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布真的是他自己用窩窩絨線織的?”祭司的學徒甲。
“怎麼可能?”祭司的學徒乙反駁道,“真讓他這麼簡單的織出來了,蠶桑部落還會把蠶絲布賣的那麼貴嗎,明顯是被趕出部落心裡不服氣,臨走前來惡心人的。”
“但他可是做出來肥皂和蠟燭的,萬一真讓他織成了布呢?”學徒甲猶豫道,“說來也奇怪,我問過兔族今年嫁過來的那兩個亞獸人,他們也沒見過肥皂和蠟燭,兔族并沒有這兩樣東西。”
“若是兔族會做這兩樣東西,早拿換鹽集市上賣了,還用得着賣亞獸人換物資嗎?”學徒丙嘲笑道,“一個兩千多族人的部落竟然要靠賣亞獸人換物資,真是笑死人。可見人多了也沒什麼好處,早該把九和玄那些人趕出去。就仗着他們虎族能打,祭司大人要幹個什麼事兒,九都要站出來說兩句,真以為自己這個族長有多了不起呢,不知所謂。”
“可惜他臨走前才說自己會織布,要不然怎麼也要讓他們把織布的法子留下來。”學徒丁憤恨道,“玄找的這個亞獸人真是狡猾。就不該輕易放他們離開,吃部落的用部落的,哪能讓他們擡擡屁股就走了,祭司大人還是太仁慈了,應該逼着風淺把制造肥皂和蠟燭的方法交出來。”
坐在倉庫門口椅子上閉着眼睛曬太陽的祭司眼皮動了動,這些沒用的東西,就會翻翻嘴皮子,他們想要做肥皂和蠟燭的法子怎麼不自己去找風淺。
他是不想要肥皂和蠟燭的法子嗎?有了這兩個法子,他們部落哪兒還用捕獵,想要什麼東西換不來。可玄那個煞神就在那擺着,護人護的緊,多看一眼都不行,誰敢去逼風淺。
這幫沒良心的東西,虧得他教導了這麼多年,什麼事都把他往前推。
“我看到過玄在河裡撈貝殼,把貝肉扔出來,隻要貝殼,你們說,這貝殼是不是和肥皂蠟燭有關系啊,以前可沒見過他撈貝殼。還有蠟燭,我偷偷讓人給我換了一支,一股子蜂蜜的味道,是不是用蜂蜜做的?”學徒甲說。
“他一拿出肥皂的時候就該把風淺抓起來問個清楚的。”學徒丁狠狠道。
學徒乙又問,“這個風淺真是奇怪。當初從鹽鹹部落回來的時候,不是說是個傻子嗎?怎麼還會做肥皂蠟燭?兔部落都沒有的東西,他一個傻子怎麼做出來的?而且,他也不像個傻子啊。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把正常人當成傻子?這裡邊肯定有問題。”
潛在暗處的玄危險地眯了眯虎眼。畢竟曾經是同一個部落,他沒想殺人的,但現在不行了。這些人不僅對風淺起了壞心,還開始懷疑風淺的來曆,就該死。
風淺奪舍、換了個靈魂的事若是被這種人知道,一定會要求把風淺活活燒死的。其他部落有過類似的情況,那人從山崖上摔下來,醒過之後就胡言亂語的,被部落的祭司說是大巫附身,把人綁在柴堆裡活活燒死,說是隻有這樣才能把附身的大巫燒死。
有他在,自然不會讓人害了風淺,哪怕隻是有這種苗頭也不行,但凡起了禍心的人都該死!
玄從山上沖下來,直奔倉庫門口,在人反應過來之前,一尾巴将祭司幾個學徒抽倒在地上,健壯的虎爪一巴掌拍在祭司身上,伴着祭司的慘叫,就聽 “咔嚓咔嚓”的骨頭碎裂聲。
玄難得的朝痛苦的祭司勾勾嘴角,毛茸茸的老虎嘴露出一抹邪邪的笑,碎骨頭的聲音,流浪獸人的最好聽,祭司的第二好聽。
黎山部落的狩獵隊和采集隊還沒回來,玄悄無聲息地離開部落,帶着兔寶貝飛去了森林腹地。
傳承覺醒後,森林腹地裡有品級的妖獸基本都被他獵光了。妖獸補人,最适合“養胎”和“坐月子”的風淺吃。
沒有妖獸,腹地裡的野獸也比其他地方多,正适合領兔寶貝吃飯,用風淺的話說,這是請兔寶貝吃免費的自助餐。
兔寶貝去吃飯,玄去山麓北側的水澤抓魚。巴掌大小的銀魚刮去鱗片,掏出内髒,味道鮮甜,絲毫不腥,或炸或煎,亦或做成濃白的魚湯。這種銀魚雖然沒有品級,算不上妖獸,但卻可以穩固神魂。
精神衰弱的人吃了可以治療多夢失眠,修者吃了可以提高精神力,風淺這種情況……
他希望能有種法子或者什麼秘法禁術,能把風淺的神魂牢牢地拴在現在這具身體裡。
他怕哪一天睡醒了,懷裡的人突然就不認識他了,又變成了兔族那個癡傻的亞獸人。
玄回來的時候風淺正在教幾個亞獸人做蔥花肉丸子。這是冬祭日上肉丸子的升級版,有蔥花去腥,炸出的肉丸子鮮香多汁。
風淺給玄端了一碗剛剛出鍋的油炸肉丸子,還有一碗蔥花肉丸湯。
蔥花肉丸湯是玄回部落的時候他教族人做的。團成小球的肉丸子冷水下鍋,加适量鹽,煮開之後加蔥花。蔥花鮮香翠綠,肉丸子軟彈有嚼勁兒,和幹貝肉蔥花湯完全不一樣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