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怎麼說?”
“有的人當伴侶,有的人當朋友,有的人當同事夥伴,看你需要。”
江轍點點頭,問:“那你呢?拿他當什麼?”
林蘊打了個哈欠,“小朋友,不過阿恒還主動負責了家務,有時候會送我上班。”
“那這麼說,就是保姆了。”
“嗯這......”江轍坦然的話反倒讓林蘊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雖說話沒錯吧,但阿恒還在一旁,這麼回答不好。
“哦對,還能提供很強的情緒價值,溫柔有禮貌。”林蘊找補道:“阿恒感知我的情緒比我自己都靈敏,超厲害的。”
“情緒價值?”江轍笑,輕輕敲了敲面前的杯子:“我還記得上次他接你回去的速度,林峰在的話,可以開罰單的。”
這話徹底把林蘊堵住了,她怎麼以前不知道江轍這麼能翻舊賬。
“哈哈,你還挺幽默。”林蘊尬笑。
“蘊蘊吃這個。”仿生人把剝好的蝦仁放在林蘊的碟子裡,似乎真的把自己定位成她的仆人,任勞任怨,極為溫順。
“對了,我聽你給他取名字叫,阿恒?”江轍又問。
仿生人剝蝦的動作一頓,整隻蝦從中間一分為二,他看向江轍,臉上帶着明顯的警告。
“嗯,怎麼了?”林蘊已經不想回答江轍的問題了,這人也太好奇了吧,跟查戶口一樣,什麼都要問清楚。
“沒什麼。”江轍把玩着那個空空的杯子,似乎極為愉悅:“阿恒,不錯,挺好聽的名字。”
終于說了句人話,林蘊松了口氣,她點頭:“好聽吧!我也覺得不錯,阿恒也很喜歡,對吧?”
江轍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仿生人勉強笑了笑,盤子裡的蝦仁被搗碎,他點頭:“是。”
期間,林蘊出去了一趟,包間内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氣氛頓時冷卻下來。
“你說話小心點。”仿生人也不再裝了,眼神冰冷地看向江轍。
江轍歎了口氣,“兩次見到你都是在晚上,你在她面前裝得也挺累。”
“真沒想到她居然會用溫柔這個詞形容你。她應該沒見過你這一面,上次你把她帶走,後面發生了什麼,居然能讓她覺得這件事無所謂。你不會有雙重人格吧?”
“我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現在不把她帶走?如果哪天她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你的計劃不全都敗露了,你難道不害怕出現變故嗎?我的長相,我的名字,你真的不害怕她想起來?”江轍微微一笑。
“江轍,你很想死在今晚?”他面色一沉,眼裡散發着幽幽藍光。
“哦,我猜猜,你是不是每天隻能出來幾個小時,并不能完全控制這個軀體,所以沒辦法帶她走。”
藍色光點越來越深,他眼神鎖定江轍,怒火幾乎收斂不住。
“如果你能完全控制一切,又怎麼會任憑林蘊允許林蘊按照我的樣子定制仿生人,甚至連名字都和我有關,被她喊着“阿恒”的時候,你感受如何?”
“哎,别沖動,她就在外面,你也不想讓她知道吧。”江轍抱着手臂十分放松,好整以暇地看着對方。
被激起來的怒氣怎麼可能輕易消散,瞬間,他挪動到江轍面前,伸手掐住對方的脖子,眼睛徹底變藍:“晚了。”
包廂門打開,林蘊進來,剛好看到眼前這一幕。
江轍轉頭,十分無奈地對着她歎了口氣,“林蘊,管管吧。”
林蘊隻覺得眼前一黑,慌得連路都走不穩,她怕不是在做噩夢吧,阿恒對江轍動手!是嫌自己過得太安穩了?
她忙沖上去:“有話好說,阿恒快放手。”
仿生人倏然松開手,不敢和林蘊對視,匆忙轉身後撐在椅背上。眼裡藍光劇烈交織轉化,大腦意識易主,他痛苦地閉上眼睛。
“江少将,您沒事吧?”林蘊顧不上管阿恒,小心翼翼地看向江轍脖子上的指痕:“他,他可能......”
林蘊也不知道怎麼找補了。
指痕十分明顯,看樣子就知道是下足了力氣,這是起了殺意啊。
反倒是江轍笑着摸了摸脖子,感歎:“沒想到他勁兒還挺大。沒事,小争執,是我不對。”
哎,江轍主動道歉?
意識剛剛轉換過來,阿恒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他在聽到林蘊聲音後醒來,臉上還沒露出喜悅的神色,就看她一臉嚴肅:“阿恒,快和江少将道歉。”
阿恒茫然地看向椅子上坐着的人,對方似乎在好奇地打量自己。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還是聽話地說:“抱歉。”
“原來這麼不穩定。”江轍看着阿恒,不由得說了句話。
是他高看了,以為會有穩定的時間,沒想到情緒一激動就失去了主動權。
就這點本事,還想毀了這裡?
“啊,你說什麼?”林蘊摸不着頭腦。
“沒什麼。”江轍看着林蘊,臉色溫和下來,或許是被仿生人影響了,他壓根沒過腦子,随口說:“回去早點休息蘊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