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自檢查?
步雲淩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羅娆剛才說什麼?
親自檢查……要怎麼檢查?
他咬緊後槽牙,面紅耳赤卻故作鎮定道:“你沒事就好。”
其實檢查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步雲淩眼睛亂飄,池子裡白霧彌漫,他隻能看到羅娆裸露在外的肩頭。
他始終不敢與羅娆對視,最後幹脆紅着臉背過身,道:“你洗好再說吧!”
羅娆看着他倉皇逃走的背影,唇微抿。
害羞的樣子和小時候一樣可愛。
步雲淩似乎忘記他與羅娆是夫妻,就算他與之共浴,親身檢查也……沒什麼不對,一切全憑羅娆的心意罷了。
“王女,王上有旨。”殿外,王上貼身侍從洛福生帶着口信來忍冬殿宣紙。
步雲淩站在屏風後面,幽幽地問:“你去嗎?”
羅娆才泡沒多久,正犯懶不想動。
她對步雲淩說:“你去也一樣。”
夫妻一體,誰接旨都一樣,具體是什麼旨意,她心裡清楚,無非是禁足反省,估計也就半月而已。
步雲淩聽話,他轉身走出内殿,乖乖到外面去接旨。
洛福生在門外候着,看見羅娆寝殿推門走出一位白臉小生,細小的眼睛瞬間放大一倍。
“王女在沐浴,她說我來接旨也一樣。”步雲淩臉頰微紅,氣息羸弱,迎風微喘。
洛福生挑眉,這話中包含太多内容,他反應一瞬,随後彎腰行禮道:“參見王婿,王婿萬安千旗。”
“不必多禮。”步雲淩伸手将人虛扶起來。
洛福生歎口氣道:“王上說,讓王女在北宮靜養,冬捕之前不要再出門了。”
步雲淩蹙眉,羅娆也被軟禁了?
“冬捕在即,王女在北宮靜養,那冬捕相關事宜由誰來操持?”步雲淩面色凝重。
冬捕是昆羅僅次于新年的重要日子,向來都是由王儲負責督辦,正是王儲與新舊貴族接觸的好時機。
洛福生眼睛一眯,對着步雲淩笑道:“由秦氏女和大王子督辦,小王子從旁協助。”
“祭祀還是王女主位,王上的意思是,王女靜養這段時日,多準備準備祭祀相關的事宜。”洛福生見步雲淩臉色不好,又安慰道:“王婿莫擔憂,隻要祭祀主位還是王女,旁的事也無大礙。”
步雲淩雖然心知洛福生是好意,但他怒火難平,什麼叫旁的事也無大礙?
羅娆渾身是血地回來叫無大礙?
冬捕在即,身為王女卻被幽禁北宮叫無大礙?
“王婿這段時間也陪王女一起,正好熟悉一下冬捕祭祀的事宜,晚些會有禮宮的人來。”洛福生彎腰行禮,道:“奴告退了。”
“慢走。”步雲淩嘴角扯起一抹笑,将人好生送走,随後他看向花生,問:“王女今早出門與誰同行?”
花生彎着腰恭恭敬敬地回道:“您走以後,六娘拿回來兩枝梅花,奴才看到她渾身是血,大抵是與王女同路。”
步雲淩一愣,問道:“什麼梅花?”
花生向外殿正堂上擺的玉瓶一指,那兩枝含苞待放的白梅就插在那青白色的玉瓶裡。
步雲淩心中微動,他輕聲說:“知道了。”
他走過去将瓶抱在懷裡走進内殿,沐浴完畢的羅娆正在屏風後穿衣,身影在屏風之後若隐若現。
步雲淩瞥了一眼又收回視線,剛降溫的臉頰又瞬間漫上紅暈。他慌忙轉身抱着那瓶白梅在殿裡亂轉圈。
擺在哪呢?
他将玉瓶梅花放在羅娆空蕩蕩的梳妝台上,步雲淩趁機從袖口摸出那瓶“補藥”,從瓶底下扣出個紙條,上面寫着“殺王女”。
步雲淩将紙條撕碎扔進玉瓶裡,水浸濕紙墨落在瓶底。他将藥瓶揣回懷裡,又抱起玉瓶到用膳的圓桌上,擺在正中央。
他目光上下比量一番,猶豫片刻……最後将玉瓶放在床邊。
步雲淩滿意地看着玉瓶裡的梅花,覺得煞是好看。他美滋滋地轉身,擡眼便看到穿着亵衣的羅娆倚着屏風,唇角微微上挑,冷淡的眸光裡閃爍着溫柔的金光,不知看了他多久。
“我……你咳咳,你洗好了?”步雲淩清清嗓子,他總覺得自己面對羅娆時腦子好像不太靈光,“王上讓你在北宮修養,準備冬捕祭祀的事。”
“餓嗎?”她點點頭問步雲淩。
羅娆不知饑飽,從醒來到現在一直沒吃東西,在梅林大殺四方後,又在中宮跪了一會兒。她身體異于常人,倒是不覺餓,隻是怕步雲淩會餓肚子
步雲淩搖頭,他醒來的晚,吃過早膳後又用過許多點心,現如今午膳時間已過,但他并不覺得餓。
“那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