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差勁了,當然不是所有的人都這樣。不過我的姨父姨媽和表哥都太差勁了。我要是有三個巫師兄弟就好了。”】
“他們沒有足夠的時間。”西裡斯說,嘗試露出一個微笑,但失敗了,詹姆總是說他想有一個像韋斯萊一家這樣的大家庭……他的夢想是有足夠的孩子能組成一個魁地奇球隊……但因為伏地魔……這個夢想永遠也實現不了了。
【“五個。”羅恩說,不知為什麼他顯得有些不高興,“我是我們家去霍格沃茨上學的第六個了。你可以說,我應當以他們為榜樣。比爾和查理已經畢業了。比爾是男生學生會主席,查理是魁地奇球隊隊長。現在珀西當上了級長,弗雷德和喬治盡管調皮搗蛋,但他們的成績都是頂呱呱的。大家都覺得他們很有意思,都盼望我能跟他們一樣。可話又說回來,如果我能做到,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了,因為他們在我之前就做到了。你要是有五個哥哥,你就永遠用不上新東西。我穿比爾的舊長袍,用查理的舊魔杖,還有珀西扔了不要的老鼠。”】
讀到他們以前的朋友,西裡斯咬緊了牙關,看起來暴跳如雷,甚至想毀掉這本書。
【羅恩說着,伸手從上衣内袋裡掏出一隻肥肥的灰老鼠,它正在睡覺。
“它叫斑斑,已經毫無用處了,整天睡不醒。珀西當上了級長,我爸送給他一隻貓頭鷹,他們買不起——我是說,就把老鼠給我了。”】
“蟲尾巴……”西裡斯低吼。
【羅恩的耳朵漲紅了。他似乎覺得自己話太多,就又開始看着窗外。】
“買不起東西沒什麼不好。”萊姆斯安慰道。
【哈利覺得買不起貓頭鷹也沒有什麼不好,】
他們點點頭。
【他自己一個月前不也一直是一文不名嗎?他對羅恩講了實情,說他總是穿達力的舊衣服,從來沒有收到過一份像樣的生日禮物。這似乎使羅恩的心情好多了。
“……在海格告訴我這些之前,我一點也不知道巫師或者我父母的情況,以及伏地魔的事——”
羅恩吓得喘不上氣來。】
“哦,他說了伏地魔。”西裡斯嘲諷地噴了口氣。
“是的,我相信他這麼幹了!”萊姆斯說。
“哦,太可怕了!”
【“怎麼了?”哈利問。
“你說出神秘人的名字了!”羅恩說,顯得又震驚,又感動,“我早就想到,所有的人當中隻有你——”】
“是啊,好吧,可哈利長這麼大并沒有學着不說那個名字呀,”萊姆斯實事求是地說,“其他人都知道他做了什麼,所以害怕他,但哈利不知道!”⑤
【“說出他的名字,并不是因為我勇敢什麼的。”哈利說,“而是因為我一直不知道那個名字不能說。明白我的意思嗎?我相信,我有許多東西需要學……”他又說,聽得出他最近正為此感到憂心忡忡,“我敢說,我一定會是班上最差的學生。”】
“你才不會呢!有很多和麻瓜一起長大的小巫師!看看你媽媽!她是麻瓜出身——我們年級裡最優秀的女巫!”西裡斯惱怒地說,“月亮臉,我們真的必須做點什麼來增強他的自信心。”
萊姆斯說:“你忘了這是四年前的事了,西裡斯。他現在變得自信多了。”
“他在課堂上表現怎麼樣?”西裡斯好奇地問。
“哦,他在課堂上很出色,很有才華。尤其是黑魔法防禦術。我得說他毫無疑問是我的課堂上最好的學生,”萊姆斯笑着說,“不然他怎麼教得了那個秘密防禦小組的其他同學?”
