“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吧,就在前面不遠的河那邊,河很寬魚肯定也特别多,釣了魚我們就可以在河邊烤着吃了。”
燕齊被說的很心動,倒不是對釣魚很心動,而是對叉魚很心動。
如今他可是身負武藝的高手啊,那電視劇裡演的那種在河裡用木棍叉魚,他是不是或許也可以啊?
于是是在進山還是去河邊兩個選項裡,燕齊糾結了一秒,果斷選擇去河邊叉魚。
太陽緩緩西斜,日光漸弱,涼氣也重了些。
在太陽就要掩入山後時,燕齊和宋許他們提着滿滿的幾簍魚回來了。
宋許和幾個少年邊走邊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
“這麼多魚,估計都可以做全魚宴吃了。”
“說起來燕大哥叉起魚來可真是威風啊。”一人說着做起個叉魚的動作來,面露驚歎,“那魚簡直都聽話的不可思議了。”
“那可不是魚聽話,不然你怎麼釣不着魚啊。”
“你還笑話我,你不也沒釣着。”
“得,誰都别笑誰了,要不是燕大哥跟我們一起,我們可就空手而歸了。”
宋許眼睛發光一般的看向燕齊,語氣激動,“燕大哥,你什麼時候能教我一招兩式的啊,我要是會了,可就能行俠仗義了啊。”
見燕齊沒反應,宋許又叫了聲,“燕大哥?燕大哥!”
“什麼?”燕齊回過神來,看向宋許。
“我說你能不能教我一招兩式啊,我也想當武林高手。”
燕齊頓時笑出了聲,“武林高手可不是會一招兩式就能當的。”又不是人人都跟他一樣,能換個武林高手的殼子。
想到這個他面上的笑卻又斂了些。
下午在河裡叉魚,竟然也跟騎射一樣,練了幾次就很快上手了,而且幾乎是命中率百分百。
明明他之前都沒做過,現在做了幾次卻像是做過無數次一樣,讓他越發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因為肌肉記憶。
宋許還在說些什麼,燕齊目光四處随意的看着,聽得有些心不在焉。
忽然視線一頓,竟然看到栾浮秋站在行宮門口看着這邊,擡手剛要打招呼,就見栾浮秋看了他一眼,轉身進去了。
燕齊聳了聳肩,是他癡心妄想了,還以為栾浮秋站門口是來接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