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不顧鄒氏滿門的安危?”
“皇上,當初太後就是用這個理由讓玄音心甘情願進的宮。如今皇上也要以同樣的理由來讓臣妾就犯,臣妾要的不多,況且……”鄒司溫沒有繼續說下去,她既然敢這樣就料定皇上不會真的對她做什麼。至少在她身孕的時候,是最可以“恃寵而驕”的。
“皇後你需要休息了,寡人還有事。”皇上說着就要拉開鄒司溫的手,可是她還是不肯放松,最後無奈皇上隻好無奈軟語道,“非此不可?”
“非此不可!”
“好!”
說完皇上便氣憤的離開了皇後的宮殿。
空蕩蕩的宮殿裡,鄒司溫看着那扇半掩着的門,還沒等皇上走遠,便昏昏呼呼的暈了過去。
門外還沒來得及進來的貼身丫頭聽見動靜後連忙沖了進去,她帶着後面幾個丫頭小心翼翼的将司溫扶到床上,然後又朝着門外大喊道:“由先生,由先生,皇後暈倒了!”丫頭的聲音很大,由子辛其實就在門外不遠處,聽見動靜後就已經準備過去了。倒是剛走不遠的皇上停住了闊步,連忙腳步沖沖的折返回去。
皇上進去,直接擺手示意裡面的人隻管各做各事,不必行禮。他站在由子辛身邊靜靜的看着眼前這個脾氣倔強的女子,不由得長歎口氣:“皇後醒了嗎?”
由子辛皺眉,片刻轉頭向皇上示意:“回禀皇上,若是平日隻管喂些湯藥就好,隻是如今皇後懷有身孕,意志沉迷,怕是還需草民趕緊施針才是。”
“聽先生的。”
皇上此刻有些焦急,一日之内暈過去兩次,且不說她還有身孕,就是平常她若如此,也會讓他放心不下的。
沒多久,鄒司溫便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迷糊中,她看到了皇上就守在床邊,臉上不禁輕笑暗想:“估計皇上生她的氣不會再過來了,今日這眼睛都花了,看來是要聽話好好修養喝藥了。”
“司溫,司溫……”
“昏旳久了都出現幻聽了……”司溫嘴角無奈的又慢慢閉上了眼睛。她太累了,連呼吸都花費了她全身的力氣,總覺得自己就想從此睡過去。
皇上見狀心裡焦急,剛想說話,看見由子辛全神貫注的紮針又放下剛擡起的手無奈的靜靜站在旁邊不敢出聲。
終于過了一會,由子辛收起了手裡的針包,皇上這才又上前催問起來。
“先生,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會這樣?”
由子辛擡頭看了一眼皇上然後無奈的搖頭歎道:“心不定,病難醫。”
皇上很快就明白了由子辛的意思,然後長歎口氣走到司溫的床邊無奈道:“都依你!”
他也不知道司溫有沒有聽見他的話,隻是要說剛剛是氣極之下才做的決定,到了此刻他隻覺旁的都無所謂,隻是讓她安心養病才是重要,終究還是妥協答應了她的無理要求。他心裡一直清楚鄒司溫心裡有個結,那結便是鄒玄音。可是即便如此,她又能減輕自己幾分苦楚。旁人不得而知,她估計連自己都不清楚。
思量片刻,還沒等她重新醒過來皇上就離開了。
屋裡由子辛一邊收拾着藥箱一邊看着門口,直到聽不見後面重重疊疊的腳步聲終于開口。
“他走了……”
鄒司溫緩緩睜開眼睛的同時眼角的淚水也順着她的臉頰流到頸下的枕頭上。
“由先生,請你老實告知于我,我自己的這個孩子能不能生下來。”
“不能!”
鄒司溫沒有說話,隻是眼角的淚水滴的更加頻繁了。她似乎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剛剛那句問話,是她最後的不甘。
“你讓皇上立玄音的孩子為世子,是因為你知道自己的這個孩子存活不了了吧!”
整個屋裡鴉雀無聲,由子辛立在窗邊,兩眼審視的盯着兩眼放空的鄒司溫,久久沒有等來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