西裡斯驕傲地笑了笑,然後繼續讀道。
【“不會的。有很多學生都來自麻瓜家庭,可他們也學得很快。”
在他們談話的時候,列車已駛出倫敦。他們正沿着遍地牛羊的田野飛馳。他們沉默了片刻,望着田野和草場從眼前掠過。
大約十二點半左右,過道上咔嚓咔嚓傳來一陣響亮的嘈雜聲,一個笑容可掬、面帶酒窩的女人推開包廂門問:“親愛的,要不要買車上的什麼食品?”】
“我又餓了。”西裡斯說。
“哦,安靜點。”萊姆斯輕聲笑着,拍了拍西裡斯的頭。
【哈利早上一點東西也沒吃,于是一下子跳了起來,羅恩的耳朵又漲紅了,嘟哝說他帶着三明治。哈利來到過道裡。
在德思禮家時,他從來沒有一分零用錢買糖吃,現在他口袋裡裝滿了嘩嘩響的金币、銀币。隻要他拿得下,他要買一大堆火星棒,】
“火星棒?”西裡斯疑惑地發問,“那是什麼糖果?”
“那不是糖果,是一種巧克力,也很好吃。”萊姆斯回答。
“如果是巧克力的話,你當然會覺得它很好吃!”西裡斯笑着喊道。
“我就是喜歡巧克力又怎麼啦?”⑥
“喜歡?你根本就是愛上它了!你上哪兒也會帶上幾塊巧克力。”
“隻是為了以防萬一!”
“什麼?難道你擔心購物時你會餓死嗎?”
“忘了巧克力吧!現在!繼續!讀!”
“好吧……明明是你開的頭!”
【可惜車上沒有。】
“真遺憾。”萊姆斯喃喃自語。
【她隻有比比多味豆、】
“小心這個!我曾經吃過鼻屎味的!”萊姆斯警告道。
【吹寶超級泡泡糖、巧克力蛙、南瓜餡餅、坩埚形蛋糕、甘草魔杖,還有一些哈利從未見過的稀奇古怪的食品。哈利一樣不落,每種都買了一些,付給那個女售貨員十一個銀西可和七枚青銅納特。】
“物價上漲了,是不是?”西裡斯嘀嘀咕咕。
“聽起來某人餓了。”萊姆斯平靜地說。
【羅恩直勾勾地看着哈利把買來的食品抱進包廂,一下子都倒在空位子上。
“你餓了?”
“餓壞了。”哈利咬了一大口南瓜餡餅說。
羅恩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紙盒打開,裡面裝有四塊三明治。他拿出一塊,說:“她總不記得我不愛吃腌牛肉。”
“跟你換一塊吧,”哈利拿起一個餡餅說,“來吧……”】
“最好的交朋友的方式就是胃與胃的惺惺相惜。⑦”西裡斯說。
“你和詹姆不就是這樣成為朋友的嗎?”萊姆斯問。
西裡斯聳聳肩,得意地笑了:“也許是吧……”
【“你不會喜歡吃這個的,太幹。”羅恩說,“她沒有時間,”他連忙又說,“你看,她要同時照顧我們五個。”
“來吧,來一個餡餅。”哈利說。在這之前他沒有和别人分享過任何東西,其實也沒有人跟他分享。現在跟羅恩坐在一起大嚼自己買來的餡餅和蛋糕(三明治早已放在一邊被冷落了),邊吃邊聊,哈利感覺好極了。
“這些是什麼?”哈利拿起一包巧克力蛙問羅恩,“它們不會是真青蛙吧?”他開始覺得什麼也不會讓羅恩吃驚的。
“不是,”羅恩說,“你看看裡邊的畫片,我少一張阿格麗芭。”
“什麼?”
