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強調了一遍:“皇兄隻能在門外等我。”
“好,說到做到。”
蕭瑾這才喚了暮桃棠雨來梳洗更衣。
蕭瑾怕被蕭煜發現破綻,動作十分利落,很快便收拾完畢坐等早膳了。
“對了皇兄,昨日的事是怎麼一回事?父皇可有說些什麼?”
“父皇對此所言不多,說回長安後定要嚴查此事,到時大理寺定有的忙了。”說到這個,蕭煜面色凝重起來。
“那皇兄怎麼看待此事?是和父皇遇刺一案相關嗎?”蕭瑾連着發問。
“或許吧,現在也難下定論。”
暮桃給二人上了早膳,蕭煜動了筷。
“那蕭炬陷害皇兄和此二事有關聯嗎?”
“晉王應該不會這麼冒險,他同我明争暗鬥多年,此前都是小打小鬧,隻是我确實沒想到他此番竟如此出手狠辣。”蕭煜頓了一下,接着道:“他應該不會如此大膽在父皇身上動手。”
“嗯。”蕭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再問别的,也執了筷小口咀嚼。
此時天色将亮未亮,晨光昭然,偶有一兩隻鳥雀出聲啼叫。
隔壁的偏房突然傳出幾聲咳嗽。
蕭煜蹙眉,眼裡閃過一絲危機,“瑾兒這裡還有旁的男子嗎?”
“怎麼可能!”蕭瑾急忙否定,心下駭然。
“我方才似是聽到了有男子的咳嗽聲。”
“有嗎?我怎麼沒聽見,許是皇兄聽錯了吧。”蕭瑾自是對這咳嗽心知肚明,想趕緊在蕭煜這裡糊弄過去。
“這聲音像是從偏房傳出來的,我去看看,以防什麼别有用心之人潛進你這行宮。”蕭煜說着便要放下筷子起身出門。
蕭瑾慌忙起身擋在他身前,“沒有的事,暮桃和棠雨仔細着呢,皇兄不必這般擔心。”
“咳咳……”這次的咳聲很是清晰地傳入兄妹二人的耳中。
“左右就在隔壁,馬上就回來了。”蕭煜拍了拍蕭瑾的肩頭,“你先吃,皇兄去看。”蕭煜态度很堅定。
“那我們趁熱把早膳用完了一起去看。”蕭瑾努力想拖延些時間,同時提高了音量,希望隔着牆壁裴譽亭能聽到些什麼而趕快作出反應。
“瑾兒怎麼這般攔着我,莫非偏房真有什麼貓膩?”蕭煜開玩笑地笑着。
蕭瑾看蕭煜對這偏房是非去不可了,她無奈之下隻能采取下下策了。
“那我此刻便随皇兄一道去吧,我們看完這偏房我們就接着回來用早膳。”蕭瑾揚了揚唇角,露出兩個小梨渦。
“好。”
蕭瑾轉身欲出房門,突然冷不防地向後倒去。
“瑾兒!”蕭煜慌忙接住蕭瑾,隻見蕭瑾用手死死按住心口,上齒咬住下唇,似是在忍受着很大的痛苦。
“可是心口又痛了?”蕭煜連忙扶着蕭瑾坐下,喚了侍女來。
暮桃見狀慌忙要去找藥,蕭瑾卻緊緊拽住她的袖子,她一時動彈不得。
“我好像把那藥落在馬車裡了。”蕭瑾有氣無力地說道,“若是……若是不在馬車的話就在……”蕭瑾的聲音越來越低。
暮桃連忙俯過身去湊上耳朵,“……當務之急……”蕭瑾不知不覺将面龐轉向偏房的方向,這話隻說了一半,但暮桃已明白了這話裡之意。
“奴婢知曉,公主放心。”
“當真知曉了?”
“當真知曉,公主放心。”
“那便好。”蕭瑾合上了雙眼,暮桃急速推了門出去。
“咳咳咳……”這咳聲重重傳來,愈發清晰。
此刻不及蕭瑾阻攔,蕭煜直接起身跨門而出,隻留下一句“皇兄去去就回。”
蕭煜将這偏房細看了一遍沒看出任何端倪來,隻得回到桌前,此時蕭瑾也已服了藥。
“許是皇兄餘毒未絕出現幻覺了。”蕭瑾滿眼憂心,道,“皇兄再找太醫瞧上一瞧,千萬要将這毒素清理徹底了。”
蕭煜點點頭,可他方才分明聽見了有男子在咳嗽。“你身子弱,屋外又涼,今日就好好歇息一日,明日路上颠簸。見你這疼痛緩解了些,皇兄便先走了。”
“就聽皇兄的。”蕭瑾應得乖巧。
送走蕭煜後,蕭瑾真的長長地送了一口氣,而後轉身行至卧榻前,跌坐在床上。
好險。
“裴某是否可以出來了?”榻下傳出一個冰冷的聲音,将蕭瑾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