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8月1日,陋居。
下午三點時,莉安穿着一身銀色的羽毛亮片長裙,頭戴同款的雞尾酒小帽出現了,小巴蒂的眼光一直很棒,這條裙子的袖口和前胸的位置用淡藍色的絲線勾勒出了字母C的暗紋,代表了她暫時不能宣之于口的克勞奇夫人的身份。
等她靠近帳篷時,哈利、羅恩、弗雷德和喬治已經站在在果園裡巨大的白色帳篷外,恭候着來參加婚禮的客人們。
哈利喝了大劑量的複方湯劑,現在成了當地奧特裡·聖卡奇波爾村裡一個紅頭發麻瓜男孩的模樣——弗雷德用飛來咒偷了那個男孩的幾根頭發,他現在的身份是“堂弟巴尼”,反正韋斯萊家的親威衆多,能把他掩護住。
一小時前查理就已經提前出發了,他身為伴郎必須陪着比爾,而莉安不緊不慢的穿過花園,四處欣賞着花園的風景,今天陽光很大,蜜蜂和蝴蝶正懶洋洋的草叢和灌木樹籬上飛舞着,一群穿白色長袍的侍者和一支穿金黃色上衣的樂隊坐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抽着煙鬥,那裡袅袅升起的一片青色的煙霧。
“等我結婚的時候,我才不搞這些讨厭的名堂呢,”弗雷德熱得一邊扯着他長袍的領子一邊說道,“你們愛穿什麼就穿什麼,我要給媽媽來一個全身束縛咒,一直到事情辦完。”
“那像我這種不辦婚禮的豈不是更省事?”莉安郁悶的說,“就算你們都知道他是誰了,可我還是不能辦婚禮。”
“好事多磨,”弗雷德沒好氣的說,“這丈夫可是你自己選的,都沒跟我和喬治通個氣…我還以為我們關系很鐵呢…哼,你就認了吧!”
“可這也沒辦法說呀…”莉安心虛的轉移話題,“姑媽呢?她怎麼樣?是不是高興壞了?”
“她今天上午表現還可以,”喬治說,“為珀西不能來哭了一鼻子,其實誰稀罕他來呢?噢,天哪,做好準備——他們來了,看。”
莉安回頭,在院子的最遠端,一個又一個色彩鮮豔的身影憑空出現,幾分鐘後就形成了一支隊伍,開始蜿蜒穿過花園,朝大帳篷走來。
奇異的花朵和帶魔法的小鳥在女巫們的帽子上顫動,珍貴的寶石在許多巫師的領結上閃閃發光,這群人離帳篷越來越近,興奮的、叽叽喳喳的說話聲越來越響,淹沒了蜜蜂的嗡嗡聲。
“太棒了,我好像看見了幾個媚娃表妹,”喬治說,伸長脖子想看得更清楚些,“她們需要有人幫助她們了解英國習俗,我去照應她們…”
“不用這麼着急,”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弗雷德很陰險的沖過隊伍前面的那群中年女巫,搶先對兩個漂亮的法國姑娘說道,“嘿!請允許我為你們服務。”
法國姑娘咯咯笑着,讓他陪着她們進去了,喬治對自己雙胞胎兄弟那重色輕友的行為恨得咬牙切齒,隻能去對付那些中年女巫,羅恩在招呼亞瑟在魔法部的老同事,而哈利負責剩下的客人。
正在這時,唐克斯和盧平也到了,莉安躲躲閃閃的想鑽進帳篷裡,唐克斯卻不愧是潛行和反潛行滿分的傲羅,馬上跑過來抓住了她,氣得頭發都變成了金黃色。
“好哇!真是太好了…你還敢跑!這麼大的事你居然瞞着我!”唐克斯憤怒的小聲叫道,“虧我還給你作證,說你不可能幫小克勞奇劫獄,你這個騙子!把我都給瞞了過去!”