“哦,你當然不會知道,巧克力蛙裡都附有畫片,你知道,可以收集起來,都是些有名的巫師,我差不多攢了五百張,就缺阿格麗芭和波托勒米了。”
哈利打開巧克力蛙,取出畫片。畫片上是一張男人的臉,戴一副半月形眼鏡,長着一個歪扭的長鼻子,銀發和胡須披垂着。畫片下邊的名字是:阿不思·鄧布利多。】
“隻有我……或者你也覺得他的第一張畫片是鄧布利多有點諷刺?”西裡斯問道,他的眉毛高高挑起,消失在散落的額發中,他試圖克制住他的怒火。他現在仍然對老校長感到非常生氣,因為鄧布利多第一個決定了把哈利留在德思禮家。
【“哦,是鄧布利多!”哈利說。
“你可别說你從來沒聽說過鄧布利多!”羅恩說,“給我一塊巧克力蛙好嗎?說不定我能拿到阿格麗芭呢——謝謝——”】
“是啊,這就是小男孩們想要一塊巧克力蛙的原因——為了畫片!”西裡斯嗤嗤地笑了。
【哈利把畫片翻了過來,讀着背面的文字:
阿不思·鄧布利多,現任霍格沃茨校長
被公認為當代最偉大的巫師,
鄧布利多廣為人知的貢獻包括:
一九四五年擊敗黑巫師格林德沃,】
“每個人都知道這個。”萊姆斯說。
【發現火龍血的十二種用途,】
“這十二種用途分别是什麼呢?”萊姆斯問道。
“誰在乎?”西裡斯反問。
【與合作夥伴尼可·勒梅在煉金術方面卓有成效,】
“這誰?”西裡斯咕哝。
【鄧布利多教授愛好室内樂及十柱滾木球戲。
哈利重新把畫片翻到正面,吃驚地發現鄧布利多的臉竟然不見了。
“他不見了!”】
“你當然不能希望他整天待在這裡的。”西裡斯說。
【“你當然不能希望他整天待在這裡的。”羅恩說,】
西裡斯停了一會兒,然後發出一聲大笑。
【“他會回來的。不過我又拿到了一張莫佳娜。我已經有六張她的畫片了……給你吧?你也可以開始收集了。”】
“他真好。”
“月亮臉,交換和收藏畫片隻是交朋友的一種方式,哈利會為了拿到阿格麗芭傾家蕩産的!”
“呃嗯,反正大家都知道根本沒有阿格麗芭。”
“沒有?”西裡斯震驚地說,“你的意思是說,我收集全所有巧克力蛙畫片的畢生夢想隻是在浪費時間?”
萊姆斯鄭重地點點頭,努力忍住笑聲,但很明顯失敗了:“真不想這樣打碎你的夢想。”
“不!”西裡斯假裝痛苦地喊道。
【羅恩眼睛盯着一堆沒有拆包的巧克力蛙。
“你自己拿吧。”哈利說,“可你知道,在麻瓜世界裡,人們一旦被拍成照片就永遠保留在照片上不變了。”】
“什麼,他們難道一動也不動了嗎?”西裡斯疑惑道,“真奇怪。”
“麻瓜研究課沒告訴過你嗎?⑧”萊姆斯嘲諷道。
【“是嗎?什麼,那他們就一動不動了嗎?”羅恩顯得非常驚訝,“太奇妙了!”】
“這确實越來越奇妙了,”西裡斯說,“酷!”
【哈利眼看着鄧布利多又溜回到畫片上,還朝他微微一笑。羅恩的興趣在于吃巧克力蛙,而不是看那些著名巫師的畫片。可哈利卻怎麼也不能把目光從那些畫片上移開。他一下子不僅有了鄧布利多和莫佳娜,而且還有了漢吉斯、阿博瑞克、瑟斯、帕拉瑟和梅林。最後他總算勉強自己不再去看德魯伊特教女教徒克麗奧娜,然後打開了一袋比比多味豆。
“吃這個你要當心,”羅恩警告哈利說,“他們所說的多味,你知道,意思是各種味道一應俱全,吃起來不僅有巧克力、薄荷糖、橘子醬等一般的味道,而且還會有菠菜、肝和肚的味道。喬治說,有一次他還吃到一粒幹鼻子牛兒味的豆子呢。”】
“是的,”萊姆斯說,“我吃到過一個……從此以後我就再也不想嘗試它們了。”
【羅恩撿起一粒綠色的豆子,仔細看了看,咬下一點。
“哎呀呀,明白了吧?芽豆。”
這包多味豆讓他們倆都好好地享受了一番。哈利吃到了吐司、椰子、烘豆、草莓、咖喱、青草、沙丁魚等各種口味的,甚至還勇敢地舔了一下羅恩連碰都不敢碰的一粒奇怪的灰豆,原來那是胡椒口味的。】
“拜托,”西裡斯說,“那些還算是溫和的味道。等你第一次吃到一個令人作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