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懂懂,如意你呢?”
“奴婢也想尋個可心的小哥哥作心上人,小姐,奴婢覺得宸王殿下身邊那位就不錯。”
清安努力地回憶了一下這小丫鬟說的會是誰,然後發現這題超綱了“你自個兒努力,我沒意見。”
時間一晃,天黑了。
府外的鞭炮聲自天黑起就沒停過,此起彼伏,這家歇了那家起,府内紅彤彤的燈籠高高挂起,映得阖府上下一片喜慶洋洋。
清安走在去吃年夜飯的路上,遠遠就瞧見了三房兄弟倆的身影,哥倆勾肩搭背從外院進來的,一副明明就兩個人卻恨不能走出一整個兵馬司衙門的架勢。
“隔壁那個龜孫兒,跟我們比,也不照照鏡子。”
“放兩串鞭炮就想壓住咱家勢頭,做夢。”
是的,嘴裡還罵罵咧咧的,顯然剛剛又去搞事情了。
“年夜飯還沒吃,他們是先醉了嗎?”
“二哥。”
“可能是太高興了吧。”
“六哥。”
走在前頭似是有所察覺的兄弟倆,十分默契地一起停下腳步,回頭一看,振臂高呼“走走,一塊兒吃飯去!”
見三人愣在原地不動彈——并不想被這倆貨帶偏畫風,兄弟倆索性跑過來,一人挽住一個兄弟的胳膊,光看架勢不知道怕以為是挾持。
“你們剛又幹什麼了?”
“四哥五哥,今天我已經經曆得太多了。”
“你們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
“你倆分明就是那種人。”薛勉不客氣地說道。
清安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邊,總覺得這畫面似曾相識得很。
不一會兒,幾人就進了院子,放眼望去院子裡也是一片喜慶,大房兄弟倆正在院子裡清點酒壇子,那壘得似有小山高的酒壇子,看着就很有吃大席的感覺。
“這壇子是花雕酒,爹拿錯了吧?”
“花雕配燒雞,最是人間風味,爹說的。”
不得不說,咱薛家大爺到底是正兒八經的官家公子出身,甭管瞧着挺粗糙一漢子,但講究起來也是真的會。
幾人看着酒壇子也圍了過去。
“這麼多,跟我們沒什麼關系吧?”
“大伯父能滅了一半去,還剩一半,那是四叔的。”
“四叔這麼能喝的嗎?”清安不敢相信瞧着最文弱書生的四叔酒量這麼海。
“我爹可以說是被大伯父帶大的,雖然倆人長得最不像兄弟,但實際性子最像,酒量也一樣。”
“有一點好,他們都不撒酒瘋,就是有點上頭。”
“應該叫來精神。”
想起前頭幾回大伯父喝醉了之後那股精神頭,第二天連府裡的狗見了他都繞道走,隻因為三叔太損,牽了頭狗聽他唠了一晚上……
沒錯,是親兄弟能幹得出的事。
“咱家狗可還行?”
“今晚估計還頂得住,回頭實在不行……咱去納兩隻貓如何?”
“好主意,貓晚上反正也不歇。”
要說損,比薛三爺更損的隻能是他倆親兒子了。
“妹妹,咱進去吧。”薛勉已經聽不下去了。
當然,進屋了那畫風也沒有多不一樣。
在外頭兜了一天的薛家老倆口這個時辰自然是已經回來了,到家就聽說小兒子回來了自然也是高興,但高興是高興,高興的熱乎勁兒一過,這會兒已經開始煩他膩歪了。
從剛進門清安就聽着自家四叔這一口一個父親大人,一口一個母親大人,在耳邊重複循環……
等等,自家對象呢?那麼好看的一人兒呢?
看着圍坐在祖父母身邊的自家爹以及幾位叔伯,意識到不太對勁的清安趕緊找人,終于在偏廳裡發現了自家對象那挺若青松的身姿,以及一個趴在他腿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家夥。
你營業歸營業,這都偏離日常營業範圍了,是不是太超常發揮了?
“是他先動的手沒錯吧?”清安走過去指着睡得小臉粉撲撲的小家夥。
“……是你爹先動的手。”
爹,要說會整活兒,還是您最會啊!
清安想要伸手去抱侄子卻發現這小家夥的睡姿實在……讓人無從下手,看向雲塵的同情目光裡不禁更多了一份理解,道“你可真是辛苦了。”
“這算什麼!”
老話說得好,大舅子雖遲但到。
薛勉大步流星走來,一個側身橫在了兩人之間,而後在雲塵身邊坐了下來,道“老四老五曾經都因為這小子安靜如雞了一整天……”
說曹操曹操到,三房兄弟倆也湊了過來,圍着打着細鼾的小家夥看了看,跟着在雲塵身旁另一側坐了下來,薛家老四更是拍拍雲塵的肩,露出一臉後生可畏的欣慰表情。
清安站在邊上,看着明明就這麼點寬的坐榻,一下子硬是被他們四個擠着坐滿了,不知該說什麼好。
此時抱着酒壇子的大房兄弟倆也進屋了,看着這一幕,發自内心的很想說上句——王爺,被威脅了你就眨眨眼,我們家還是講道理的。
好在這樣奇怪畫風并未持續太久。
隻見酣睡的小家夥突然一個翻身,醒來了,然後極為獨立的,自己順着某王爺的長腿爬了下來,小肉手揉揉臉,抖了抖小屁股,奶聲奶氣地喊道“祖父,渴了,要喝水水。”
是了,他隻是困了想睡,醒了想喝水的……一個可愛幼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