“我…”莉安扭頭看向盧平,但盧平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小克勞奇在你心裡是最好老師,沒錯,”他用低沉的、沒有起伏的語調說,“我從沒見過這麼好的老師,娶了自己的學生,讓她在懷孕時參加最危險的三強争霸賽。”
“但是他對我用了奪魂咒,我不會有事的。”莉安慌張的辯解道。
“你到底是怎麼消失的?”唐克斯不停的搖晃着她的身體,不依不饒的瞪着她,“這是什麼咒語?我和攝魂怪居然都發現不了!”
“以後你可能會知道的…”莉安含含糊糊的說。
“哼!”唐克斯發出一聲冷笑,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
這時,哈利過來領着他們走向大帳篷入口處的通道,這裡鋪着一條長長的紫色地毯,兩邊放着一排排精緻纖巧的金色椅子,柱子上纏繞着白色和金色的鮮花,一大串金色氣球拴在比爾和芙蓉即将舉行結婚儀式的地點上空。
“昨晚真是抱歉,”唐克斯壓低聲音對哈利說,“魔法部目前對狼人鎮壓得很厲害,我們認為我們在場恐怕會給你們惹麻煩。”
“沒關系,我理解。”哈利說。
盧平迅速朝他笑了笑,但他們轉過身去時,盧平的臉又變得陰郁愁苦起來。
“你就不能自信一點嘛萊姆斯?”莉安簡直煩透了這男人的反複無常,讓她的好閨蜜唐克斯一直為愛所傷,她語氣稍微重了點,“自卑什麼呢?唐克斯都沒覺得你是累贅,你自己又開始愧疚了,天呐,巴蒂追我的時候,他是個食死徒都信心十足呢。”
“那我真希望他的臉皮能分給我一點兒,無恥也行。”盧平陰沉沉的說。
“沒有人覺得你哪裡不好,”莉安不耐煩的說,“你現在都不聖了,非常完美…那次你勸哈利我其實是贊同你的,說真的,這個身份不影響我們——”
“是啊,不影響,隻是局限于鳳凰社而已。”盧平的面色仍然愁苦不堪,聲音也顯得很冷硬,而唐克斯悲哀的看着他。
“别說這種話,萊米,跟你結婚以來,我獲得了許多想象不到的快樂,我倒真希望你像小克勞奇那樣得意,你看他們都有三個孩子了,感情得多好呀。”
盧平聽到孩子,表情變得更嚴肅了,一言不發的走到座位旁,他剛坐下,唐克斯就立刻坐到他旁邊,摟住了他的手臂。
莉安不想當電燈泡,她正打算悄悄開溜時,海格制造了一場大混亂,他把弗雷德指點的位置搞錯了,沒有坐在後排那個專門給他用魔法增大、加固的座位上,而是一屁股坐在了五把椅子上,現在那些椅子就像一大堆金色的火柴棍兒,亞瑟隻好匆匆趕來施修複咒。
這個動靜有點大,唐克斯哈哈大笑,而海格在不停的跟每一個願意聽他講話的人道歉,比如盧平,莉安深深的呼了口氣,趁機脫身,她剛走到自己的座位附近時,羅恩就帶着一個年邁的女巫進來了,她正緊緊抓着他的胳膊。
老女巫鷹鈎鼻,紅眼圈,粉紅色的羽毛帽子,看上去活像一隻壞脾氣的火烈鳥。
“你的頭發太長了,羅恩,剛才我還以為你是金妮呢,我的老天,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穿的那是什麼呀?他看着真像一塊煎蛋餅,你又是誰呀?”她朝哈利大聲問。
“哦,穆麗爾姨婆,這是我們的堂弟巴尼。”
“又是韋斯萊家的?噢,你們繁殖得像地精一樣快。”
莉安看了看前面穿着同樣耀眼刺目的黃色長袍的洛夫古德父女,剛想舉起魔杖給自己用一個幻身咒,穆麗爾·普威特就已經發現了她。
“哎呀,可真是難得一見,我還以為是我眼花了呢,原來還真是莉安啊,莉安,我聽說之前你嫁人了,還兩年生了三個孩子,我收回剛剛那句話,你才是繁殖得像地精一樣快,就是你那個丈夫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呀,哎?他今天也沒來,難道是長得很難看嗎?”
