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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無意義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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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伊騰地一下跳了起來。

是斯内普。

一瞬間夢裡光怪陸離的幻想都離她遠去了,菲伊的腳妥帖地站在堅實地面上,屋子裡還有另一個人的呼吸。關着燈的時候,斯内普好像也沒那麼兇,像獨自痛飲孤獨、離群倒挂的一隻蝙蝠。

菲伊突然覺得有點尴尬。這樣一個深夜,斯内普不開燈地一個人坐在客廳,多半也是在思考某些事情。

“……跟您不睡覺的理由一樣,教授。”

沙發上衣擺攤開的那團黑影動了動。斯内普雙手抱臂坐直了身子。

“哦?和我一樣?”他輕蔑地說,“我不這麼認為。”

菲伊又坐回了地上,靠着沙發,深深歎了口氣。

“夢是睡眠的敵人。醒着做的夢,和睡着做的夢,都是。您有無夢酣睡劑嗎?我很擔心我今晚再也睡不着了。”

“那我還是建議,睡不着就爬起來看書。滾回房間。一晚不睡沒有壞處。”

“話不能這麼說,教授。熬夜危害健康,可以導緻記憶下降,身體疲憊,情緒低落。小孩子還會長不高……教授,我可能真的很需要這一晚上的睡眠,需要無夢酣睡劑——”

“沒帶。沒熬。”斯内普冷冰冰地打斷。

客廳裡安靜下來。她的睡褲被摩金夫人收邊改短了一節,如今坐在地上,露出一節小腿來。無事可做,菲伊幹脆摸黑拽起線頭,想把收起來的褲腿拆掉。

她做這件事做得專心緻志,終于拆掉一條褲腿時,窗外已經隐隐透出天亮前的微光了。克萊默終于鬼混歸來,叼着一隻毛茸茸的小型生物,嘩啦嘩啦地撞着客廳的窗戶。

不同于卧室裡推拉樣式的玻璃窗,客廳的窗戶倒是很符合實際,是帳篷上那種帶拉鍊的透明塑料。菲伊站起身,跺了跺酸麻的腳,把小東西放了進來。克萊默親昵地将血淋淋的老鼠扔在了菲伊手裡,耀武揚威地在天花闆附近盤旋。

“好克萊默,我不吃,你吃。”菲伊捧着還熱乎的老鼠,歎口氣又坐了回去。聒噪的小毛團子大叫着俯沖過來,站在菲伊右手上吃得鮮血淋漓。

沙發上的斯内普忍不住皺了皺眉。

“你有點太縱容這隻貓頭鷹了。如果有一天讓我發現,我的書上出現血迹,我會直接把它退回寵物店。”

“當然不會,教授。”菲伊面不改色地戳了戳克萊默的翅膀,後者不滿地叫了一聲,渾身刺撓地抖了抖羽毛。

“克萊默隻會吃得我滿手是血和老鼠殘渣。她也隻會往我頭上和手上吐食團。食團裡剖出來的老鼠骨頭我都留着了,收集了一紙盒。”

“告訴我,你回家後會把一紙盒骨頭都扔出去。”斯内普忍無可忍地說。

“我消毒了,教授。留下來的骨頭都很幹淨。”

斯内普大約是氣得暫停了。過了一會兒,背後的沙發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菲伊轉過頭,看到斯内普一揮魔杖,客廳裡燈都亮了,襯得他的臉色愈發陰沉。

“我隻是在想一件事。”菲伊無所謂地說,“如果克萊默吃掉了一隻老鼠,而這隻老鼠是個阿尼馬格斯……那麼它吐出來的食團裡,是人的骨頭還是老鼠的骨頭呢?”

“又或者說,克萊默會被阿尼馬格斯撐死嗎?如果巫師在阿尼馬格斯變形期間死掉了,那他的屍體會變成人形,還是維持動物樣子呢?……如果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克萊默吃了個巫師,那我會被送進阿茲卡班嗎?”

