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小島和清晨同時脫口問道。
“剛才我們班體育課,方南山他跑步時暈倒了。”司琦琦上氣不接下氣。
“我去找他。”許清晨二話沒說沖向門外,才跑到門口,被司琦琦一把拽住。
“别去!已經送醫院了,救護車剛走。”
許清晨僵在原地。
“醫生讓我們聯系他父母,要他家人直接去醫院,我一聽趕緊說我來聯系,要讓别人打聽出什麼就不好了。”司琦琦又連喘好幾口氣,語氣似含抱怨,又頗有幾分得意,“你們班不也是體育課嗎?你怎麼不在操場?得虧我懂你,要不然我到哪兒找你?你說現在怎麼辦?咱們找誰?”
許清晨思索了一瞬說,“南山現在監護人是譚校長,我去找他。”
“譚校長?”司琦琦愣住,這可讓她萬萬沒想到。
“你先别跟外婆說,聽見沒?”
司琦琦乖乖點頭,“我知道,奶奶腳還沒好,不能讓她着急。”
許清晨這才放心,他看了一眼餘小島,溫熱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惋惜,然後他毫不猶豫地掉頭離去。
教室裡隻剩下司琦琦和餘小島。
“這教室挺不錯。”司琦琦開始尬聊,完全沒發現餘小島早已魂不附體。
半天沒等到回話,司琦琦準備離開,“走吧?”
“我得鎖門,要不然我會被劈死。”
“餘小島!”
小島心神不定地答應了一聲,依舊呆站于原地。
司琦琦敲敲門闆以示提醒,又好奇地問她,“我說你跟我哥在這兒幹嘛呢?”
是啊,許清晨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小島茫然看向司琦琦,一臉無知。
“還能幹嘛?”一道俏麗身影悄然閃現,陰冷幽怨的語氣連小島小腳趾都認識,“你還沒看出來嗎?她就喜歡死纏着你哥!”
宋思瑤似乎也是第一次來到這間音樂教室,她昂着高傲的頭顱走進教室,如同一隻好勝的鬥雞。她假意看向餘小島,實際上眼波暗湧,将整間教室來回打量了好幾遍。
司琦琦在她背後啞聲暗罵,瞧這小身闆挺的,可惜,再挺也沒你姑奶奶我高!
“據我所知,這間音樂教室從未開放過,也不知她用了什麼手段,非得哄得你哥帶她來。”
“呃,鑰匙是我給我哥的。”司琦琦冷不防插嘴。
宋思瑤輕蔑地瞟了司琦琦一眼,那副倨傲的神情好似在嘲笑,連我都沒能拿到鑰匙,憑你?笑話。
小島的肩膀忍不住抖動了一下,她努力克制住上揚的嘴角。
宋思瑤徑直走向舞台中央,修長的手指輕撫過三角鋼琴流暢的線條,不由驚呼出聲,那是發自肺腑的對藝術品的純粹贊歎,可瞬間,她目光一轉,狠狠地瞪向餘小島,就是因為你,許清晨才不答應陪我練習。
“你說,你喊許清晨來這裡做什麼?”宋思瑤怒氣沖沖地指向餘小島。
小島隻是笑笑。
“大姐,是我沒說清楚嗎?這間教室的鑰匙是——我給許清晨的!”司琦琦插嘴,她特意在“我”字上拉長音。
宋思瑤毫不理會,她死死盯住餘小島,“你别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
小島仍舊微笑,“那你說說。”
“你就是想在文藝彙演上跟清晨四手聯彈!”宋思瑤提聲尖叫,好似聲音越大,士氣越足。
小島拾起一雙手左右翻轉仔細瞧瞧,不由輕笑出聲,“我竟不知道你們還會彈鋼琴呢!跟誰學的?周公?”
司琦琦撲哧笑出了聲。
小島收回手,揚起臉冷聲喝道,“别把你的心思張冠李戴安在我頭上。”
一瞬間,宋思瑤拼盡全力聚積的士氣如紙老虎般被小島一斥即散,她的臉刷地變紅,“那你幹嘛老纏着許清晨?”
“我壓根懶得理他。”
“自從你來了以後,清晨都不理我了。”
“他本來也不愛搭理你。”
“以往每年文藝彙演前他都會陪我一起練習,為什麼今年他就不肯答應呢?”
“你去問他。”
“這間教室他都沒帶我來過。”
“我也第一次來。”
宋思瑤委屈巴巴的聲音越來越小,神情飄飄忽忽,忽然間,腿一軟竟栽倒在琴凳上。
小島眯起眼仔細瞧去,淚花在她的眼眶中直打轉。
何必呢?小島看不明白。
宋思瑤伏在琴蓋上——嘤嘤嘤地哭了!
小島如遭雷劈,第二次了,牧羊犬秒變小綿羊!
司琦琦急壞了,“哎呀,你别在鋼琴上哭!你起來哭。”
宋思瑤哭聲更大了,像是受了窦娥的委屈,天都要被她哭出幾片雪花意思意思。
小島惆怅地盯向那副發顫的嬌弱身體,半真半假地問司琦琦,“我沒欺負她,是吧?”
司琦琦捂住嘴直點頭,差點說出,她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