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亦婷險些喊出聲,咬着牙威脅他。
白汀恰好别過頭去拿吉他,沒有看到。
“幽香沉醉,啜飲着你和誰。”
白汀挑了一支最信手拈來的調子,幾乎用哼唱的口吻,定了調子。
“郁金花蕊,談笑明媚,夜梢細碎。”
他半阖着眼,開口時的從容幾乎讓所有人晃了眼。
内心卻松了口氣。
還好他的記憶裡還有歌詞啊。
“這這這,太強了吧,這是現場重編曲???”
“完全不一樣了……好輕俏,好釣啊。”
“嗚嗚嗚老婆我要被蠱暈了,那麼乖巧可愛的人,怎麼一唱歌氣質完全變了!!”
可惜此時此刻,白汀并沒有注意到彈幕。
直到一曲終了,他終于松了口氣,繼續和彈幕互動。
“怎麼能現場編曲?”專業對口啊,他們人魚都是想怎麼唱怎麼唱的,難道還靠單傳三代嗎?
“其實我也很緊張的。”他雙手合十,眼神亮晶晶,并沒有正面回答。
受到工作人員示意,白汀連忙比了個OK的手勢,重新對着彈幕揮揮手。
“那今天就先到這裡啦,大家拜拜。”
彈幕一片戀戀不舍的嚎叫。
白汀卻很是狠心,揮手送别攝像。
等到腳步聲都遠去,屋裡隻剩下徐亦婷、宋曉薇和他。
看徐亦婷站定在原地,絲毫沒有要趕他走的意思,白汀局促地主動出擊。
“徐姐,我能走了嗎?”
聞言,徐亦婷睨他一眼,“這會問起我來了,剛剛不是挺有主意嗎?”
白汀像是突然意識到做了錯事,立刻低頭認錯,“我錯了徐姐。”
可憐巴巴的樣子,看得徐亦婷不忍心再多說什麼。
她最終隻是“哼”了一聲。
“能随機應變是好事,但不代表你能肆意妄為。”
“會操控輿論,也要擔心被輿論反噬。”
“它永遠不是你能随意消磨的東西。”
徐亦婷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說了幾句不明不白的話,揮揮手打發人。
“你回去吧。”
“好。”他乖乖巧巧地應答。
出了門,宋曉薇仍然是一副茫然模樣。
“白老師,徐姐那是什麼意思。”
天氣漸涼,落葉掉在石階上。
白汀将臂彎裡搭着的風衣抖開,套在身上,輕笑一聲。
“她的意思是,讓你安分守己,當個混子。”
“這樣嗎?”宋曉薇一臉狐疑,顯然不信。
她雖然知道自己智商不高,也不至于這麼好忽悠吧。
回到家,白汀重新登上自己的賬号。
微博中的粉絲又翻了幾翻,不少辱罵的記錄也都消失不見了。
一條最新的聲明明晃晃挂着,那不是他的手筆,
出于好奇,白汀在魚缸裡翻了個身,點開詳情。
一條聲明。
看樣子,公司替他幹了票大的。
看着起訴的一串名字,白汀啧啧兩聲。
這下豈不是有錢拿了。
他那一堆配飾刷的都還是宋曉薇的卡,不還畢竟不合适。
經此一次,再多的造謠被壓下,短時間内不敢再出來造次。
白汀難得過了幾天清閑日子,除了隔三差五發幾張日常營業,竟然算得上是遊手好閑了。
似乎是看他太閑,宋曉薇的電話在一個中午造訪。
“白老師!好事好事,”宋曉薇喜氣洋洋,“徐姐給你接了個綜藝!”
“然後呢?”白汀關上冰箱,正在思考自己做飯的安全性。
宋曉薇對他的冷淡有些不滿,卻還是繼續樂滋滋道:“蹭了個大的!”
白汀拿起一顆雞蛋,“嗯?”
“這個綜藝,郁懷石也會去,收視率肯定好!白老師,你要火了嘿嘿嘿。”
她眉飛色舞,沉浸在喜悅中,卻聽見白汀那邊“砰”的一聲響。
“白老師,怎麼了?”
白汀的聲音一如既往鎮定,卻聽着有幾分咬牙切齒。
“沒事,雞蛋掉水池裡了。”
他盯着水池裡的一攤液體。
這算什麼,完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