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方法能保你孩子平安落地!”
司溫驚愕的擡眼看着由子辛:“如何?”
“要是你不要這個孩子,你尚有三年五載。氣血兩虧尚可小心調養,若是動了根本就不好修護了。”
“之前李太醫說本宮好好調養十年不是問題。”
“他敢說什麼真話,碰上一個心思重的本來還有五年。像你這樣天天思前慮後的三年都難捱。我由子辛雖不是醫聖,但我說你能過五年,你絕對撐不到第六年!”
“三年如何,五年又如何。如今本宮在這深宮中度日如年,那日聽見自己還有十年,甚至暗中感慨為何還可長命!”
“皇後是想生下孩子?”由子辛盯着眼前這個早就支離破碎的女子,不禁疑惑起來,“皇上似乎對你很好,這樣的榮恩一般女子窮追一生都不能夠!”
鄒司溫長歎口氣,兩眼憂郁的冷笑起來:“由子辛,你是怕本宮生下自己的孩子後,她的孩子就當不成世子了?”
由子辛靜愣在原地,絲毫不避諱臉上疑惑:“難道你不會嗎?”
“我不會!”鄒司溫緩緩擡頭态度堅決的看着由子辛,“本宮說這話并不是想你幫我保下這個孩子,是真心的。我對不起玄音,也對不起你。之前我母親進宮的時候給我帶了個方子,想必是你開的,這些年本宮一直吃着,現在終于如願懷上了。可是這期間太後也給我塞了好多藥,我不敢不吃,她的人就在我身邊看着。時間長了,我這身子越來越差。”
“你若是沒有亂吃要,想必早就懷上了。”由子辛說着,眼睛裡不禁露出些失落的遺憾,“為什麼你不信我!”
“你不懂,很多時候不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怕我貴為皇後,還是有許多的無可奈何。本宮信你,但是太後她也隻信自己。”
“太後的藥方呢,方便給我看看嗎?”
鄒司溫本想讓丫頭去拿,突然想起來丫頭都被她遣出去了,自己又不方便動身。就伸手指了指妝台後面的那個木匣道:“應該被她們放在那裡面了,有勞你自己去拿一下。”
由子辛将藥方拿到手時幾乎是皺着眉頭看完的,他擡眼看了眼鄒司溫,她似乎并不介意。反而神情輕松的欣賞着由子辛的意外。
“方子不對,不是能讓人懷孕的嗎?”
“對是對,隻是過猶不及倒傷了根本。”由子辛收起藥方依舊放回原處,“我先前詫異,我開的藥效果慢一些但是性溫,就是跟别的藥參着吃也不至于會讓你變成這副模樣。現在看了這藥方我明白了。太後給你的?”
“嗯!”
“求子心切,也不難理解。隻是給這藥方的人缺德了些。”由子辛冷笑着走進鄒司溫身邊抓起她的手腕又仔細的探了探,“保他不難,隻是你我就保不住了。”
“你現在能放心我了?”
“不放心,隻不過若你食言,我就殺了他!”由子辛食指對準着鄒司溫的肚子,表情輕蔑的笑了笑,“易如反掌!”
“那就辛苦你了。”
“這些話就不用說了,命都快沒了,謝什麼……”
說完由子辛隻留下一張藥方放在床邊:“要想保胎,除了我給你的藥方,别的都不要碰。過一個月我自然會送新的藥方給你。”說完由子辛便背着藥箱自行離開了。
剛剛還愁眉苦臉的司溫,終于緩和不少,她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臉上的笑意臉她自己都沒有發覺。
王世秦滿眼心疼的看着眼前這個女人,曾經他一直不明白為何自己的母親對自己的親兒子會如此冷漠。可是今天她将原委都告知自己後,他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何每次母後發病時隻是冷眼看着,哪怕自己心裡有多麼舍不得還是沒有多走一步,後悔自己都沒有上去抱過她一次。他也終于明白為何母後對父皇一直冷冷的,凡事都置身事外,好像自己本就不是這皇宮裡的人,更不像一個皇後!
隻有王世明聽完鄒玄音講完這些,滿臉疑惑的看着她追問道:“我母後是因為生我才去世的,所以是因為我。他們不是說是母後你故意害死我母後才能上位的嗎,原來是因為我。我早該想到,真是你害死的,你又為何會對我這麼好。原來是我自己害死了自己的母後。”
鄒玄音見王世明有些崩潰的在旁邊自言自語,滿眼心疼的上前想要抱住他。王世秦委屈的看着她,嘴裡不敢有一絲質疑。鄒玄音瞥了眼旁邊的王世秦,眼神慌張的躲避開來。
王世秦見自己母後一直抱着傷心的王世明暖心安慰着,自己默默的就轉身離開了皇後宮殿。
這份溫暖,他永遠隻能看見卻摸不到……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
後面一個小宮女追了出來,兩手遞過來一把雨傘:“娘娘說外面快下雨了,讓奴婢送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