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傷口,被凝膠覆蓋,表面壓力下,血液不再流出,唯有絲絲縷縷的紅逃散、被凝固。
關系,也像藏進了新鮮割出的樹漿中,安逸地等待着結成琥珀。
淩之依然不認為自己在跟邱剛敖拍拖,隻是為免刺激到他變得異常,她也就沒再向他提出要繼續劃分界線。
隻要他不對自己有更親密的行為,她可以默認其他的那些侵占自己生活的舉動。
保持這樣的平衡就好。
屋内。
淩之摸索到了香水瓶子,噴在手腕上,又晃了晃等酒精揮發,然後舉起手腕,湊近了嗅聞。
橘子葉的苦青轉瞬即逝,落入長着青苔的溪流之中。
同樣的香水,落在她身上,氣味就跟在他身上聞到的微妙的不同起來。
他身上的氣味……
敲門聲适時地打斷了淩之對失控那晚的反刍,心悸。
稍微緩了緩她才走到門口,湊近了問,“誰?”
“是我。”邱剛敖的聲音。
怎麼會這個時間?淩之還是打開了門,“邱Sir,什麼事?”
“我廚房的煤氣竈壞了,所以,要在你這邊煮晚了。”邱剛敖還提起了裝着菜的袋子晃了晃讓淩之聽到聲音,“今晚吃豉油雞。”
原來是這樣。淩之了然地點頭,讓了讓身給邱剛敖進來。
他煮飯,她吃飯,跟往常一樣,隻不過換個地點,有什麼問題?
隐隐地,預感欲言又止,為保護自己,最終還是閉口不語。
吃飯時間,邱剛敖提及了案子的事。
已經隔了一段時間了,這才聽到有新的進展,淩之果然非常有興趣。聽得入迷,還咬到了邱剛敖喂過來的手指。
“Sorry。”淩之匆匆咽下撕好的雞肉,道歉,并再度提議,“我可以自己來的。”
“沒事,唔痛。”邱剛敖看了看自己手指上淺淺的牙印,很可愛,“我來就得,無謂再弄髒你的手。”
“回到剛剛的話題,你猜下,究竟是誰在搞鬼?”
淩之回歸思考,過了一陣子才總結出自己的推理,“司徒傑,他跟王琨有勾結,對不對?”
“聰明。”邱剛敖贊了句,想要去拍拍淩之的腦袋,又因為滿手的油而遺憾作罷,遂又拆了塊雞肉去喂人。
“本來,他隻是想讓王琨綁架霍兆棠,再解救人,好讓他可以得到霍氏的支持,可惜,霍兆棠死了,所以他當然要找王琨麻煩。”挂着嘲諷的冷笑,邱剛敖繼續說着自己為司徒傑定下的劇本。
淩之馬上接口猜道:“王正是王琨的表弟,也是綁架案的參與者,所以,他的死可能就是因為司徒傑跟王琨沖突的意外後果?”
“沒錯,我們已經在王琨的地盤找到了王正的屍體,而屍體裡的子彈證實是來自司徒傑的佩槍。”
“所以,現在已經抓到人了嗎?”
“司徒傑在被逮捕時反抗激烈,還試圖挾持警員做人質,被擊斃;王琨潛逃上船,還沒出海就被發現,同樣因為抵抗而被擊斃。”
“死無對證?”淩之喃喃說着,似乎并不是很滿意這個結局。
“你覺得不妥?”邱剛敖拆開了雞腿肉,将肉一一自骨上摘除。