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于方才的那一擊,将查理一腳踹出了門外。在牆上滾了一圈後,咔擦一聲,查理的脊椎便斷了。
雖然他不痛不死,但基本的生物原理還是要遵循的,他嫌站不直的模樣太過難看,拿起手機冷聲吩咐外面那群瞎了眼的保镖将生長藥水送上來。
淩小小的舍利子蘇醒的那一刻,他正在旁邊的辦公室、趴在一張簡易的辦公桌前,由保镖為他滴下那深褐色的藥水。
這一次不同先前,查理的體内,幾乎是驚濤駭浪般的悸動。
他禁止了保镖的動作,然後幾乎連滾帶爬地,奔向了材料科。
“安奴!”
然而并沒有任何人回應他。
一片狼藉的屋内,靜悄悄地似乎能聽見查理的回音。
隻有一位趴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助理,一地的血,以及一屋子的石頭和舍利子混在一起。
以及一處被鑿空的牆。
風從那個洞口,呼呼地往裡面吹着。
淩小小,和夏于,早已經不知所蹤。
得兩個保镖駕着,查理才能喘着粗氣站得稍微正常點,他咬着牙掃視了一圈,最後才靜聲吩咐,“去救活喬治。剩下的人,全部派出去。”
.
淩浩然,也就是結巴,第一次發現自己這一身的力氣還有一個絕佳的用途.他被黑衣人緊追不舍,花了很長時間才甩掉了那些個尾巴;随後立刻又立刻奔了回去,他想不出什麼更好的救出淩小小的辦法,一拍腦袋,決定了用最原始的辦法——鑿牆!
他在路邊撬了一家正在裝修的五金店,從裡順來了一些稱手的工具,架子、鐵錘,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将材料科靠裡的那面牆上破了個洞。
正好救出複活的淩小小以及夏于。
不過,現在的結巴,心情實在是有點複雜。
他正在駕駛一輛偷過來的車。
用偷或許有些不太合适,那是高陽分局的車,夏于看到那車停在路邊時眼前一亮,立刻一肘擊碎了副駕車門,熟練地撈出了備用鑰匙,然後讓結巴和淩小小趕緊上車。
他讓淩小小坐後面,卻把結巴按在了副駕,踩上油門快速地離開。開了大概半個小時之後,此時幾個人已經遠離城市,離江邊越來越近,空氣中開始有潮濕的鹹味,郊野的公路上幾乎空無一車,夏于一雙銳利的眼左後确認無人跟随之後,突然問結巴,你會開車嗎?
結巴點點頭,會。
由于被安排坐在後面,全程隻能看見夏于的後腦勺,淩小小一直有些不開心,于是就矜貴地一路沒有說話。
然而此時,他還是有點擔憂地開口,“沒證吧?”
結巴回過頭來,單純地問:“證,是什麼?”
淩小小:“……”
夏于卻已經一腳刹車靠在了路邊,他才不管什麼有證沒證,指着結巴說,“你來開,一路往前。”
随後自己鑽進了後面。
結巴尚未反應過來,“你,你為啥不……”
一句話沒說完,就見夏于按着淩小小的脖子,将人死死地按在後座,然後瘋狂地親了上去。
淩小小同樣一怔,不過那隻有一秒,一雙白嫩修長的手,立刻摟住夏于的脖子,熱情地回應起來。
結巴無言以對,他回過頭,跳到主駕,然後認命地啟動了車輛。
.
20分鐘後,車晃晃悠悠地上了跨江的大船,結巴一個野人,都無師自通了什麼叫非禮勿視,他視線直愣愣地放在窗外,對着身後兩個人說,“人,人要下,下車……”
無人回應,隻有濃重的喘息聲和交換唾液的聲音。
結巴放大點音量,“要,要不會,會被罰款!”
刷的一聲,夏于扔給他一沓錢,“下去,别廢話。”
淩小小趁這個間隙,難受地哼了一聲。
沒怎麼見過世面的結巴被這聲音吓得立刻推開了車門。
“遮好自己!”
難得意亂情迷的淩小小還想得起他來,跟在後面喊了一聲;他看見結巴點點頭,勾下了腦袋,消瘦的背影拐上了樓梯,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樓梯之上,是過江的旅客待的地方;而這一層地廳,隻有一輛接着一輛的車,狹小的玻璃窗外,是一浪接着一浪奔湧不停的大江。
“看夠了嗎?”熱烈又暧昧的氣息,撲在淩小小的鼻尖之上。
淩小小點點頭,收回了視線;夏于稍微放開了一點他,淩小小立刻察覺到了一絲空虛,哪知夏于下一步便是伸出手去,将前後玻璃以及四周的車窗,都拉上了一層厚厚的車簾。
原本就不算明亮的車内,頓時一片黑暗。
淩小小抿住了呼吸,一雙圓溜溜的眼到處亂瞄着——車.震嗎?這麼刺激的嗎?
我要我要我要我要我要!!!
夏于伸出手,體貼地按亮了淩小小頭頂的那個車燈。
暖黃的光,從上而下,打在淩小小因為内心過分激動而有笑得有幾分猥瑣的臉上。
夏于一愣。
正在想入非非的淩小小笑容也因為一僵,“哈哈,”為了緩解自己的尴尬,他尬笑了幾聲,“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