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去就去，能找的人也就隻有慧圓。顧淼問了好幾個僧人，都說慧圓在大殿，便直沖大殿而去。

剛進入大殿所在的院落，顧淼愣住了。李長德口中白姑找慧圓借了一個地，沒想到這個地竟然在大殿這裡。

在院子的角落，白姑支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桌子上蓋了一層桌布，上面寫着行醫治病。她的桌前圍了三四個男子，不是長得歪瓜裂棗就是滿身油膩，他們一臉輕浮的看着白姑，嘴裡說着讓人聽了眉頭一皺的情話。

礙于在佛門重地，他們再無其他出格的舉動，顧淼想也正是因為這個，白姑此時也隻是表情平靜的撥動着手中的銅錢，沒有其他動作，不然這些人應該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了。

掃了一眼，顧淼碰巧看到從大殿走出來的慧圓。他雙手在胸前合十，朝着白姑的方向看去，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多想，他徑直走到了白姑的攤位前，用自己的身體将這三四個男子與白姑隔離開來。

“阿彌陀佛，佛門重地還望各位施主自重！”慧圓不怒自威，那些人交頭接耳不知道又說了什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散開。

“不愧是方丈最倚重的弟子。”白姑露出贊歎的表情，“那些人光是知曉你名字就被吓跑了。”

慧圓笑了笑，做别了白姑徑直朝着顧淼走去。

那幾個男子剛好從顧淼身邊經過，隻聽到其中有人不甘心的罵道：“不過就是受到了大官夫人的器重，得意什麼！”

“慧圓師傅。”見慧圓走了過來，顧淼趕緊打了招呼。

慧圓回了禮，開口問，“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想要一點朱砂和黃紙。”

一聽需要的東西，慧圓猜到李長德應該學的差不多了，為他由衷的開心，“你在這裡等一下。”

慧圓剛離開沒一會兒，白姑就走了過來，顧淼有些局促的和她打了招呼，“他們定然是不知道白大夫的醫術，不然找你看病的人肯定比那解簽的隊伍還長！”

白姑沒有接話，而是問道，“藥他已經喝了？”

“喝了。”空氣中有一股刺鼻的香味，讓顧淼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白姑滿意的點頭，轉身朝着自己的小攤走去。她一邊走一邊伸着懶腰，她纖細的腰肢扭來扭去，肚子已經沒有一點凸起，顧淼不免看得心慌。

等找個時間還是問問李長德怕不怕蛇吧！

一陣風迎面而來，香火味混雜着那刺鼻的香味，顧淼一下子就記起來了，這個味道和林雄身上的味道一樣。

為什麼白姑的身上會有和林雄一樣的味道？

“給你。”

顧淼肩頭一沉，轉過身發現除了需要的朱砂和黃紙，慧圓還多找了一支幹淨的毛筆。

“想必用得上。”慧圓解釋。

顧淼道了謝，接過東西，“到時候我一定讓他給靈崖寺多捐一點香火。”

“對了。”慧圓想到書中看到的理論，叫住了顧淼，建議道，“朱砂裡面混入他的鮮血，效果會更好。”

想着反正也不是用自己的血，顧淼也不去多問，點點頭腳步輕快的跑了回去。

一去一回顧淼也沒覺得花了多少時間，可剛一進院子，就看到李長德靠着門框站着，一臉的焦急。本是小跑的顧淼，趕緊又加大了步子，三步并做兩步，去到了李長德的跟前。

“我拿回來了。”

“快點。”

找了個茶碗作為容器，李長德将朱砂倒了一半出來，顧淼則是幫着他将黃紙一張張的放好。

“好了。”眼看着李長德端起清水就要混入朱砂，顧淼一把搶過水碗，裡面的水撒了一地。

“你這是什麼意思？”李長德擦了擦手上的手，又抹了一把桌上的水珠，朝着顧淼命令道，“你快點給我拿過來！”

顧淼還在思考怎麼和他轉述慧圓的話，卻被李長德誤會顧淼是要幫忙，于是朝着旁邊垮了一大步，給顧淼讓出了地方，“你要是想幫我研磨，你就直接說。”

“不是。”顧淼盯着李長德，盡量讓自己的臉上充滿真誠，“慧圓師傅說，用血更好。”

“用你的血！”怕李長德想錯，顧淼趕緊補充。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