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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風波定(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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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正嵩陡然睜大了眼睛,手足無措道:“你……你是……你到底是……”

沈書清不為所動,明眸波瀾不驚:“我是蘇筠,亦是沈書清。”

雷霆炸開,腦中火花四射。言正嵩凝視着那雙與故人極其相似的眼眸,喃喃道:“我怎麼沒有早點發現……我怎麼沒有早點發現……”

沈書清回過頭來,重重叩首:“陛下,臣女攜家父所搜罪證前來,以證清白。”

李玚怕沈書清跪久傷身,忙道:“朕準你起來回話。”

“謝陛下。”沈書清提起衣裙起身,膝蓋仍隐隐作痛,微微趔趄了一步。

“陛下,當年仕子毒殺案,歸根結底是禮部的事。當年的禮部尚書斷言咬定是家父唆使,千錯萬錯都往家父身上歸,才讓家父沒有辯解的餘地。臣女在揚州時,曾與當年在禮部的主事朱鵬見過一面,他親口承認當年是禮部尚書旁的何侍衛下的毒。”

她将朱鵬畫押的供狀交給掌事公公,呈給了李玚。

李玚有意無意地掃了眼,說道:“不假。”

沈書清颔首道:“可惜此人貪得無厭,引起民憤,落得了慘死的下場。不然還能來此,對質一二。”

她微微笑了笑,吐了口氣:“既是禮部犯事,不一定能證明家父沒有參與其中,說不定萬一真是家父的主意,讓禮部去投毒,也未必不可能。”

沈書清翻出一沓書信,舉至身前:“這是先禮部尚書方成才和言正嵩的書信往來,其中詳寫了仕子毒殺案的計劃,一步一步清楚明白,其間字迹,可與陛下手上言正嵩寫予烏蒙的信做比,一看便知。”

“呈上來。”李玚揮了揮手,“言正嵩,你可有要辯的?”

言正嵩輕蔑地恥笑着,破罐子破摔:“方成才那個賤人,竟然就這樣出賣了我。我還奇怪當時翻遍了整個府邸都沒找到這些書信,原來是在你手中。”

“你找不到這些信,定會去找他的妻兒,而這些書信,恰恰就在他的妻兒手中,你不可能不殺他們。不是方成才背叛了你,而是你的狠毒害了你自己。”沈書清扭過頭,凜然盯着言正嵩。

言正嵩仰天長笑,整座大殿充斥着他的悲鳴:“蘇翊那個自視清高的東西,守着他那一通破道,對這天下指手畫腳。仕子毒殺案就是我做的,毒就是我命人放的,出事了也是我将所有罪責都扔給了他。那又如何?”

他森冷地笑道:“那又如何!他還不是死了,擔着罵名死了。他清高了一輩子,最後卻被天下學子視為仇人,和我言正嵩,有什麼關系!”

“若非你貪得無厭,害怕東窗事發,怎會迫切希望我阿爹去死!”沈書清終是忍不住,大吼道。

在場之人皆吓了一跳,屏氣凝神,不敢大口喘氣。

言正嵩目光微懼,擔憂自己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被揭發,“你知道什麼?”

沈書清冷笑了一聲,薄涼揚唇道:“你讓我蘇家成了全天下的罪人,我便讓所有人看看,你言正嵩到底有惡心。”

不等言正嵩反應,沈書清就高高舉起壓在最底層的數張信紙,轉過身來,面對着言正嵩:“言正嵩,私通宮中嫔妃,甚至誕下其子诓騙先帝為皇子,實乃罪大惡極!我阿爹當年就是發現了此事,扣下了言正嵩私通的多數信件,他才一定要置我阿爹于死地不可!”

言正嵩慌了神,瞧了眼身邊的李瑞,胡亂抓着沈書清的衣袖:“你休要胡說!”

沈書清嫌棄地後退一步,收回手中的信紙:“真假是非,陛下親眼看過我手中的信件便知。當年我阿娘拼死将這些往來書信托付給我,讓我好好活下去,我才沒有放棄自己的殘生,無論多難多苦,我都告訴自己,我一定要等到蘇家平冤的這一天。”

掌事公公取走了她手中的書信,遞給了李玚。

李玚隐覺太陽穴突突在跳,對掌事公公說:“傳廢妃鐘慧。”

朝下頓時有了竊竊私語之聲。

鐘慧,李瑞的生母。

方才沈書清言道,言正嵩私通嫔妃并誕下一子,難不成……

李瑞突然甩開刑部獄卒的束縛,跳起拉住沈書清的衣擺問:“你告訴我什麼意思?你說這些什麼意思!”

沈書清激靈地一躲,刑部獄卒急忙捆住了李瑞,李瑞含糊不清地連問:“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沈書清沉了沉氣,望着李瑞猙獰的嘴臉:“你是言正嵩和鐘慧私通所生,身上根本沒有皇家的血脈。”

“你騙人!你騙人!”李瑞如瘋狗般抓狂,血紅的雙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言正嵩,“你說話呀!你快說你和我母妃沒有苟且!我是先帝的親兒子!親兒子!”

言正嵩沒了話,今日李玚傳了李瑞一同上殿,他就應該想到此事的。他混沌的雙眸落下了濁淚,不敢看自己的親生兒子一眼。

李玚煩躁地皺起眉頭,掌事公公見狀,立刻讓獄卒把李瑞的嘴堵上。

殿上隻剩下李瑞不甘地嘶吼。

此時,鐘慧披着散發,手腳上鎖着鐐铐,面色蒼白地走進殿中,宛如枯槁。

沈書清退去了一邊,站在裴漠身旁,給鐘慧留了位置。

鐘慧跪在言正嵩旁,叩首行禮道:“參見陛下。”

李玚沒有讓她起來,而是将信紙扔下台,寒聲道:“自己看吧。”

上面都是七八年前,她和言正嵩的書信往來,有問她身子如何,有問李瑞是否安好,學業是否精進,甚至字裡行間,還有綿綿的情誼和訴不盡的衷腸。

鐘慧認命地閉上了眼,兩行清淚滑頰而下,斑駁了清麗的面容。

“事實如何,你親口告訴李瑞吧。”李玚無奈道。

鐘慧挪着膝蓋向李瑞蹒跚而去,顫巍的雙手捧起李瑞絕望的哀容,不忍道:“瑞兒,是母妃對不住你。事實證據都已擺在面前,我和正嵩都沒有難言辯解。瑞兒,你是言家的孩子,當年我不願意進宮,一心許給正嵩,有了那一夜。後來發現有了你,我就隻能進宮侍奉先帝,之後又生下你的弟弟李璇。世人皆以為你是早産出生,實則不然。”

淚潸潸而落,鐘慧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伏在地上啜泣。

李瑞徹底沒了神色。

難怪,言正嵩看重自己。

難怪,自己以為的父親從來不愛自己。

原來自己什麼都不配,連争的資格都沒有。

原來自己才是那個最大的笑話。

他忽然猛烈地咳嗽起來,咳出來的血浸紅了口中的棉布,李玚一揮手,獄卒忙取下棉布。

李瑞頓感呼吸順暢,大口地喘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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