“他很英俊。”莉安面無表情的說。
“嗐,你又在找借口了,是嗎?看來他的确拿不出手,我剛才一直在教新娘怎麼戴我的頭飾才最好看,”她嚷嚷着對莉安說,“妖精做的那個,在咱們家流傳了好幾個世紀,你說說你,怎麼不舉辦婚禮呢?到時候也不用還給我了,反正我死後普威特的東西都是你的,那新娘倒是個漂亮姑娘,不過到底是個——法國人。”
“普威特是法國的家族,穆麗爾姑婆。”莉安反唇相譏。
“那都是多少個世紀以前的事了,不過也對,你母親就是法國人,你當然不把你自己當我們英國人,”穆麗爾不屑的說,“好了,好了,快給我找個好座位,羅恩,我都一百零七歲了,最好别站得太久。”
羅恩和哈利把她扶到座位上,立刻溜之大吉。
莉安竭力控制自己千萬不要像對皮皮鬼那樣給穆麗爾一個封喉鎖舌咒語,她沮喪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生悶氣,等帳篷裡差不多坐滿了人,羅恩他們才又偷偷摸摸的溜進來。
“穆麗爾簡直是個噩夢,”羅恩用袖子擦着腦門說,“她以前每年都來陋居過聖誕節,後來,謝天謝地,她生氣了,因為弗雷德和喬治吃飯時在她椅子底下放了個糞彈,爸爸總說她在遺囑裡不會贈給他們倆任何東西——他們才不稀罕呢,以後家裡誰也趕不上他們倆有錢。”
“你呢?你又是怎麼回事?”哈利疑惑的看着莉安,“我以為你除了韋斯萊夫人沒有親人了。”
“我跟她關系不親近,甚至是疏遠,因為穆麗爾不喜歡我母親,總是诋毀她,”莉安神情沉郁的望着穆麗爾的背影,“後來我父母和叔叔都死了,那時候穆麗爾剛回到英國——她之前在國外避難,她倒是想把我接走,但是我死也不願意跟她生活在一起——她比納威的奶奶還可怕,所以後來我們就很少聯系了。”
哈利回想了一下納威的奶奶,身體抖了抖。
“哇,”突然,羅恩發出一聲驚歎,他快速的眨巴眼睛,看着赫敏匆匆朝他們走來,甜言蜜語的說,“你的樣子太棒了!”
“總是用這副吃驚的口氣。”赫敏明顯很吃這一套,臉上一直笑着。
她穿着一件飄逸的淡紫色長裙,腳下是配套的高跟鞋,頭發光滑柔順,就像聖誕舞會那天一樣漂亮。
“你的姨婆穆麗爾可不這麼認為,剛才我在樓上碰到她來給芙蓉送頭飾,她說:‘噢,天哪,這就是那個麻瓜出身的?’然後又說:‘姿勢不美,踝骨太突出。’”
“别往心裡去,她對誰都不客氣。”羅恩說。
“是說穆麗爾嗎?”喬治和弗雷德一起從大帳篷裡鑽出來,“她剛才還說我的耳朵不對稱,這個老太婆!噢,我真希望比利爾斯叔叔還在,他在婚禮上可是個活寶。”
“就是看到‘不祥’後二十四小時就死掉的那個叔叔?”赫敏問。
“是啊,他最後變得有點古怪。”喬治承認。
“但他在發瘋前,可是每次聚會的生命和靈魂哪,”弗雷德說,“他經常一氣灌下整整一瓶火焰威士忌,然後跑到舞池裡,撩起長袍,掏出一束又一束鮮花。”
“是啊,聽上去他真是個可愛的人。”
這時,他們附近坐下一個新來的客人,那是個黑頭發的年輕人,大鷹鈎鼻子,兩道黑黑的濃眉,一看到他,媚娃姑娘們便發出陣陣驚呼。
他盯着赫敏說,“你看上去太美了。”
“威克多爾!”赫敏尖叫一聲,她紅着臉說道,“我不知道你也——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怎麼樣?”
