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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償血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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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多唱苦情戲,獄中多藏苦命人。

那被趙汾面上能動的皮肉全被他胡亂擰起,層層疊疊,歪歪扭扭,瞧來猙獰異常。

“大、大人……藥,給藥啊!”

“您說說看,我在這兒一日三餐伺候着您,還不夠?怎麼光想着藥呢?”付溪在爐子上烤着烙鐵,“再說,那五石散實乃我朝禁藥,我再有銀子也不知跑哪買去啊?不如您說與我聽,究竟去哪要?”

“那位大人有!”趙汾掙紮了會兒,說。

“哪個大人?”

“史裴史尚書有,他有啊!大人!我求您,救救……救救我罷!”

“哎呦,史尚書有藥,他有銀子沒有?”付溪将那烙鐵往他腿前晃了一晃。

那趙汾嚇得猛然将腿往裡縮,誰料那腿痙攣起來,彈起來便往灼鐵上印。付溪見狀卻無絲毫要把烙鐵移開的意思,任那鐵将趙汾的腿燙得嗞嗞冒煙,還飄出些焦味來。

“啊——”

一聲凄厲的尖叫将外頭看守牢門的獄卒吓得直打寒戰。他們緩緩咽下一口唾沫,旋身瞧了眼,就怕那狂悖無道的付少卿扒着獄門伸出隻烙鐵來。

他們有時都不知這滄桑獄門關的是犯人還是這付溪。

那人兒真真是位活閻王!

“哎呀呀,這是您自作自受罷?我沒打算真摁下去的!”付溪将那烙鐵擱在了爐上,笑得森森然,“那麼大筆銀子究竟哪兒去了?”

趙汾霍地瘋了般,吼叫道:“史家!史家!史家!你問史家去啊!付溪!我……我乃證人而非罪人!我已把知道的全都招了,你究竟還要逼供到何等地步?!”

“嗬!自暴自棄啦?”付溪笑道,“您妻兒已經招啦,他們說自個兒身上那些傷痕全是您打出來的!還說您服五石散後便發起瘋來……”付溪湊在他耳邊道。

那趙汾涕泗橫流,其時卻是扯着嘴角,虛弱嘲笑道:“騙、騙人!我從未将我服五石散之事說與他們聽!”

付溪将面上笑卸下來,獰笑着将那燙的冒煙的烙鐵往趙汾另一隻腳上狠狠一摁。

他的手不過停了停,趙汾腿上燒焦的黑肉便粘在了烙鐵之上。他見狀便使了猛力,毫不留情往外一扯,将那人的皮肉撕裂開來,露出一個血淋淋的大窟窿,沒一會兒深紅色的凝血便全都揉在了肉裡。

那趙汾雖已痛不欲生,可迎頭潑下的涼水叫他無法昏去,隻能忍受着七八種刑具攀上他的身子。

有人敲那獄門喚道:“禾川,你歇歇罷!外頭有人尋你!”

付溪一身是血,眯着眼瞥了何夙一眼,笑道,“好哇!叫老子好好瞧瞧,是哪個不識好歹的東西來敗老子興緻!”

付溪臨走拍了拍那趙汾的臉兒,說:“大人可别暈咯!等我回來,便給您最後一次機會。您若還敢诓我,我全屍都不給您留!”

“濫用私刑……付溪……你清楚這是多重的罪!”趙汾朝他啐一口血沫。

“您也忒天真。”付溪輕而易舉地躲開,笑道,“這缱都的大理寺裡頭,每個人手上都多少沾點不幹淨的血。你死了,這案子便是懸案一樁。隻要找不着史家私吞黃金的證據,不久史家人便會官複原職!而你卻因誣告朝廷命官白白做了刀下鬼!好好想着罷,趙大人!”

那付溪抵着獄門,又道:“提點大人一句,不論曾有何人答應您會替您照料一家老小,待您死後,恐怕連一個銅闆都不會有人施舍給他們!所以,還是盡快張口罷!沒準還能苟得一線生機不是?”

***

付溪從青龍門裡走出去,迎面遇上一人,長眉倏然擰起:“您來這兒做什麼?恨不得快些沾一身腥?”

那人用帕子捂着鼻,輕笑道:“我這是弩下逃箭。”

“幹什麼冒這般大的險來尋我?”

“想親自瞧瞧這案子審得如何了。”薛止道松開了帕子,“好一陣子沒嗅過人血的腥氣了。在戰場上潑一身血尚且不避,下了馬不知為何卻又這般矯情起來,嗅到還常犯惡心!”

