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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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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憐脂真正清醒過來,已經過去了三日。

這三日裡,她便是睜開眼,渾身也沒有力氣,用完膳喝了藥,很快又沉睡,一場冬祭,一次刺殺,将她的身體又拖垮幾分。

婢女們手腳麻利,為她清洗穿衣,末了快步退出去,房門随之阖上。

段素靈坐在床邊,親自給她喂藥:“姑娘這次病得兇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若非謝侯爺送來的那些藥材,您恐怕還得再睡上幾日。”

玉憐脂小口喝完藥,清水淨了口,才淡淡道:“本是半真半假,沒想到隻是一夜不眠,我這身子便不争氣成這樣。”

她當年清理商号中異己時,手裡早就不幹淨了,那夜雖然血腥無比,令人膽寒,卻也沒到能立時吓暈她的地步。

隻不過為着後頭的謀算,她免不得用些苦肉計,誰能想到真就會數日神智不清了。

段素靈看着她談到身體狀況時冷淡的樣子,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

從謀劃要動手開始,玉憐脂就說過,恐怕将來活不了了,甚至要她給她一顆藥,到時候能求個痛快。

但段素靈卻沒打算盡照此話行事,隻當她當時太過激動,隻想着最壞的結果。

更何況她若是真的配一顆毒藥給玉憐脂,死後還有何面目下去見東家和夫人。

世間之事從沒有定數,将來她們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可眼前人的模樣,卻讓她無端覺得,她早已心存死志。

玉憐脂沒聽見回話,擡眼,對上女人複雜的神色。

隐在被下的手指輕動一瞬,随後表情倏然變得有些低落,垂下眼,開口:

“……阿姊,我以後,還能有子嗣嗎?”

段素靈一愣,沒想過她會突然問這個。

“我是再也不會有子息了吧。”她蹙眉輕歎,眼中已然有淚。

她月信向來不準,尋常女子一月一回,她三兩月才有一次,次次腹痛如絞,身體又孱弱,不用想也知道子嗣上艱難。

段素靈連忙急道:“怎會!姑娘無需擔憂這些,有我在,自能為姑娘調理好身子,隻是所需時日較長,給我五年,不,三年……”

“阿姊是說,還有希望?”靠在床上的人直起身,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自然,我何時诳騙過姑娘。”

玉憐脂握着她的手,輕聲:“若是将來事成離開京都,我能想法得個孩子,那就好了。”

“阿爹阿娘也會高興吧。”

“一定可以的。”段素靈心下登時松了些,默了片刻,又說“……屆時,我定為姑娘仔細挑人,好得個聰明活潑的小主子。”

其實這天下最拔尖的男人已經被她家姑娘拉進了羅帳,但要是生的謝氏血脈,日後可不定有怎樣無窮無盡的麻煩,還是另外選的好。

相貌必須上乘,身體也得健壯,但不能是愚魯蠻橫的武夫,必須清明聰慧、人品端方,才配得上她家姑娘。

事成之後去父留子,給足銀錢打發了就是。

玉憐脂看着她染上笑意的眼睛,唇角勾了勾,随後又道:“阿姊,我暈了這些天,潤安堂那邊應該有不滿了吧,可曾派人來過珠玉院?”

段素靈登時皺眉:“您還不知道那位王太夫人嗎,姑娘便是傷得再重,她也不會放在心上。”

“那便是沒有來問過了。”玉憐脂沉吟瞬許,“她老人家不來,我卻不能不去,明日我還是要去拜見的,免得落人口實。”

此刻天色已經晚了,她也不急着一定要今天去裝樣子。

“這幾日有發生什麼大事嗎?他回來了嗎?”

三日,謝硯深也該回京了。

段素靈冷哼一聲:“姑娘算是問到關節了。”

玉憐脂挑眉:“怎麼?”

“謝侯爺昨日便回來了,潤安堂那邊大鬧一場,說是王老太君氣狠了,大罵謝侯不遵孝道,要謝侯去祖宗靈前跪悔。”

“哦?具體發生了什麼?”

“這就不清楚了,潤安堂的口風緊得很,隻是當時動靜太大,許多下人都聽見了。”

玉憐脂半伏在床榻憑幾上,手撐着下巴:“那他現在在小祠堂跪着?”

她可不信謝硯深有這麼順服窩囊,從邊關屍山血海殺出來的男人,怎麼可能被一句不孝就吓得去跪祠堂。

段素靈搖頭:“自然沒有,而且今日關嬷嬷回來說,謝侯命人把老太君身邊貼身伺候的幾個婆子丫鬟、還有潤安堂的管事都給打了幾十闆子,差點就全發賣了,最後還是王老太君親自攔下的。”

這話倒是給玉憐脂驚了一下:“為何?”

她知道謝硯深治下甚嚴,但自蓮芯那次之後,她已經許久沒見過他這樣的殺伐果斷了。

或許他有,隻是這些日子裡的溫柔缱绻太容易将人麻痹,她幾乎忘了他還有這一面。

親娘身邊的人,說動就動,一點情面也不留,聽着話茬,他甚至強行奪了那些下人的身契。

也不怕把王老太君給氣暈過去。

段素靈:“沒說理由,跟着您回來的蓮芯也被發回潤安堂了。”

“不過,多半是和議親有關。”

如今能惹得王老太君大怒斥責謝硯深的,除了這件事,還真想不到别的了。

玉憐脂怔了一會兒,緩緩呼出一口氣。

此時此刻,她才終于有回到京城的實感。

謝硯深的議親的事迫在眉睫,他一次兩次有所不悅,難道次次都頂回去?遲早是要提上日程的。

他和她不過露水情緣,她不信他會想着娶她,世族男子,自然是家族利益為上。

更何況有謝濱在,他們名分上已是亂了綱常,謝氏也不會接受一個商賈出身的孤女做侯府主母。

但她現在還不能抽身,她要做的事還沒有做到,最起碼,她此刻不會放手。

“那日在城外,我已經告訴他,那兩把刀上的隐秘之處。”玉憐脂偏首,輕聲道。

段素靈臉色變幻,也壓下聲:“那謝侯爺……會去查麼?”

玉憐脂置在扶手的指輕擡又落下,有一下沒一下地點着:

“他官拜征北元帥,兼樞密副使,判兵科給事中,官造的軍刀落到了草寇手裡,這種軍務上的大窟窿,他怎麼都要查清楚的,否則豈不是放縱天下大亂。”

段素靈将聲音放到最低:“若是侯爺真能查出實證,那之後,承王一黨便是自尋死路,無需我們再動手了,陛下再仁慈,也斷不可能放任親王,暗中屯兵。”

說到最後四個字時,她用的是氣音。

三年來,她們冥思苦想官匪勾結劫奪巨額财物的目的而不得結果。

但在那日壽宴之後,得知主謀從一個知府變成當朝親王之後,突然有哪處關節打通了,最後推出這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答案。

這世道,什麼東西最耗費錢财?

無非赈災、征戰、養兵。

動辄便是百萬銀、千萬銀,甚至國庫徹底空虛都填不滿虧損。

可承王府既不需要赈災,也沒有仗可打,更不似先帝數次下江南奢靡無度,那承王要這麼多銀錢作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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