羅恩的臉變得通紅,他粗聲大氣的問,“你怎麼會來這兒?”
“芙蓉邀請我的呀,”克魯姆揚起眉毛說,“莉安不也在這兒嗎?”
說完他打了個招呼,莉安點了點頭。
“介紹一下,莉安·普威特,我舅舅的女兒,我的表姐。”羅恩慢吞吞的說。
莉安不想看雄競,連忙把頭轉了過去,盯着洛夫古德的長袍,仿佛那真的是一塊煎蛋餅。
溫暖的帳篷裡氣氛很莊重,這時,嗡嗡的說話聲突然被一陣興奮的大笑聲打斷,韋斯萊夫婦順着通道慢慢走來,笑吟吟的朝親戚們揮手緻意,莫麗穿了件嶄新的紫色長裙,帽子也搭配的十分得體。
片刻之後,比爾和查理站在了大帳篷的前面,兩人都穿着禮服長袍,紐扣眼裡插着大朵的白玫瑰,弗雷德挑逗的吹起了口哨,那群媚娃表妹們頓時咯咯笑成一片,接着響起了音樂,似乎是從那些金色氣球裡飄出來的,人群安靜下來。
随着德拉庫爾先生挽着芙蓉入場,人群中爆發出了陣陣歡呼,芙蓉神情自若,穿着一身簡約的白色長裙,卻散發着無比迷人的魅力,讓周圍衆人的風采完全被她掩蓋,美得讓所有人為之傾倒。
金妮和加布麗雙雙身着金色的伴娘長裙,看上去比平時更加的動人,等到了前面,芙蓉把手伸給比爾,比爾就像從來沒有遇到過芬裡爾·格雷伯克那樣精神。
“女士們、先生們,”略帶唱音的聲音響起,一個頭發蓬亂的小個子男人——那個主持了鄧不利多葬禮的巫師此時站在比爾和芙蓉的面前,“今天我們齊聚一堂,共同見證兩位新人的天賜良緣...”
“确實,我們普威特的頭飾讓整個婚禮變得更加完美了,”穆麗爾低聲感慨,“如果是莉安戴這個頭飾,沒準兒會比這姑娘更好看呢,但她又不舉辦婚禮,那三個孩子我都沒見過…而且我必須得補充一句,金妮的裝扮不是很得體,裙子的開口太低了…”
莉安沒什麼反應,而金妮翻了個白眼,又偷偷去看哈利。
“好了,威廉·亞瑟,請攜手芙蓉·伊莎貝拉…”
在最前排,莫麗和德拉庫爾夫人兩人的手帕都已被幸福的淚水浸透,吹喇叭一樣的抽泣聲也在後排響了起來,這肯定是海格拿出了他那塊标志性的桌布大小的手帕開始哭泣。
“…現在,我宣布你們正式結為夫妻。”
那個頭發蓬亂的司儀在比爾和芙蓉頭上一揮魔杖,奇幻的銀色小星星在他們四周升起盤旋,随着喬治和弗雷德引領的一片掌聲,金色的氣球紛紛爆炸,變成一隻隻快樂的飛鳥和金色的挂鐘在空中飄擺,美妙的樂曲聲也随即響起。
“女士們先生們,”司儀再次開口,“請全體起立。”
除了穆麗爾有些抱怨,其他人全都站了起來,司儀再次揮動魔杖,帳篷随之消失,他們剛才落座的座位也飛了起來,天空幻化成華美的金色的拱頂,令人歎為觀止,随後,一點金光從場地中央向四周鋪展開來,變成一個巨大的舞池,剛才飛起的座椅紛紛落下,圍着一張張的白色小桌分布在舞池周邊,樂隊也随之登上了舞台。
“太棒了,我餓壞了!”當羅恩看到各處突然冒出來的侍者們用銀盤端着南瓜汁、黃油啤酒、火焰威士忌、小薄餅和三明治的時候發出了由衷贊歎。