“那人太倔,咬死了史家。”付溪用一種不理解的眼神打量了他一眼,接道,“要史家難堪,有何用?史家根本是顆動不了的棋。”

“這題難解之處就在這兒了,若想攪局何必動那尤喜獨身而行的史家呢?不過如若參局者隻想胡亂擾局,倒也說得通。”

“我總覺着沒那麼簡單。”付溪說着,把血随意在衣上抹了。

“兩萬兩銀子啊,栓着多少條人命……在堂上那程崖都快哭出來了,難得一個悲憫的官兒,頂着天大的壓力告了史家,恐怕也是走投無路!”薛止道歎道,“不過,禾川,這麼大的缱都,你要自何處搜起?”

“還沒頭緒呢!”付溪道,“又怕打草驚蛇。總之,得先去看看史家。”

***

薛付二人正沉默着往外頭走,大理寺外赫然沖出個氣喘籲籲的绯袍官兒。他氣也不待緩勻,便急急忙忙道:

“付少卿,您……您去搜搜那廢了的翊王宮。”

付溪把來人看仔細了——原是他那太學同窗,大名鼎鼎的三元郎林題。他同林題先前曾有過節,自脫身太學後便是碰着了也當陌路。

今兒實在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林侍郎,您先冷靜些罷!”付溪方準備幫那人順順氣兒,卻見自己滿手凝血,怕吓着了這文裡文氣的三元郎,便将手兜在身後,問,“何出此言?”

“運銀的數目雖由戶部清點,但銀子運出城門後便由北衙禁軍護送至陽北道。”林題喘着。

“我翻了北衙禁軍值班的,那冊子上白紙黑字,記得清楚。那次運銀子的全是老将,從事護銀之事少說都有三十年,且個個過得清貧,斷不會做些監守自盜的爛事兒,更何況他們根本就沒法讓随車的戶部巡官同他們沆瀣一氣。因而,隻有一個可能,這筆銀子在押送出城之際已有了缺漏。”

林題頓了頓又道:“這麼大筆銀子,走水路就得走北門,可紊州在南方,若走北,路途太長,勢必會被人發現。走南,隻有陸路可行,且道上關卡可不止一道。兩萬兩銀子那得用多少輛馬車?過一輛便頂着一個被發現的風險。我料想,這麼大筆銀子應是還沒出城。”

付溪見那林題滔滔不絕,好容易才停了下來,揉了揉眉心,又問:“那麼緣何搜翊王宮?”

“翊王宮一寬敞,放兩萬兩銀子那是綽綽有餘;二偏僻沒人,且不說藏銀子,就說日後取銀子也是方便得很!從戶部盜走兩萬兩銀子,沒點權和錢根本辦不成。如今缱都九家都怕受牽連,盜銀者若不傻,也應知不能将銀子藏在府裡頭。”

付溪眯眼笑起來:“多謝林侍郎指點,下官這就差人去搜。”

“不急這時!”林題不拘一格地扯了袍擺抹汗,說,“街上正是熱鬧時候,六扇門的衙役一出,勢必攪得人心惶惶。不如午夜再行?那麼大筆銀子,就算從此時開始運,也運不走。那盜銀者根本沒必要再為自己留下些把柄,這麼一時半會兒自是不會去給銀子挪地兒。”

林題告辭時擡眸瞧了瞧站在付溪身後的薛止道,因不熟識便當做了京城裡的閑貴人,點了頭。

***

午夜,近百衙役撐着火把,縱馬飛奔,魚牌哐啷哐啷地敲着輕甲,像是在打鼓。

翊王府乃先皇二哥所居之所。那人是個武聖人,他不愛金銀美人,偏愛殺敵戍邊,在四疆立功無數。後因妄圖行刺巍弘帝,被季惟三箭射死于府廟之中。末了,翊王府也被龛季營血洗。

手足相殘總被世人诟病,巍弘帝便給他二哥編了個能寫上青史的死法。

——煉丹瘋魔,自刎而死。

衙役踹開翊王府裡頭的扇扇府門,最後在那正堂之中尋着了壘起堆疊的幾十個箱子。那箱子上頭還披着一條紅字白布,寫道:

“巍巍謝家,豈容鼠齧?缱都九家,血債血償!”

付溪粗粗瞧過了,隻掀了那白布,厲聲斥責道:“一個個愣着做什麼?還不快點搬?!”

整整二十個箱子,戶部貼上的封條甚至還沒未得及撕。

付溪抽刀斬斷一條,開了箱。那一千兩白花花的銀子在火把的映照下發着寒光,一錠錠壘得整齊。

付溪眸子裡掠過一絲驚詫,隻鎮靜地将那白布團起來塞到那被他開了封的箱子裡頭,沉聲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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