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放他一個人在山洞,我去跟九說,巡查隊那邊你也别去了,就在山洞照顧風淺。”
“好。”玄應道。
雪晴繼續囑咐,“這藥是安胎的,每天早中晚三次熬給他喝,一直到生産。那邊睡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但藥得喝,一會兒你扶着他先把藥喂了。”
雪晴細心地囑咐了一大堆,從喝藥到□□,昨晚部落裡還有很多亞獸人受傷,她沒法一直呆在玄這兒,得去别處看看。
雪晴一走,洞裡就剩玄和風淺兩個,嗯,還有棵草。
兔寶貝對草藥和各種植物很靈敏,見玄要喂風淺喝藥,突的從風淺手腕上鑽出來,用葉子捂着風淺的嘴不讓玄喂。
主人吃它的花蜜足夠了,才不需要亂七八糟的其它草。
一草一虎對峙着,誰也不讓步。
這時,風淺終于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玄和兔寶貝大眼瞪小眼。
兔寶貝先跟風淺告狀,他找的老攻要灌他安胎藥!
它的花蜜治百病,主人不需要安胎藥。而且,它已經用自己的能量把小崽子的魂魄蘊養好了,主人的胎很穩,就是現在出去殺僵屍、種地刨地開收割機都沒問題,根本不需要安胎藥。
總之,它的主人不需要它以外的任何草。
“你說什麼藥?!”風淺因為長時間不說話而略帶沙啞的嗓音頓時拔高兩分。
兔寶貝葉片抖了抖,竟然忘了笨蛋主人還不知道自己一個一米八幾的糟老爺們被天賦異禀的壯士虎妖搞大了肚子,懷了崽兒,揣了蛋。
下蛋抱窩什麼的,這事想想都刺激,不愧是主人千挑萬選的老攻,竟然能讓男人懷孕,快溜快溜。它才沒幸災樂禍呢,它隻是一棵柔弱不能自理的菟絲子,這暴風雨愛誰淋誰淋。
一個鐵樹開花,一個後院着火。
反正壯士虎妖天賦異禀,又是罪魁禍首。
兔寶貝功成身退,毫無心理負擔,倏地收回枝條,安安靜靜地纏在風淺手腕上——裝死,它用了些障眼法,死的跟繩編的死物一樣一樣,一動不動。
看着風淺的臉色,玄估摸着,這藥大概是用不上了。但老婆,恐怕也不好哄。哄好了,從此老婆孩子熱炕頭,哄不好……他就是風淺嘴裡的二十四孝好老攻,懷孕的亞獸人脾氣不好,幹什麼都是應該的。
風淺頭不昏了,眼不花了,肚子也不疼了,被子一扔,翻身騎到玄身上,雙手抓着玄的肩膀,“你要給我灌什麼藥?!”
這架勢,這身手,中氣十足,看來是真沒問題了。玄徹底松了口氣,兔寶貝值得獎勵。
“我們要有幼崽了。”
大難剛過,玄并沒有心思像往常一樣逗弄風淺,拿了被子将風淺裹住,連被子帶人一起抱進懷裡,下巴抵在風淺肩頭的被子上,沉聲道,“抱歉,是我沒有做到,沒有保護好你和幼崽。”
玄的聲音太過沉重,風淺一愣,想起流浪獸人入侵的事,族難當前,這事怎麼能怨玄。他雖然是亞獸人,但也不能一直躲在玄的後面啊,何況現在他也沒事了,還恢複了異能。
藍星上還講婦女能頂半片天呢,亞獸人也當如是?
看來以後可以組建一支亞獸人戰隊。借鑒藍星,就叫亞獸人頂半片天?
風淺自己把自己安慰好了,不氣了。穿過來這麼久了,和玄在一起,他也早做好下蛋抱窩的準備了。
風淺卸了力,放軟了身子往玄懷裡拱了拱,好聲讨饒,也是哄情緒低落的玄,“我很好,安胎藥就不喝了,好不好。”自從兔寶貝能産花蜜,他就再沒受過吃藥的苦。
玄一怔,他聽風淺說過藍星人類隻分男女的事,也聽風淺吐槽過獸人大陸亞獸人生蛋。風淺竟然這麼輕易就接受了懷孕生蛋的事?
風淺是為了和他在一起,甯願摒棄過去二十多年的認知,甯願懷孕生蛋,也要和他在一起。風淺比他想象的還要愛他。
玄心裡一暖,暖的春水漣漪,春波蕩漾,恨不能把懷裡的人揉進骨血裡,又怕弄疼了風淺。
玄喉結滾動,默默深吸一口氣,摟住風淺,将昨晚兔寶貝喂花蜜,今早雪晴過來看病意外發現風淺懷孕的事說了。
他們兩個第一次有蛋,沒有經驗,上面又沒有長輩教導,這才遲遲沒有發現風淺懷孕的事。
而且,虎族的子嗣本就不是很興旺,他娶風淺的時候,兔族的人也說風淺不好生養,他們倆一個不興旺,一個不好生養,平時嘴上說着生蛋抱窩,也就是調情,根本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
甚至風淺肚子上已經微微隆起一個小包,也隻以為是雪季運動少,長肉了。冬祭的前一天,風淺還嚷嚷着腹肌沒了,該鍛煉了。多虧了風淺當時懶懶地纏在他身上不想下來,不然又是一番折騰。
風淺若有所思地趴在玄的懷裡,現在仔細想想,秋天那會兒他總是犯困,還變了口味,吃膩了肉總想着吃草,估摸着就是揣了蛋的孕期反應。
這孕期反應,還真是基本等于無啊。
獸人大陸都是蛋生,無論男女、獸人亞獸人都沒有例假生理期,孕期反應也不強烈,确實容易被忽略。
風淺手指戳了戳玄的胸口,“那部落那邊呢,部落裡怎麼樣了,流浪獸人怎麼處理的,看到你長了翅膀,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說起部落,玄有些無奈。畏懼也好,嫌惡也好,他倒是希望部落的族人還像以前那樣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