“不要告訴我你在想一些危險的事。”斯内普說,“我真懷疑你的書讀到了巨怪肚子裡。阿尼馬格斯的本質是咒語。”

“那就是巫師死後咒語會消散了。”菲伊不無遺憾地咂咂嘴。“何況也不會有老鼠上趕着被克萊默吃掉。”

“我還有一個問題,教授。”

“如果一個巫師失去了身體的一部分,那他的阿尼馬格斯形态會不會也缺失一部分?”

斯内普從沙發上坐直了,雙手交叉抱臂。“我記得,你們這學期的家庭作業沒有關于阿尼馬格斯的。”

“我隻是一時好奇——就當是我忘記噩夢的一種方法,教授。”菲伊寵溺地摸了摸克萊默的腳趾,小貓頭鷹很不爽快,低頭去找她的手指頭。

“舉個例子——一個阿尼馬格斯因為某種原因丢掉了一根手臂或者一根手指——可能是别人搞的,也可能是他自己砍斷的。總之,他永遠地失去了自己身體的這一部分。那當他變成老鼠的時候,老鼠會不會也少一根腳趾呢?”

“當然。”斯内普懶洋洋地說。“如果阿尼馬格斯本身就沒有手,比如蛇,隻會在動物身體對應位置,觀察到很不明顯的變化。”

“起來,傻鳥。”斯内普朝克萊默揮了揮魔杖,貓頭鷹罵罵咧咧起飛,盤旋了一陣子,落在了菲伊頭頂。

“清理一新。”

菲伊血淋淋的手幹淨了。

“站起來。我不管你的流浪生涯,讓你對地面或者髒兮兮的東西有了什麼偏好……别再讓我看見你像灘爛泥一樣。”他說。

“除了故意作對,我想不出來有什麼噩夢,能吓到膽大包天的惹禍精小姐。”

菲伊怨氣沖天地把自己砸進柔軟的沙發,克萊默在頭頂吓了一跳,爪子緊緊抓着菲伊的頭皮。

“尊敬的斯内普教授,如果你想說‘坐在沙發上講一下做了什麼噩夢’,大可不必用這種迂回的表達方式。”

“你說。”斯教不予理會,好整以暇地指揮水壺倒了一杯水。

這種人油鹽不進。

妄圖改變斯内普一句話三根刺的為人模式,大概比殺了他還要困難。可悲的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菲伊已經逆來順受,逐漸掌握了一套解讀斯教語言的方式。

比如現在,斯内普把溫水隔空送到她手上,可能是真的想聽聽菲伊的噩夢,然後别扭地安慰一下她。

梅林,她講噩夢,最多最多,也是為了給彼此一個不太難看的台階下。菲伊在處理這種事情時,居然開始感謝前世狗屎一般的相似經曆了——畢竟寄人籬下,往後不能完全撕破臉。

“其實也沒有夢到什麼。”菲伊揪着另一條褲腿的線頭,說。”我提前說好,我不想被攝神取念。“

“我記性不好。從我記事開始,每天早上都會忘掉很多東西,所以我有一本筆記本,寫着我最重要的事。您上學期見過。卡羅塗了迷惑藥水的那一本。”

“嗯。”

菲伊不自然地打了個哆嗦。

“我夢見它少了很重要的幾頁,之前的事情我再也想不起來了。我甚至……不知道少了哪幾頁。”

“從前我會堅定相信筆記本,按照筆記本上的計劃做事。但你知道,教授,一旦埋下了懷疑的種子,不信任隻會越來越嚴重。我醒來的那一瞬間,我發現我自己在懷疑筆記本。”

“如果它被每天全新的自己修改,每天如此,那到了最後,正确的記錄還有多少呢?昨天的我有沒有不相信筆記本?昨天的我有沒有自大地修改它?”

“你從來沒說過你會忘東西。”斯内普說着,突然關上了燈。

菲伊一愣,随後笑了笑。

在這樣的黑暗中,她反而會覺得更安全。斯内普和她想得一樣,并且發現了這件事。他自然地放松身體,像一隻發覺四周安全,于是悠然伸展觸手的巨烏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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