莉安聳聳肩,拿過一杯火焰威士忌小口抿着,在最角落找了張桌子坐下,想盡量遠離她的穆麗爾姑婆。
樂隊開始演奏,比爾和芙蓉首先步入舞池,赢得大家的熱烈喝彩,過了一會兒,亞瑟領着德拉庫爾夫人走向舞池,後面跟着莫麗和芙蓉的父親。
幾秒鐘後,大部分姑娘被他們的舞伴帶着,站起身腳步輕盈的滑向舞池,隻有莉安獨自一人慢慢的喝着酒,閉着眼睛享受音樂的美妙。
可是莉安臉上的笑容很快消失了:穆麗爾一屁股坐在了她旁邊的座位上,開始喋喋不休的跟其他人聊起她的事。
“我這個侄孫女呀,總是倔得要死,完全像她父親!吉迪恩就是這樣!她一點兒也不像那個奔放的法國女人——喏,就是吉迪恩的妻子,這孩子整天冷冰冰的,跟我也不親近,怎麼會讨人喜歡呢?我都懷疑沒有男孩兒追求她,按我說,她就應該——”
“穆麗爾姑婆,我已經結婚了。”莉安閉着眼睛提醒道,她口氣裡火藥味很濃。
“噢,誰知道他是人是鬼呢,”穆麗爾顯得很不在意的樣子,她撇了撇嘴,“沒準兒是貪圖我們普威特的财産呢,畢竟以後就連我的東西都是你的,你可得想好了,他讓你們的長子姓普威特恐怕就是沒打好主意,甚至縱容你不冠夫姓,哪個男人會這麼窩囊,還不如找個更好的小夥子,就是你這個性格得改改,哪個男人會真的喜歡一副臭臉呢?”
“我管他喜歡什麼。”莉安不耐煩的說。
“還是個傲羅,整天打打殺殺…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樣子…”
穆麗爾不滿的嘟哝着。
莉安深深的吸了口氣,起身大步走開了,她從旁邊走過的侍者手裡拿過一塊三明治,在擁擠的舞池邊緣穿行。
她想給比爾和芙蓉送上賀禮,可他們正被祝福的人群包圍着,她隻好靠在一根金柱子上注視着翩翩起舞的人群,突然想到自己從來沒有跟小巴蒂跳過舞,七年級的那場聖誕舞會他們和不同的人跳了舞,哪怕他們曾經離得那麼近,感覺卻像隔着幾光年那樣遙遠,像兩顆不住在同一星系的小行星。
但沒關系,組成他們身體的所有元素都是千百萬年前在一個遙遠的星球核心裡造就的,當恒星被撕裂的時候,它會将自己生命過程中創造的所有元素炸入空中,然後死去,這些元素将在宇宙中鋪開形成星雲,在星雲的中心有一團小小的光,新的恒星重生于消亡恒星的殘餘,經過了上百萬年周而複始,在這個死亡又重生的宇宙循環中,這些元素又聚合起來又分崩離析,最後它們聚在一起,他們出現了,他對她來說永遠都是獨特的。
永遠不會再有第二個。
夜幕降臨,浮在半空的金色燈籠照亮了天棚,蛾子開始在天棚下成群飛舞,人群頭頂上懸空飄浮的一瓶瓶香槟酒,結婚蛋糕被切開,頂上那兩個鳳凰模型活了過來,它們展翅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