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敢問,一個可不想答——雲塵立即向清安投去目光。
清安微微一笑,麻利兒地騰了地方給倆人:你們追姑娘的事兒我不摻和。
見未來妹夫猶豫藏私,追命表情一瞬鄭重起來“王爺,怎麼說我也算是你未來大舅哥吧?”
這話雲塵可不能不應“嗯。”
“雖然師妹兄長多,但我敢拍着胸脯說,我一定是跟師妹關系最親近的,這些年我倆一起辦過的案吃過的飯挨過的罰……”
“挨過的罰就别拿出來說了吧。”
“冷血你别不服,雖然你倆從小一起長大,但明明白白,我倆感情就是比你倆好。”
“哦。”
“……反正就那意思,王爺你明白嗎?”
雲塵點點頭:反正大舅哥裡就數你話最多。
“所以,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王爺你說除了教功夫,我還幹點什麼合适?”
“……”
“……”
“……”
“……”
深夜裡,一路通暢,馬車很快抵了神侯府。
道别後,鐵手與冷血頭也不回地進了神侯府大門,隻剩下追命還在拽着雲塵取經,以及隻能像個局外人一樣就站在一邊看着的清安。
“師兄,還有不到倆時辰天就要亮了。”
“對對對,那我不耽誤你們了,王爺咱們改天……改天啊……”
眼看追命終于走沒影了,清安也忍不住了,一腦門悶在雲塵胸前,爆發出一陣笑聲。
“笑,你還笑?”雲塵一臉哭笑不得,遇上一個話痨大舅子真的為難他。
“太為難你了真的哈哈哈哈……”
“别笑了。”
“好好我不笑了。”清安抹了一把臉上笑出的淚珠,又抱抱眼前人,仰頭望着他“時候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嗯?”
“好。”雲塵含笑,摸摸她的頭“你也快進去吧。”
說罷,兩人道别。
進府後,清安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上樓剛進屋坐了一會兒,覺着有些不大對勁,走到窗邊一開窗——好家夥!
“師兄?”
“哈哈師妹,是我。”追命笑着跟清安招呼。
“師兄你擱我窗戶底下做什麼?”
“啊就……鐵手說在這兒能蹲到宸王,我倆就打賭了,我赢了他就輸給我兩壇上好的老酒。”
“我給你三壇,師兄你回去歇着吧。”
“真的?”
清安肯定地點點頭。
被三壇酒打發走的追命:三壇比兩壇多一壇,賺了。
鐵手:大意了!
冷血:你們真無聊。
見追命高高興興地走了,清安伸手去關窗,窗剛合上就聽得身後一個聲音響起:
“三壇,明天差人給你送來。”
翌日,陽光明媚,宜曬太陽,宜洗狼崽子。
看着院子裡一臉美滋滋的享受着洗香香的勺子,丫鬟圍繞,嬉嬉笑笑,再看看自個兒邊上眉頭深鎖的師兄,清安腦中就浮現四個大字——人不如狗……哦不,狼。
“不對勁啊,我給它洗,十次有九次嗷嗷叫。”
“姑娘,恭侯夫人登門,夫人喚您去前院。”
“一個人來的?”
“同來的還有府上的八姑娘。”
“好,我知道了。”
通傳了消息的丫鬟默默退下。
“師妹,以我的直覺,這事兒可不尋常。”
“哦,怎麼說?”
“主母帶庶女訪友你說……這不是師母給我們安排的相看吧?”
瞧自家師兄這恨不得立馬開溜的擔憂勁兒,清安故意壓低聲音,道“我看師兄你最危險了。”
“怎麼說?”
“你上勺子那澡盆子裡照照自個兒的臉。”
“不說了,師兄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一切就拜托師妹了,胡家那案子今天我帶着小六去給你結了,别謝師兄,這都是師兄該做的,師兄先走一步,師母問那就是我一顆紅心向公務無心旁事。”
話分兩頭。
且說另一頭神侯夫人已在待客,恭侯夫人并不算神侯府的稀客,隻不似衛國公府夫人那般常往來,且除早年曾帶着尚在閨中的一雙嫡出女兒來過幾回,幾乎都是獨來獨往,更甭提捎帶上府裡的庶女。
“這孩子來年開春便記到我的名下,今日帶來與你結個眼緣。”恭侯夫人清容冷目,任誰瞧都是一副不好相與的樣子,說起話來也是冷冰冰的不招人親近。
神侯夫人與恭侯夫人是打閨中就相識的關系,關系談不上多親近,但彼此什麼性子倆人都心裡門清兒“就說你無事不登三寶殿,敢情是為這事兒,這孩子我瞧着也是極好的。”
“也就是生得一副好顔色,琴棋書畫看得過眼罷了。”
“能叫你說是瞧得上眼的,那滿京也沒幾位……孩子,你莫聽你母親渾說,她素來就對自己對旁人都嚴苛得很。”
林八姑娘忙忙搖頭,美麗的小臉上一片真誠“母親說得沒錯,與大姐姐與二姐姐相比,纖兒還差是得遠。”
“你這點倒是沒被那女人養歪了去。”
“好了好了,今日你是來我這兒做客,還是來我這兒教孩子的?”
恭侯夫人抿了一口茶,道“你家姑娘呢?”
說曹操曹操到。
“見過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